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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北上设计好的行程,每天就走这么远,让陈景铭觉得他们是在旅游。

路上再遇到下雨天什么的,行程可能会拖上两个月。

陈景铭后悔跟随魏渊去京城了。

你说就你这速度,我收了土豆再追过来,都会比你快一步到京城。

魏渊稳坐车辇内,假装看不到陈景铭幽怨的眼神。

世子仪仗队没人敢惹,人家喊冤的人都不会找一个藩王世子。

看一路上繁华,人间烟火气息,放空自己脑子,你就会……犯困。

陈景铭打个哈欠,揉揉脸颊,不行不能再无聊下去了。

这一路时间不能这么白白浪费了,于是,陈景铭找郑修儒请教学问去了。

半个月后,在南原省遇到一个熟人。

这人是魏渊认识的人,谢家大舅谢柏清。

谢柏清南原省府的布政使,主管一省财政,民政,田土,户籍等等职务,是从二品官职。

谢柏清给魏渊见礼,两人在驿馆叙旧,谢柏清对魏渊道,“今年中原省大旱,粮食不丰,世子北上,一路当小心谨慎些”。

魏渊听说过中原大旱的事,老百姓吃水都成了问题,跟墨阳一带全然不同。

南原省和中原省相邻,也有大部分土地受到干旱影响,秋粮欠收。

谢柏清告别后,魏渊召集王府属官商量对策。

“现在听说吃的水都难找,冬天粮种都被人拿去吃了,明年中原省必定还是无收,这对京城形势很不好”。

司空辽指着舆图道,“世子的进京路线一直都是这么走的,不可能变道,只能加强防御了”。

陈景铭听凤翊跟小九带来的消息,颇有些意外。

他们那里风调雨顺,没有出现干旱情况。

去年淮西一带出现洪水,就有好多人往他们那里跑。

今年中原省大旱,这可不是现代,古代一年大旱伤筋动骨。

“中原省挨着直隶省,直隶省发生旱灾,难民就会涌去京城,这次去京城不是个好时机”。

凤翊小九互相看看,“二公子那怎么办”?

陈景铭捏捏眉心,“我们需要准备水,还有水囊,多准备些,免得路上找不到水喝,王府属官为了尽快穿过中原省,想必会加快速度”。

“小九去卖饼的铺子买一些不加油的大饼子,那样可以放很多天不坏,多买些粮食带着吧,说不得还得自己煮饭吃了”。

“公子腊肉肉干这些需要添置一些”。

”你看着办吧,还有准备一些药材,跟治疗咳嗽的一些成品药”。

陈景铭心里没底,也不知道旱灾有多严重,但愿不太厉害。

辞别了谢柏清,世子车队继续走,果然如陈景铭所想,车队走的快了许多。

一路上可以看到干枯的田地,虽然已经入冬了,还能看出田地许久没有雨水降落了。

地里没有播种冬小麦,一是没下雨土地太干旱,二恐怕种子当粮食吃了。

越往京城方向走,一路上看的出来旱情严重,小河干枯,大河水也没多少。

一路上王府属官不断叮嘱侍从和礼乐队,不要浪费水,不要浪费粮食。

土黄色的田地荒芜,村落里少了鸡飞狗跳,人都快没得吃喝,鸡鸭早就杀没了。

陈景铭暗自庆幸还没有流民,要不然他们这一路就难了。

“后悔没把乌龟带走,多大一锅肉啊”。

凤翊小九无语,估计乌龟要感谢你祖宗十八代了。

天气干旱气温下降的慢,十月初的天气还不太冷。

五六天后走过了中原省大部分路线,这天天色已晚,选择住一夜明天一大早赶路。

魏渊请陈景铭和郑修儒过来一起用晚饭。

“这次看中原省旱情严重,要是明年还不下雨,估计就会有老百姓选择离乡,出现流民”。

魏渊明年需要接未婚妻回康王封地成亲,要是经过一群流民之地,想想就头皮发麻。

陈景铭想着一路上遇到河流,跟田地里情况,就是现在下雪,田地里也不可能再种庄稼了。

陈景铭道,“趁着现在老百姓还没有开始逃难,我们赶紧走过去去就行了,至于受灾的事,那是朝廷该操心的事”。

他们一个是藩王世子,看着身份尊贵,其实还没有一个县令好使。

其他人不是王府属官,就是没当官,现在什么事都做不了。

“世子要是心系百姓,不去进京后跟皇上提一下,这里遭灾严重”。

魏渊………

“那就明天早些启程,早日到京城”。

一路过去百姓衣裳褴褛,脸上神情呆滞,这是被旱灾折磨的百姓,脸上只剩下麻木。

陈景铭坐在马车上念经。

小九好奇道,“二公子,你在读什么书”?

陈景铭睁开眼睛道,“我在求雨……不求雪,快下点雨…呃雪吧,我们快要断水了”。

小九……

“凤武师,二公子是不是被邪祟附身了”?

陈景铭一脚踢开小九,“滚,什么邪祟,我还黑山老妖呢”。

太无聊又太压抑,走了几天终于过了中原省,可是干旱还是不见减缓。

“二公子,我们水不多了,除了牲口喝的没多少了”。

魏渊仪仗队也面临同样问题。

“还有多少天到京城”?

司空辽,“还有五百里”。

还得走五天,这几天的水跟哪来?

陈景铭揉揉额头,“想办法去找水吧,进山看看情况”。

司空辽摇头,“山区离我们有一天路程”。

陈景铭………

中原大地,平原广阔,山区在西部。

陈景铭叹气,“世子,你这是去皇都觐见吗,你这跟逃荒一样了”。

魏渊张张嘴,“我也没想过,我们还能为了饮水发愁”。

往年走这条路,到处都是青绿的庄稼,大河水满,小河欢腾,几时见过这种毫无生气的干旱情况。

陈景铭摇头道,“这种情况绝不是一年大旱造成的,应该是去年就出现了旱灾,庄稼歉收一年,今年持续干旱,才会造成无水可用现象”。

郑修儒点头道,“景铭所言极是,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恐怕会生民乱”。

魏渊不雅的翻个白眼,“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快没水了,三百多人,人和牲口都需要喝水,你们说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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