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沉默半晌,话堵在嗓子口,不知说什么。
不对,这样不对。
林晚的身体开始抗议起来,她伸出那纤白长腿,想触到地面挣脱他的怀抱,却被那绝对的力量优势拽了回来,又一次稳稳当当地坐在他大腿上。
“别动。”
傅铭川慢条斯理地说,声音响在她耳畔,半说半哄:
“乖,就一会儿。”
林晚愣了下,彻底不动了。
“你还是放我下来吧,这样有点......”
她视线掠过他袒露的胸膛,欲言又止。
这样有点太暧昧了......
小姑娘露了怯意被他察觉,傅铭川低头,语调不疾不徐,有些戏谑,“馋人身子,不是你说的?”
林晚疑惑抬头,正思索着这番话,突然间,她脑里闪过很久之前她因误触发给他的表情包。
她清晰地记得表情包的内容:叔叔,我馋你身子。
原来傅铭川看见了!
“那是我不小心发出去的,我没有那个意思。”
林晚立马解释,她知道傅铭川从不会发什么表情包,应该也不懂这些东西。
而且那表情包本来就是她跟闺蜜用来斗图的,“真的,这图是我从别人那里偷的,我也发给过别人的。”
她再次解释,可傅铭川一听‘别人’,脸色骤然变化。
“别人?”
他修长指节挑起林晚的下巴,略显强势地将她的脸侧过来,逼她对视。
“哪个别人?”
林晚一怔,“就是......”
蓦的,林晚的腰被他指尖一掐,身子软了半分,不禁在他怀里瑟缩了一下。
颇有惩罚的意味。
“以后不准有别人。”
傅铭川语气不可置否,直勾勾地盯着她,像是下一秒就要将她生吞。
可林晚也被弄恼了,扑腾一声,气呼呼地站起来,“我不喜欢你刚刚那样弄我,下次不要这样!”
“你都答应过我要安分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傅铭川的心像被什么挠了一下。
他嘴角扯了扯,挑眉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君子?”
“你!”
林晚更气了,直接没理他,自己上了二楼去,转身就把门锁上。
——
早上还不过五点半,林晚的拍摄突然被临时取消,原因是与她搭戏的某个演员档期冲突。
林晚想起都起了,清晨路上人不多,适合穿得低调些去外头吃个早饭。
刚下客厅,没想到傅铭川已站在大门前,西装穿得端正,领带挺括,浑身的气质矜贵又稳重。
“早饭吃了吗?”他淡淡问。
“还没。”
“那走吧,一起去。”
林晚点头,和他一起出去。
而傅铭川带她来的是家面馆,店面并不算大,却很整洁舒服,只有一位老奶奶在经营。林晚没想过傅铭川会来这儿,印象里他似乎总与些奢华侈靡的名利场挂钩。
“铭川来啦。”
奶奶热切地喊他名字,看起来十分熟络。
傅铭川柔和点头。
“还是老样子,是吧铭川?”
老奶奶一脸和蔼,才看见他身后的林晚,“诶呦,铭川今天是带了女朋友过来呀。”
林晚忙摇头挥手,“奶奶你误会了,我不是他女朋友,只是朋友,一起来吃早饭的。”
老奶奶一顿,又问起他,“哦,是吗铭川......”
“您误会了,她确实不是我女朋友。”
傅铭川敛眸,神色晦暗不明,“现在不是。”
林晚一脸懵,思索不出他那句话的含义,只呆滞地跟他坐下。
店里只有老奶奶一人在做,过了一会儿面才端上来,面汤热腾腾地冒着气,面条筋道恰到好处,林晚尝着面,不禁连连夸了起来,奶奶笑了笑,她步子有些蹒跚,转而慢慢地回到厨房打理。
傅铭川侧头,突然说起昨天的事,“昨天是前台不让你进公司的?”
林晚愣愣眨了眨眼,点头。
“以后不用问前台。”
“嗯?为什么?”
“我已经让人录好你的信息,我的公司,以后你都可以进。”
“哦......”
可她以后应该也不会再去他公司找他吧。
林晚继续吃着,霎时间,厨房那传来一声巨响。
像是锅碗坠地的声音。
二人起身,忙跑到厨房查看,发现奶奶已倒在地上,手挣扎似的捂着胸口。
林晚呼吸一滞,“这...奶奶这是怎么了?”
她马上从兜里摸来电话,“我现在就打120。”
傅铭川早就听闻老人有心冠病,这个样子,许是心脏骤停了。
他利落跪下身,马上为老人做起急救来,胸外按压在一分钟之内至少得有一百次,林晚则在一旁帮着,傅铭川一有停顿,她便俯身为老人做人工呼吸。
一分钟,两分钟......时间渐渐流逝。
两人的额上都冒了一层汗,而这时,应是急救起了作用,原本老人那煞白的嘴唇竟回了一丝血色。
终于,救护车赶到,老人被抬上车,林晚和傅铭川也一起到了医院。
良久,医生才从急救室出来,“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还好有你们的急救,为她争取了些时间,你们是病人家属吗?”
“哦...”林晚顿了顿,“我们不是。”
“那谁是病人家属?通知过家属了吗?”
“我是!”
蓦的,身后响起一声女音。
林晚转头,只见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女人跑了过来,“我是她女儿!”
家属的手续办完以后,老人也被转到了普通病房,病房里,女人不停跟他们道谢。
“谢谢,真的谢谢你们,还好遇见你们,我妈的心冠病很严重,其实很早已经做过一次手术了,她说她身子都没大碍,没想到是瞒着我们,不愿意做第二场手术。”
女人落下泪水,情绪禁不住地在外人面前宣泄,“近几年我们家经济不太好,我哥本来收入是很高的,但是后面他们公司说要收了他的门店,他现在人还在外地,赶不回来,而这大大小小的手术费,我们实在支撑不起......”
林晚抿唇,为她递去纸巾。
女人接过,擦了擦泪,“这可怎么办啊,哎。”
女人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抱歉,我刚刚失态了,我妈已经没有大碍了,今天很谢谢你们,耽误你们时间了。”
傅铭川在一旁,沉默不语。
按理说,他没必要施舍怜悯,为一个没有任何血缘的家庭提供援手,他也从不做什么慈善。
只是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老人,莫名的,他心念一动。
于是他往前一步,正想开口问手术费用时,却没想,林晚倒先开了口。
“手术费用要多少呢?或许我可以帮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