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婶子这一句话,把整栋小楼的人都给吼了出来。
沈幼宁和谢远舟快速来到厨房。
就看见厨房的水槽里面全是屎黄色的水,而且还有一股浓浓的臭味弥漫。
沈幼宁看得不由皱眉。
“这好端端的水管儿的水,怎么会变成粪水?”
“呵~”
“看来这背后的人,还挺恶趣味儿的。”
“马婶子,今天晚上的晚饭不用准备了。”
“待会儿我们全部出去吃。”
“那这厨房?”马婶子一脸心痛。
这厨房就是她工作的岗位,如今被搞成这个样子……
沈幼宁温和道:“待会儿我们请人来收拾。
“明天一定还你一个崭新的厨房。”
马婶子听沈幼宁这样一说,这担忧的心终于放下了。
然后在白色小洋楼一直默默窥视这边的伊恩,就看见沈幼宁一家高高兴兴的出去吃饭了。
“他们居然不上当,不吃粪!”伊恩生气。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捏成一团儿。
薄薄的白皙皮肤下,青色的血管突兀凸起。
办完事情回来的缇娜和路易斯,默默的站在一旁不说话。
谁家好人喜欢吃粪啊?
他们家这弟弟的脑袋又短路了!
不过大多数时候伊恩自己发疯,又可以自己哄好自己,不需要他们两个给予太多安慰。
他们只需要在旁边默默的陪伴,就是最好的安抚剂。
这是他们同伊恩相处了20多年得出的结论。
果然,伊恩生气了一会儿,又邪恶的笑了起来。
“这样都不上当,这样都不生气,是吧?”
“那我就给你们来点儿更厉害的。”
缇娜和路易斯的目光不着痕迹看向伊恩。
他又要出什么恶毒的馊主意?
“呵呵……”伊恩笑起来。
“你们两个,晚上去把他们家的大门给拆了!”
“没有了大门儿,我看他们的脸面还往哪里放!”
缇娜和路易斯默默对视。
这还真的是平平无奇的报仇呢。
他确定,没个大门会伤人家脸面。
结果伊恩又说:“后天把他家看门大狗的狗粮换成屎。”
缇娜\/路易斯:狗本来就吃屎,这也算是报复?
“大后天,把他家池子里面的锦鲤给偷了。”
“大大后天,用开水浇死他家的发财树。”
“大大大后天,把他家貔貅嘴巴里面的硬币给扣了。”
“大大大大后天……”伊恩的想法越来越恶毒。
弄得缇娜和路易斯都得拿纸笔来记。
不然他们两个怕他们真的记不下来。
等到伊恩说完,两兄妹的脸上甚至露出点宠溺来。
缇娜\/路易斯:“好,都按照你的想法来。”
……
于是,沈幼宁家第二天跟房子不太搭的大铁门没了。
沈幼宁正好去重新换了一个她喜欢的。
第三天,他家一直不吃屎的大狗终于学会吃屎了。
第四天,他家池塘的锦鲤突然消失了,正好沈幼宁捉了两只王八回来养。
第五天,他家貔貅嘴巴里面卡着的破硬币突然没了。
沈幼宁高兴得重新塞了一枚金币进去。
……
一连好几天下来,沈幼宁把家里的东西都换了不少。
看着,她都觉得舒坦多了。
正当沈幼宁期待第二天他家又会缺少什么垃圾的时候。
谢远舟回来同她说。
“我今天刚刚接到墓园那边的消息,说苏云清的坟墓被人扒了,骨灰不翼而飞。”
“骨灰没了。”沈幼宁捏捏手指。
“难不成是陆北征?”
谢远舟点头,“有可能。”
“就是这行事作风有点儿不像他。”
“感觉像是一下倒退40年前,还有点儿智障的感觉。”
沈幼宁十分赞同,“我也有这种感觉。”
“像是碰到了一个胡搅蛮缠的小屁孩儿。”
说起孩子,沈幼宁倒是想起来。
“苏云清和陆北征不是还有两个双胞胎?”
谢远舟眼眸一亮,瞬间反应过来。
“媳妇儿,你的意思是说陆北征有可能会去找双胞胎,或者说现在的一切有可能是双胞胎在背后捣乱。”
“不排除这种可能。”沈幼宁说。
谢远舟:“那我马上打电话让人去查查那双胞胎在哪儿。”
沈幼宁:“好。”
“再顺便查查谢北望。”
谢远舟:“行。”
……
小白楼地下室
50多岁的陆北征,早就没有了20年前的意气风发。
长久的监狱生活,让他变得毫无生气,如同一个死沉沉的木雕。
他已经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好多天。
这个地下室挖的很深,无论他再怎么吵闹,外面也听不到一点儿声响。
陆北征在最初的吵闹之后,渐渐安静下来。
在监狱里面的二十几年,他已经学乖了。
不会再为无畏而斗争,也不会在意气冲动。
突然,蜿蜒而上的楼梯上传来声响。
昏暗中的陆北征,眼眸一下就亮了。
有声音,有光。
他目光贪婪看去,身子带着身后的铁链“哗啦……”作响。
“啪嗒~”一声,白炽灯亮眼的灯光取代昏黄不清的电灯泡。
陆北征下意识闭眼,躲避这刺眼的灯光。
他眨了好一会儿眼睛,才适应这明亮的灯光。
而这时,楼梯上的三个身影也走了下来。
那是三个约摸20多岁的青年男女。
走在中间的平面,高挑,瘦弱,白皙,带着一种病态的美。
她的美,精致,阴险,邪恶,让人一眼就能看见。
陆北征的心,突然咯噔一下。
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在他的脑海里疯狂冲撞。
他仰着脑袋,看着那三个年轻男女走向他。
他坐在地上,身形狼狈,如同一条摇尾起来的狗。
看到他们三人走到面前,陆北征连忙发声。
“是你们救的我,对不对?是你们救得我。”
“你们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说出来,只要我能够做到,我一定都会去做。”
“我只求你们,别一直把我关在这里。”
“这里太黑,太冷,太孤单。”
“我感觉我都快要疯了。”
男人的声音嘶哑,沧桑……
他摇尾乞怜的样子,看得中间的青年嗤之以鼻。
“哼~”
“现在想起来求我。”
“你当初又是怎么对待的我?”
“自私,恶毒,枉为人父!”
“为了自己不受苦,你让谢廷楷和秦玉茹是怎么对待的我?”
“我出生时只是体弱,只要好好照顾,一样能够行走自如。”
“可是你们呢,让我自生自灭,把我关在狭小阴暗的房间里不见天日。”
“我发烧,你们从来不照顾我。”
“你们不仅不照顾,还让谢廷楷给我注射脑膜炎患者的血液。”
“怎么样?我没傻没疯,你是失望了吧,呵呵~”伊恩说着笑起来。
笑得双眼湿润,眼泪都快要飙出来。
“是,是你,你,你,你没死!”沧桑中年男人的面孔瞬间惊恐,如同遇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