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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卡对这段往事有所耳闻,补充道:“如果说第一任太阳是奥斯兰的开拓者和创建者,那第二任太阳就是带领奥斯兰走向了光明,他的贡献非常重要,只是....在私人生活的评价上十分两极。”

乔穗穗眨眨眼,问:“是因为他爱上了黛西女士吗?”

莱伯利接道:“不完全是,传言他和黛西女士还有过一个孩子,但他在黛西女士临盆后将那个孩子做成了标本。”

闻言,乔穗穗顿时手脚冰凉,下意识抚上自己的小腹。

宗方是在场对这个故事最不感兴趣的人,他的视线从乔穗穗一进来后就没离开过,此刻看见她的动作,神情微怔。

鲁卡以为她吓到了,用眼神制止莱伯利别讲下去了。于是这个猎奇又背德的故事仅仅被当作开宴前的小事轻轻揭过。

餐桌布置完毕,巨大的水晶吊灯悬挂在上,散发出璀璨的光芒,映照在金碧辉煌的墙壁和装饰繁复的长桌上。长桌上铺着精美的丝绸桌布,桌上摆满了华丽的餐具和精致的银器,中央摆放着丰盛的美食,每一道都是乔穗穗平时爱吃的。

宗方、鲁卡、莱伯利、卡尔依次对坐在长桌两边,乔穗穗坐在长桌尽头的主人位。

莱伯利率先举杯,含着笑意看向乔穗穗,说:“欢迎穗穗回家。”

其他三个男人也都举起高脚杯,在这个温馨的时刻难得的没有剑拔弩张,长桌上气氛融洽。

宗方注意到乔穗穗只是抿了一下,并没有喝杯中的酒,不禁眸中划过一道光。刚刚仆从端来她最近爱喝的冰镇西瓜汁,她也一口没碰。

“不舒服?”他问。

“没有呀。”乔穗穗道。

宗方点了点头,没说话。

晚宴进行到一半,乔穗穗屏退了仆从,室内只剩下他们几人。于是她将这次去南部战场的发现从头到尾讲给了鲁卡和莱伯利听,但隐去了芯片的事情。她觉得这么重要的证据,只有等她真的亲手交给阿努比斯的时候才放心。

“...所以我想明天去一趟学校,见见阿努比斯,把查到的东西都转交给他。”

乔穗穗说完,莱伯利隐晦的看了鲁卡一眼。卡尔则眼皮都不掀一下,一边在长桌下偷偷把玩她的手,一边不阴不阳地说:“去呗,正好把狗牙还给人家。”

三个男人闻言视线都集中过来,问:“什么狗牙?”

乔穗穗反手就拍了他的手背一巴掌,说:“说了好几次,那是狼牙。”

鲁卡一怔,问道:“他给了你狼王的狼牙?”

莱伯利眼中闪过惊诧。宗方冷笑,面前的高脚杯应声而裂。

乔穗穗不懂他们的反应怎么这么大,说:“嗯,走之前给我的。这是什么东西?是不是很贵重?”

卡尔懒散的靠在椅背上,接道:“不贵重,一点也不贵重,只不过是可以号令所有狼兽人而已。”

?!

乔穗穗有点坐不住了,她不敢相信卡尔的话,以为他在阴阳怪气,于是扭脸看向鲁卡。

鲁卡沉默了一会儿,说:“准确的说,不止可以号令狼族,还可以号令反叛军。”

旦丁·康纳是狼王,也是反叛军的首领,其威信在众人前不言而喻,他如今已经被自己的儿子阿努比斯打败,本该退位,但不知是不是出于父亲的担当和爱护,他一直秘而不宣这条消息,是因为他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要与联邦对峙到底,而阿努比斯越少露面,到时候承担的危险越少。

宗方道:“反叛军的凝聚力,不是联邦这些蝇营狗苟的杂碎们可以比的,联邦只占个势力庞大的优势,内力早已四分五裂,到时候真有事,他们跑的比谁都快。”

乔穗穗还是第一次从宗方口中听到对他人的认可,可想而知反叛军确实不容小觑。她顿时觉得这枚狼牙有些沉甸甸的。

“要不.....我还是把它还给阿努比斯吧?”

或许阿努比斯只是情急之下让她保管呢,毕竟当时他们正在被清道夫追杀,他担心自己万一被抓,联邦会用这么重要的狼牙引出反叛军对其围剿。

嗯,乔穗穗越想越觉得是这个思路。

此时,桌上的男人们都默契的没有告诉她,狼牙真正的含义是一生选定一人,你生他生,你死他死。

晚宴的后半段,所有人都有些心不在焉了。乔穗穗更是食不知味,觉得这狼牙的作用太重要,她都有些担心自己给弄丢了,想回去确认一下。

期间,莱伯利几度看向鲁卡,但见他始终绝口不提邀请阿努比斯来皇庭的事,忍不住皱眉。

莱伯利不觉得那个毛头小子有什么威胁性,但他知道穗穗很看重他,几次为了他冒险。所以他在离开之前和鲁卡提议过,让他找到阿努比斯把人带回来,与宗方制衡。毕竟当时穗穗和宗方闹的最凶的那一次,就是因为他。

明明西科塞斯当时也答应了,怎么现在却一个字都不说了。

莱伯利仰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最后看了鲁卡一眼,然后转头说:“穗穗,告诉你个好消息。”

“什么?”

“阿努比斯就在皇庭,”莱伯利逼视着鲁卡,用陈述的语气问他:“对吗,西科塞斯?”

卡尔倏地坐直了身子,宗方也抬眸,银瞳中露出藏不住的锐利。

而鲁卡不疾不徐的用餐巾擦了擦嘴,在看见乔穗穗期待的目光后,对她充满歉意的一笑,道:“他不愿意来。”

数日前。

“为什么?”阿努比斯问。

鲁卡停步把烟弹灭,转身看向他:“我不希望她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一个人身上。”

阿努比斯皱眉,问:“那我去能做什么?”

鲁卡看着他坦诚明亮的双眼,此刻里面的疑惑不似伪装。他说:“你不知道她在乎你?”

阿努比斯怔住,良久,垂眸道:“你们误会了,她....应该只把我当朋友....”

虽然桥洞的那一吻让他此生难忘,虽然她会笑着拿亲吻打趣他,但最多最多,他们也只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阿努比斯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的爱意流向哪里,有多么强烈,但他不敢相信乔也和他有一样的程度。

他抬眼,看着面前成熟稳重的男人,真诚地说:“乔是一个内心很敏感的人,她会潜意识里察觉并在意别人的情绪和目光。只要有人对她稍微好一点,她就会想加倍回报;同样的,如果别人对她忽冷忽热,让她没有安全感,她就会迅速抽身。

我想,你们看到的她对我的在乎,也许是因为我满足了她的期待,而她因为感谢感动,又或是觉得想要珍惜,才不遗余力的想要帮我。”

“我不会跟你去皇庭,因为那意味着我会给她带去麻烦。奥斯兰一旦沾上反叛军,那属于她的一片净土就没了。”

阿努比斯不允许自己成为她的负担,更不允许她因为自己而陷入危险。

鲁卡静静听完,此刻才真正打量起面前这个少年,沉敛的黑眸,极具爆发力的身体,他明明刚刚成年,宽阔的肩膀却已经十分有担当。

“遇到棘手的事情可以来找我,我会帮你一次。这是作为你告诉我这些话的谢礼。”

说完,鲁卡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