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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北棠在宋霄和萧颂出生后便改为十日一朝了,突然就更加不勤勉了,朝臣们好不习惯,丞相也不劝阻。

赵子鸣怎么会劝?他待宋清浅十分敬重,深知她的为人,惑君万万不可能。

这一日有事不决,他请见陛下,一进门就瞧见萧北棠抱着孩子玩。

“臣参见陛下、先...皇后娘娘。”他总是一出口就唤了先生。

宋清浅温声开口:“子鸣来了?免礼吧。”

国事上,萧北棠也从来不叫她避讳,什么后宫不得干政,在她这里不存在的。

她甚至堂而皇之,奏折直接让宋清浅批过发还,装也不装一下,朝野尽知。

可那又如何呢?萧北棠如今大权在握,行事专横,但也还算讲道理。宋清浅再未听说过朝中对她这个皇后有微词。

萧北棠态度也比较硬,何况三个孩子都生了,也不必担心皇嗣,他们也没有理由再提选妃一事。

萧北棠正抱着萧颂玩的开心,心不在焉的听赵子鸣禀了几句,漫不经心说:“此事,丞相决定便好。”

这件事于国事中是重中之重,准备了很久的科举改制,非她拍板不可。

设立三场,乾元,坤泽,中庸各有考场。上回大朝,萧北棠已颁旨,坤泽中庸皆可入朝为官,国子监和各书院也分设了学堂。

她轻飘飘一句话就不管了?赵子鸣目光求助宋清浅。

宋清浅清了清嗓子,只是清了清嗓子。她就动作一顿看了看宋清浅,将孩子递给宋清浅,坐正身子说:“卿,再说一次吧...”

这件事她十九岁的时候就想做,那时候阻力很多,到她二十五岁,势在必行。

原本这些事不可能叫她这么轻易便做成了,但她说的对,她统一中原的功绩,够她挥霍一辈子的,朝中也无人敢拦。

加上芳儿她们战功赫赫不输乾元,萧林以皇室宗亲身份娶了坤泽,先例已开。

至于百姓,自是喜闻乐见的,寒门多了许多机会出仕。

五年后,萧北棠和宋清浅带着两个孩子在坤宁宫院里玩耍。她们生的确实不像,越长大越明显。

你追我跑的绕着萧北棠,萧北棠手里拿着她们的玩具举的老高,看着她们着急。宋清浅瞪她一眼,她才拿下来给她们。

萧轶已长高许多,身姿挺拔玉立,五官比起宋清浅更多几分清冽,现下看起来,生的是像宋清浅,身量却是很像萧北棠的。

她坐在一旁,看着她们嬉笑,不言不语。她很少如此,往常她总会参与进来。

萧北棠看出她有些反常,似有心事,坐在她跟前问:“轶儿,怎么了?有心事?”

萧轶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儿无心事。”

分明就有,萧北棠怎会看不出来。但她也不追问。

当天萧北棠就亲自去问了小语。她们成日待在一块儿,她定知道些什么。

小语说:“今日殿下从先生那里下课,遇到了忠王世子,世子和其他几个人在背后议论殿下身世……”

萧北棠蹙眉,自从她有了这三个孩子,萧晚来的也少了,她也不常见。她问:“她们如何议论的?”

“她们背刺殿下并非陛下亲生,还说殿下生的一点儿也不像陛下,是余孽之女……”小语也替萧轶鸣不平。

“这是萧晚说的?”萧北棠面色不愉。

“是,其他人也这么说,小语不敢欺君。”

“此事,旁人若问起,你不可再说,明白了吗?”萧北棠心里还是对萧晚存着宽仁之心,她本是个单纯的孩子,这些话传出去,是大逆。

“小语遵旨。”小语也知事大,陛下不问她也不会说。

她回去便将萧晚身边那些居心不良的人全处置了,召来萧林提点了一番。

坤宁宫里,萧轶心不在焉的逗两个妹妹玩儿,宋清浅在一旁看着,正想问她。萧北棠就回来了。

“母皇。”

两个小家伙跑着跳着到她跟前抱住她的腿。一边一个像两个挂件。

“母皇。”萧轶拱手一礼。

萧北棠看了她一眼,蹲下来,捏了捏两个小家伙的脸,笑着说:“乖,霄儿颂儿,你们跟杏儿姑姑出去玩一会儿好不好?”

两个小家伙很乖,点了点头就跟着杏儿出去了。宋清浅示意宫人也出去。

萧北棠又看了萧轶一眼,到她跟前,揽着她肩,坐下来。

“轶儿,母皇有件事想问问你。”

“嗯。母皇但问。”

“你近日是不是听了旁人议论起你身世,才这般不开心?”

萧轶沉默着,默认。她试探着问:“母皇,她们说的是真的吗?”

“你信了吗?”萧北棠不答反问。

“儿不想信。可儿确实生的一点儿也不像母皇。”萧轶失落垂眸。

萧北棠很认真:“轶儿,无论旁人说什么,你是朕亲生,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轶儿明白。”萧轶如释重负。

她又从宽大的袖子中掏出一封圣旨,放在案上。

“轶儿,母皇一直觉得做皇帝并非是人人都愿的事。朕想等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再由你自己选择。”她目光落在案上的圣旨上:“或许你也因此有所怀疑,非是朕亲生?”

“诏书朕已拟好,只要你想,这封诏书明日就会传喻大禹,你便是储君了。”

“儿没有这个意思,儿……”萧轶跪下来,手足无措,一时语塞。

“轶儿,世人常说,天家无母女,我一直不想你我也成她们口中那样,疏离生分。若你惧我,怕我,开始揣度我的心思,那我这个母亲做的当真是不够好。”萧北棠叹息。

宋清浅瞧了萧北棠一眼,上前扶起萧轶,理了理她的衣服,说:“轶儿,你母皇待你远胜过你妹妹们。她只是想你自己抉择,而非强加于你。你应当知晓她的良苦用心。”

“儿知道。”萧轶愧疚,她实在不该因为外人一句议论,就怀疑自己的身世。

萧北棠将圣旨拿在手里,递给她:“轶儿,若你选了做这储君,往后便不可叫苦,更不能反悔。你愿否?”

萧轶犹豫了:“可儿还未分化……若分化为坤泽……”

萧北棠沉声道:“不论是分化成乾元中庸还是坤泽,只要你想,储君只会是你。朕早已许了坤泽入朝为官,坤泽自然也可为君。”

萧轶看着她手里的圣旨,犹豫片刻,目光坚定,正色跪了下来,双手接过。

“母皇,母后,儿知道做个闲散亲王或许更加恣意洒脱,可儿想要做更多的事,儿自小受母后教导,不是为了权利,更不是为了享乐,儿想同皇阿祖和母皇一样,心系黎民。儿定不会辜负母皇和母后的期望,定会守好大禹,守护好黎民百姓。”

“好轶儿,起来吧。”萧北棠扶她起来。

萧北棠看着她,说:“轶儿,往后,不要再因为任何人的闲言碎语而不开心。身为储君,更该明辨是非真假。”

“儿谨记。”

萧轶十八岁那年便登基为帝。

萧北棠则同萧璟一样,带着宋清浅出京闲云野鹤,游历山河去了。

夕阳余晖里,两人一马,渐渐隐入尘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