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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北棠告了假,宋清浅也告了假。她每月本就会缺几日的课,也不稀奇。

只是此次的潮期,不必再靠抑泽丸过。一大早,混着彼此的信素,萧北棠和宋清浅去往坤宁宫。

“母皇,母后。”萧北棠躬身见礼。

“坐。”景帝抬了抬手,“怎么回来了?”

萧北棠问:“母皇听闻王震杀了李珏一事了吧?”

景帝一惊:“珏儿死了?何时的事?”

萧北棠没想到她还不知道,说:“此事已有两日了。”

景帝顾不上伤心,问:“王震?王昌那个儿子?”

“是。前几日一中庸和一乾元有龃龉,两人冲突后演变成一帮人群斗,听说王震错手杀了李珏。”

景帝皱了皱眉头,问:“珏儿若是有事,敦肃如何能不入宫来闹?”

“听闻姨母悲伤过度昏厥过去,至今尚未醒来。”

李家的事向来是敦肃出头,如今她倒下竟无人敢将事情告到御前。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珏儿不过十五,怎会与人恶斗?”到底是她侄儿,说不心疼是假的。

“此事说来话长...”

萧北棠解释一番,景帝眉头紧锁。

“如此说来,首要是得查明死因。”

宋清浅福了一礼,说:“陛下,我已同父亲问过,此事在刑部就被按下了。京兆府尹林申,滑头的很,这官司落到他手里,那就是烫手山芋,他昨日已将事情向上报。落到刑部后,王震父亲王昌定会想尽法子压下来,此事到了刑部,便与京兆府无关了。听说李家也曾击那申冤鼓,被京兆府劝了回去。”

景帝忖了忖说:“王震...”

她还没来得及问详情,外头便是肝肠寸断的恸哭声。

“陛下!”敦肃撕心裂肺的哭嚎着从外头进来。

她头上裹着绸布,双眼肿着,眼圈通红,人也感觉一瞬老了许多。

她到屋里扑通跪下,泪流满面,见到景帝哭的更厉害了:“请陛下为我那苦命的儿子做主!”

景帝若非事先得知此事,见她这样子定一头雾水,她以往跋扈,抹眼泪也是装柔弱,这次确实实实在在的悲痛欲绝,景帝站起身走到她跟前欲扶起她,她不肯起。

景帝温声劝道:“你莫这般伤了自己的身子。”

敦肃连连三拜,脑门直直砸在地面:“臣妹求陛下,为珏儿申冤!”

同为人母怎会不知孩子对父母来说有多重要?景帝瞧着她这样子,喉咙发涩。

景帝命人强将她扶了起来,可她膝有千斤,偏是不肯起。

景帝摆摆手令扶她的宫人退下,叹一口气说:“珏儿的事,朕也是刚刚才听说,你,节哀”

敦肃哑着嗓子:“白发人送黑发人,陛下叫臣妹如何节哀?”

“此事朕会命人查清楚。”

“还有什么好查的?就是王震杀了我的儿子,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可他如今还在家中逍遥快活,可怜我的珏儿只剩一具冷冰冰的尸首。他王震该偿命!”敦肃说着话捂着心口,恨意昭昭。

“敦肃公主此言差矣。”

众人抬眼朝门外看,是贤妃。

贤妃款款入内跪地行礼道:“妾见过陛下,皇后娘娘。”

来的倒是快,景帝沉声道:“免礼。”

敦肃站起身,泣声混着厉声,斥道:“贤妃,你来的正好,你们王家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杀了人的凶手竟能逍遥法外?”

贤妃冷哼一声:“敦肃公主,那日在场数十人,其余人都放回了家中,震儿回家有何不妥?”

敦肃怒音:“王震是杀人凶手,怎可相提并论!”

贤妃也怒了:“敦肃公主慎言,此事都未能查清楚,震儿如何就成了凶手?”

敦肃气急,颤抖着手指着她:“你!你身为皇妃,包庇母家,当着陛下的面竟还敢维护杀人凶手?”

还不等贤妃开口,敦肃又是拎起裙边扑通跪下来:“陛下,您瞧见了吗?她王家欺人太甚!还请陛下为珏儿主持公道!”

贤妃听她这话也拎起裙边上前跪下:“陛下,妾绝没有包庇之意,只是敦肃公主不分青红皂白便要定震儿的罪,妾以为,李家一不许仵作验尸,二要死震儿行凶,分明就是想要震儿给她儿子陪葬!”

敦肃跋扈这么多年,头一次遇到硬茬,也是瞠目结舌,她不可思议道:“那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王慧,究竟是我李家不分青红皂白,还是你王家蛮不讲理?”

贤妃冷冷看着她:“若仵作验尸后,真是震儿杀了他,那震儿该认罪,可你李家咄咄逼人,且不论真相为何,错手杀人也该是流放,你们句句都是要他的命!王家岂能任人宰割?”

敦肃恶狠狠说:“错手?杀人就该偿命!”

“不可理喻。”

她们二人寸步不让,唇枪舌剑,最后都目光灼灼的看着景帝,异口同声道:“陛下!”

景帝避开她们的目光,看向萧北棠。

萧北棠上前一步:“儿以为,此事该选一能秉公办事之人,且此人还得不畏惧李王两家。”

景帝见她主动揽过这件事,心中暗喜,萧北棠平日肆意惯了,贤妃和敦肃也不敢造次,交给她去处置,这两人也不会再来烦她。

“棠儿,你可有合适的人选推荐?”

萧北棠拱手道:“儿以为宋清许再合适不过。”

几人齐刷刷看向她。

宋清浅讶异于她昨日才说了要提拔宋清许,今日就借势替他铺路了?

景帝思量片刻问:“为何举荐他?”

“一来宋清许是中庸,这桩命案,死的是个中庸,他去断案,不论结果如何,不会惹人非议。二来他也是皇亲国戚,家世也不弱于李王两家,因此断起此案当不会有顾忌。”

景帝点了点头:“甚好。”

“陛下三思!”贤妃叩首一拜。

景帝眉头一皱:“怎么?”

贤妃急切道:“宋清许他...曾欲娶雨嫣未成,只怕他对王家恨之入骨,如此真能秉公执法?”

萧北棠沉声说:“孤会从旁督审,如此,贤妃娘娘可放心了?”

“这...”

贤妃自然还是不放心,她不信萧北棠能花多少心思和精力在案子上,如此还是宋清许主理,王雨嫣死了,宋清许定恨毒了王家,她不信宋清许。

“死因总得仵作尸检后才能断定,不过王震确实该先锁拿下狱。”景帝皱着眉头吩咐,“赵岩,传旨,将王震下狱,命宋清许主审此案。”

“是。”赵岩应声下去。

贤妃无可奈何只得在敦肃谢恩后也跟着谢恩。

二人走后,景帝笑意盈盈问:“你今日是特地为了此事回来的?”

“算是。”

“算是?还有旁的事?”

她是笑了笑,没有答话。

当然有,宋清浅潮期,她难道不该陪她度过潮期吗?

她竟能替景帝考虑到这些,景帝心里很是高兴,也不在意她说的旁的事,遂没有追问,而是笑着与她聊了些朝中的其他事。

宋清浅在一旁脸早热了起来,昨夜回来,她潮期便至,萧北棠用信素安抚她。

只是她竟只是这样?没有继续更多。虽然之前说了不许,可已经告了几日的假,意味着她们头两日是可以有的。

但萧北棠回回都在关键时候停下来,真是不知道她是故意使坏还是真的在奉行她的话?宋清浅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实话说宋清浅也没有孟浪到求欢的地步,但是,事实证明,坤泽的身体比乾元的身体似乎更热衷欢好这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