简知年穿着睡衣,穆青远是手臂从他侧腰绕过,温热手掌轻松的覆盖他的腹部,细细的揉捏,带来阵阵痒意。
起初,简知年并没有多想,直到穆青远的手指,有意无意的划过某……,他的是脊背不由僵硬几分。
就在简知年想要推开起身的时候,穆青远放下了碗筷,收了手臂。
“我吃完了。”
简知年立即起身,道:“我、我来洗碗……”
穆青远的眸光幽深,笑着在他唇上碰了碰,道:“不用,我自己洗就好。”
他放开了简知年,起身去了厨房,再转身时,客厅早就没了简知年的影子。
躲进了卧室?
穆青远轻笑,先去了洗漱。
他走进卧室的时候,简知年正倚靠在床头,开着台灯,拿着本书侧身翻看着。
穆青远走上前,笑道:“简教授,你书都拿倒了……”
简知年急忙反过来一看,道:“哪有?”
他仰着头,对上穆青远笑意浅浅,得逞的笑容。
意识到上当了!
若是他真在看书,怎么会不知道正倒……
简知年恼羞,干脆将书本放下,掀起被子躺下:“太晚了,睡觉。”
穆青远绕过床尾,从另一侧上床。
简知年感觉到另一侧的床垫下沉,而后自己落入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知知……”
穆青远轻柔的将人搂进怀里,灵巧的手指熟练的开始解简知年的睡衣扣子,同时,他吻上了简知年的唇,将所有的即将出现的、或者不会出现的抗拒,堵在源头……
睡衣滑落肩头,薄被下,穆青远的手掌游走在简知年的腰腹,来回的抚摸着,渐渐往下探。
在曾经的伤疤处停下时,简知年瞳孔一震,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别……”
简知年的唇角,溢出抗拒。
他缩了缩腰肢,眼底露出一丝怯懦,伸手握住穆青远抚摸在那个位置的手,摇头道:“青远,你……”
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他不敢问,问了就是不打自招。
今晚的穆青远,似乎一再的在试探,几次徘徊在他小腹的刀口上,那里曾经动过手术,只是那道丑陋的浅疤,早就被他抹去。
祛疤手术一般三五次就行,但他一共做了八次,几乎看不出异常才安心。
只是,哪里经得住这样肆无忌惮的去抚摸。
要不是穆青远今晚一再留恋那个地方,简知年自己都已经遗忘了。
毕竟,他在那事之后,第一时间做了处理,往后所有的日子,不过如初。
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没有痕迹,也就不需要再去花心思记忆……
这是属于简知年独有的逃避方式。
穆青远却能感受到指腹下那细微的差异,他的亲吻由唇滑落脖颈,最后停顿在胸口的位置,他埋头其中,身体跟着微微颤抖起伏。
“知知……,我怎么那么笨……”
“念念是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孩子……她一直是我们的孩子……我好笨,为什么现在才发现……”
他的知知,明明那天晚上,已经说过了,念念是他的孩子。
除了是他孩子,还一直是简知年的女儿呀!
那是知知为他生的孩子呀。
压抑了一晚上的情绪,终究在亲手摸到那道几乎已经被隐藏淹没的疤痕后,彻底崩溃。
赤裸的胸膛,简知年感受到了湿意。
心里最深的秘密,随着穆青远的话音,彻底暴露。
他仰着头,下颚和脖颈处,是男人柔软又坚硬的头发,这一刻,他居然非常平静。
大约,他的枷锁早在穆青远醉酒的那个晚上已经完全卸下,他的心结早就托盘告诉了穆青远。
或许,他已经完全接受了念念的出生和所有。
又或许是因为身前穆青远的情绪太过自责,他心底此刻没有慌张,更多的是心疼。
心疼这个男人,一直被他蒙在鼓里。
苦苦挣扎。
所以,简知年一直都不是什么高尚的人。
他也有自私,想要保护自己。
“青远,抱歉,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念念确实是你和我的孩子,我……”
所有的话音,都淹没在他混着泪水的亲吻中,穆青远心疼的要死,身下这个傻子,却还要跟他道歉。
“知知,对不起,对不起,那时候我不在你身边,你一个人一定害怕极了……”
简知年身体颤抖了一下。
害怕吗?
怕的,怕到了骨子里,却还是舍不得。
那时候,他是多么希望穆星辰能在他身边,安慰他,帮他出出主意,要怎么办才好!
可是,是他自己丢了穆星辰。
怪得了谁?
他找不到人,项目又离不开人……
他明明可以有别的选择吧,可却又什么都舍不下。
那时候的项目进展到了关键的时候,他做不到舍下一切去找穆星辰。
等他拼命把项目进度提前了十余天,却发现自己身体出现了怪异,他偷偷找到了骆九帅,偷偷的得到了诊断。
一个人偷偷地继续生活、工作,像一只必须见光的老鼠。
直到晕倒在实验室,宋思敏发现了他的秘密。
那将近一个月的彷徨,等着被揭发又害怕被人曝光的恐惧,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他,他在黑暗里见不到光。
等待命运的审判。
所幸,宋思敏审判的利刃没有斩下,反而拉了他一把。
所以,对宋思敏,简知年这辈子都是感恩的。
她所有的要求,他都无法拒绝,不能拒绝。
而这个女人,居然什么都没有要。
却以这样的方式,在简知年的生命里,落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你今天见的市科厅的人,是宋思敏?”
除了这点,简知年想不出穆青远是怎么知晓的,毕竟这个男人,和所有寻常人一样,首先想到的是‘代孕’……
穆青远点了点头,道:“嗯,知知,对不起,我知道的太晚了……”
简知年看着男人通红的眼,摇了摇头,道;“是我没敢告诉你,青远,我也会怕……”
怕你听到这样匪夷所思的事后,眼中哪怕一点点的厌恶,对我而言,都是毁天灭地的打击。
简知年依旧微微地笑,他仿若淡然的问:“所以,青远,男人生孩子的事,你觉得恶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