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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赵日报》竭力为平王辩护,许为兴亲自操刀写了好几篇文章,总算争回了部分阵地。

然后,他的报社就被查封了。

京兆尹带人突然闯进报社,说有人举报,他的报社报道不实消息,所以勒令停业整顿几个月。

报社几个月不能开张,等于将《大赵日报》辛苦打下的市场送人,许为兴自然不干,然而京兆尹压根不听他辩解,直接将人推出门,一纸封条将报社封了。

《京城日报》落井下石报道了这个消息,不少人纷纷叫好,还拿臭鸡蛋石头来砸大赵报社的门。

卫君书那里,也遇到了麻烦,京兆尹同样带人封了镜芳斋的铺子,东南西北几个铺子一个不留,理由是不当得利。

有人从玻璃的原材料发现镜子的成本极低,所以举报镜芳斋昧着良心赚取巨额利益。

《京城日报》对此同样进行了报道,还专门印了大字,质问平王身为王爷,如此与民争利是何道理?

这一问,果然调起了百姓们的不满情绪,他们早就对镜子的超高价格不满了,平民也想买镜子,却买不起,富贵人家也不满,看到有人猜测出来的镜子成本,与自己付的价格一比,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冤大头!

一时间,对镜芳斋的抵制也开始了。富贵人家有志一同不去镜芳斋买东西,除非镜芳斋下调价格,否则就关门吧!

《大赵日报》被封,无人为镜芳斋和赵无渊解释说话,《京城日报》步步逼问,从多方面质疑平王的操守,还暗讽他半点本事没有,全靠一个女人起家,说他在众多皇子中能力最低,连二皇子都比他好。

二皇子赵无意在杭城的荒唐早就传回京城了,他本来要就封福州的,结果走到杭城,遇到一个美若天仙的妓子走不动道了,执意让人把行宫建在杭城,还说福州和杭城离的没多远,在哪都一样。

拿这种荒唐皇子和赵无渊比,可见其侮辱之意。

京城的一处别院,卫君书和许为兴等几个驻守京城的管事一起开会,商讨应对策略。

“没办法,我找遍了所有关系,没人愿意出头。”一个管事神情低落地道。

“我也是,那些商人都不敢来了,说是上面有人警告过……。”另一个管事也苦闷道。

“工坊闯进了陌生人,据说把我们的设备都看过了,还挖走了几个附近的工匠。”一个管事愤怒地说道。这事尤为叫人愤怒,这些人也太大胆了。

卫君书沉吟了下,说道:“工坊保不住了,派人把所有机器都砸了,剩下的工匠控制起来,等事情解决了再说。”

管事们很不舍,才做了几个月的生意,就这么没了,任谁也受不了。

可没办法,王爷不在,现在又自顾不暇,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

等管事们离开,只有两个人了,许为兴狠狠地捶了下桌子,恨恨地道:“京兆尹那个小人,肯定受人指使——。”

“他是江家的人……。”卫君书淡淡地加了句。

许为兴一怔:“江家人出手了?”

卫君书:“嗯,但主使者未必是江家人。”

什么意思,许为兴满头雾水,卫君书淡淡地道:“你忘了上面那位……。”

许为兴双眼睁大,不敢置信:“那位真会那样做吗?王爷可是他当亲儿子。”

卫君书冷笑:“天家面前谈什么父子。”

许为兴一时说不出话来:“我们现在怎么办?”报社报社开不了,玻璃的生意也黄了。

卫君书沉默了下,道:“只有等了。”看王爷那里有没有转机。

许卫兴道:“不如我们去找王爷?”他看一眼卫君书道:“王爷那里现在肯定很需要人,我们去定能派上用场!”

卫君书:“这事还得和王爷通过信后才能决定。”京城的情况也需要禀报给王爷。

然而,还没等卫君书和王爷通信,一个惊人地消息传来:平王派往南边购买粮食的商船在海上沉了,几万斤粮食沉入海底,始作俑者是隐匿在燕城一带的海匪。

没有人知道海匪为什么凿沉了平王的海船,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燕城的海匪此时也很郁闷,他们明明是想打劫商船的粮食的,怎么会把船给凿了?是哪个王八蛋做的好事?

此时,赵无渊也收到了消息,他沉着声音问:“山海呢?”

山重红着眼睛道:“暂时没下落。”实则大家心里有数,掉到离岸边这么远的海里,多半没了。这样的绝境,才子的才气也无用,除非他能及时遇上搭救的船只。

赵无渊握紧拳头:“继续派人搜救。”

山重重重地“嗯”了声,领命去了。

“请董先生过来。”

京城,平王沉船事件传得沸沸扬扬,《京城日报》更是做了悲观预测,缺少了这批粮食,平王再无力支持流民们生存,“瘟疫清除计划”势在必行,近八万流民的丧生,将导致平王的功德损失殆尽。

深宫中,皇后狠狠地摔了个杯子:“废物!”

嬷嬷小声安慰道:“娘娘息怒,大皇子这是被人算计了……。”

“算计又怎样,他当机立断将流民处理了,谁也说不出个不好来——。”皇后不屑地道。

嬷嬷觉得不妥,但也说不出不妥在那里,只能低声安慰。

皇后犹不解气道:“我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如此妇人之仁,怎么担当大事!你没听见,那些妃子都在暗中笑我……。”

嬷嬷不知道说什么好,娘娘什么都好,就是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了,那些妃子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巴不得别人母子相隙,渐行渐远呢!

皇后气道:“这下他功德没了,还怎么争皇位,难道要一直靠着苏家丫头上位吗?”想到这个,她就更气了。那些妃子暗中会怎么笑她?

嬷嬷:“……。”

养心殿,安帝一边批着奏折,一边听着属下汇报各位皇子的情况,当听到平王沉船的消息时,眼神闪了闪,没有任何表示。

许为兴听到这个消息时,立马找了卫君书,想要购买一批粮食给主子送去。

卫君书同意了:“我给你支一笔银子。不要到京城买,到了洛城再买,直接装船运过去。”

许为兴点头:“好。”他集齐了人马,带着十几箱银子偷偷出城了。

卫君书继续在京城出没,到处找人为镜芳斋的生意求情,吸引他人的视线。

乾御殿上,安帝冷冷地笑了笑,没多久,许为兴一行就遭遇了山匪,被抢了全部的银子,几人带伤回了京城。

卫君书大惊,京城到洛城这段路,从没听过有山匪,离两个大城这么近,又怎么可能有山匪呢?

他不知道这事是不是有上面的手笔,但王爷现在的情势十分危急是肯定的。

八万流民啊,每天都要吃的,粮食从哪里来?

“王爷,真的要这么做吗?”董先生有些担忧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