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玉真声音的沈幼宁直接一个转身,把正流泪的脸展示给他看。
不然她怕再过一会儿,这眼泪一干就流不出来了。
“沈副处,你这是?”赵玉真被吓了好大一跳。
“出什么事了,你哭成这样?”他连忙关切问道。
“外交部给我的车,爆炸了。”沈幼宁慢吞吞的声音,一字一句从口中蹦出来。
翻译司放年假的。
她爆炸的车子被警察局给拉走去调查。
外交部的人,还真不知道这茬子事呢。
“什么?车子怎么会爆炸?”赵玉真连忙问道。
“这车子可是兵工厂出产,还定期检查,绝对不会因为质量问题爆炸。”
赵玉真说到这里,神情一变,立马反应过来。
“有人想要谋害我们翻译司的人。”
沈幼宁假装委屈又可怜的点点头。
“大概是这样吧。”
“毕竟我这样聪明,好像动了大多数人的蛋糕。”
“我大年三十被邀请去第七集团军齐伯韬家的别墅参加晚会,还看见被我们翻译司开除的叶红岩同志。”
“还有被开除的陶婉婉同志。”
“她们两个居然走在一起,还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叫袁副厅长亲爹呢。”
“她们两个居然还是亲姐妹,还真是袁彦清的女儿?”赵玉真听得惊讶。
“嗯哒,对啦。”沈幼宁点头。
“我那车子都爆炸得不成样子,要不是我福大命大跑得快,你们今天都见不到我。”
“要知道,那天我男人儿子都在车上呢。”
“司长,我好怕怕啊,不能翻个译把我全家性命搭在里面。”
“过年说的,四月份要陪老领导出国参加国际联合大会的事情,我恐怕做不到啊。”
“这怎么行?”赵玉真急了。
“你是我们外交部最有潜力的外交官,你可不能走。”
“竟然有人胆敢对你动手,我们外交部肯定会替你主持公道,找回面子。”
“其实……”沈幼宁垂眸,戳戳手指。
“我可能有一点把柄在别人手上。”
“什么把柄?”赵玉真问。
“只要不是对国家不利的事情,我都能帮你摆平。”
赵玉真这句话,可不是白说。
他家老爷子还在政府工作,而且级别不低。
沈幼宁假装一副扭捏的样子说。
“就是被邀请去参加齐伯韬家的晚会时,我跟他的干女儿发生了一点摩擦。”
“摩擦,那没事。”赵玉真也是一个护短的。
“你们发生摩擦,肯定是那女同志心理承受能力不强,不能怪你。”
毕竟沈幼宁已经把别国的外交人员给怼哭了不知道多少次。
这点,赵玉真还是深有体会。
沈幼宁继续,“好像是真不能怪我。”
“她扯了衣服就说我男人对她耍流氓。”
“我想,我也不能被人白说,堕了我们外交部的名声。”
“所以,我就勉为其难上去耍了两下。”
“等等。”赵玉真听到这里,突然觉得有点不对。
“你一个女同志怎么对女同志耍流氓?”
“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你们这最多算是发生争执口角而已。”
嗯?
沈幼宁听得眼睛亮了。
“齐伯韬和齐伯韬家的干女儿是吧,我记着了。”赵玉真继续一脸严肃。
“你今天先好好工作,我去帮你把事摆平。”
赵玉真说着就要走,沈幼宁连忙伸手拉住,继续道。
“你说,我的车子为什么会爆炸?”
赵玉真深深看了沈幼宁,懂了。
“沈副处,你放心,汽车我会申请给你重新配置一辆,前面的亏也不会让你白吃。”
有赵玉真这句话,沈幼宁也就放心。
她露出一个甜甜笑容来问。
“我自己动手,讨回点利息,过分嘛?”
赵玉真,“只要不伤害人,不被抓住把柄,就不太过分。”
“不过记得打着我们外交部的旗号。”
“我们虽然没兵权没实力,但是我们有后台。”
“懂。”沈幼宁瞬间高兴放开赵玉真的衣袖。
阴谋和缺德,告状和添油加醋,她都得来。
……
苏云清和陆北征最近搬了家。
搬到齐伯韬送给他们两口子的一个小洋楼。
陆北征现在还是戴罪之身,虽然苏云清投靠齐伯韬有了出路,但是陆北征还是不能离开京都。
他的出行,依然受到限制。
毕竟他当初的罪名,可是和私通敌人有关。
不是简简单单一会儿就能翻过来的事情。
两口子请了人来帮忙打扫房子。
陆凛和陆婉婷两兄妹负责照顾陆砚。
大概是换了陌生的地方,陆砚在院子里面闹腾得厉害。
“啊啊啊啊……”他扯着嗓子就是嚎叫,死活不愿意进楼下的小房间。
“不!不!不要!”
“不要小的,要大的,大大的!”
“噼里啪啦……”一通乱摔。
陆砚虽然双腿不便行走,但是脾气随着年龄的增长,那是越来越大了。
而且他还傻。
不论别人跟他说什么,他都不听。
随便一点不高兴,他都能发脾气。
只有一直照顾他的陆凛和陆婉婷才能靠近他,说服他一点点。
见院子里面,爸妈不悦皱眉。
陆凛和陆婉婷两兄妹连忙跑到陆砚身边安抚他的情绪。
陆凛:“弟弟乖,不闹,哥哥会把房子收拾得很漂亮,布置得跟以前一样。”
陆婉婷:“我,我们只是换了个地方,哥哥姐姐还是会一直陪着你呀。”
陆凛:“陆砚乖,不闹,晚上哥哥给你骑大马。”
陆婉婷:“姐姐给你做梳头发……”
……
在两兄妹的安抚下,陆砚的情绪好了一点儿,手上动作停下,不再摔东西。
不过,他的情绪还是很烦躁。
“不要!不要住这里,要大大……大大的房子。”
两兄妹间劝解无效,为难而发愁的相互对视了一眼。
陆砚这次不乖,异常的坚持呢,他们该怎么办呢?
两兄妹不由低头,为难的用他们的小脑袋想办法。
院子里面的苏云清和陆北征两口子把这一切看在眼中,但是却并没有什么表示。
他们不仅没有表示,反而好像还很嫌弃一般,推着两个双胞胎到了一旁去。
苏云清看着这漂亮的小洋楼。
如果放在她生活的那个年代,起步价至少一个亿。
只是被陆砚那个孩子刚才那么一闹,苏云清心头的欢喜去掉大半。
大概是近日脑袋里堆积事情太多,苏云清平等的母爱割裂。
“你说你父亲,当初为什么不给陆砚一个痛快?”她低语询问身旁的男人。
“你看看他现在像什么样子,与耻辱拖累有何异?”
陆北征也甚是苦恼,愤懑,郁结。
因为,他现在的一切,都来自于苏云清。
作为一个男人,他的危机感随着苏云清的越来越优秀而逐渐增加。
“那好歹也是我们的孩子。”陆北征说。
“我们现在也不是养不起他。”
“就让陆凛和婉婷照顾着。”
“就像你当初说的那样,他们三个我们是照顾不佳,手上这两个,可得养好了。”
苏云清点头,“是,这两个是得好好养。”
“只是还是觉得可惜。”苏云清愤懑。
“那天的计划很完美,居然还弄不死他们一家三口。”
“就连盛斯年,也只是受了一点伤。”
“云清。”陆北征伸手,握住苏云清的手。
“别急,我们一定会找到更好的机会。”
“再说,齐军长已经出手,他们现在已经不是焦头烂额了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苏云清脸露不甘。
“不过不把沈幼宁弄死,我怕我们的秘密会被他们暴露出来。”
“云清。”陆北征更是握紧苏云清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