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不尧静静伫立在书房之中。
他细细想着斐芸所传的话。
他眉头微微皱起,陷入了深深的思忖。
许久,封不尧缓缓抬手,取来纸笔,略作沉吟后,笔锋游走,迅速书写了一封手信。
他的神情专注而凝重,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思量。
书罢,他将信仔细折好,唤来心腹,低声吩咐几句。
那人便匆匆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向着殷赤联社的方向奔去。
在这封书信里,封不尧并未直接提及撤围之事。
他言语间皆是模棱两可,暗藏玄机,在一些隐晦之处,默许了部分行动。
他深知,如今的局势犹如一盘错综复杂的棋局,每一步都充满了迷雾。
此时,殷赤联社内,伏妖都督李先松与许均正相对而坐,气氛凝重。
李先松手中紧握着封不尧的来信,随后抬眼与许均对视。
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皆心领神会,无需过多言语,便已明白彼此的想法。
李先松雷厉风行地整顿人手,将队伍分成两个部分。
一部分精锐镇守内院,以防不测;另一部分则撤离楼外,改为在外围把守。
李先松大步走出殷赤联社,昂首挺胸,目光扫向楼外那群翘首以盼的女子。
他深吸一口气,高声喊道:“以安道友念尔等女流之辈,不宜天露地宿,特请太师准许,许尔等入楼!”
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清晰而有力。
那群女子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随即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紧接着爆发出一阵开心的欢呼。
随后不久,妖尊便也收到了这个消息。
他微微眯起眼睛,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苏小玉这丫头,倒是做得漂亮。”
他轻声呢喃,声音中满是赞赏。
“尔等若都如苏小玉这般努力,我等早成大业,何至于此。”
他提高音量,对周围的下属说道,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紧接着,妖尊神色一正,开始给众人布置任务。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接下去,四个任务,一,搅乱斐芸对死者的调查。
此事关系重大,绝不能让她查出任何对我们不利的线索。
二,让以安继续去怀疑姒凌熙。
要做得巧妙,不露痕迹,让他们之间的嫌隙越来越深。
三,尽快将殷赤联社重新运营起来。
这是我们的重中之中,绝不能有所损失。
四,想尽办法将以安拉进我们的阵营。
此人能力出众,若能为我们所用,将如虎添翼。”
众人纷纷称诺,领命而去,各自奔赴自己的任务。
第二日的皇宫之中,正值百官上朝的繁忙时刻。
姒凌熙身着华服,神色冷峻,下朝之际,他看到了姒凌旭的身影。
他一把将他拉进一处隐蔽的屋内。
姒凌旭依旧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眼神闪躲,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畏惧。
姒凌熙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快步上前,压低声音怒喝道:“别装了,老三!有意思吗?”
他的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愤怒,眼神紧紧盯着姒凌旭。
姒凌旭微微一怔,随即挺直了身子,原本怯懦的气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二哥,怎么这么大火气?”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冰冷,与之前判若两人。
姒凌熙也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我是怎么都没想到,殷赤联社背后站的竟然是你!”
他的目光如刀,直直地刺向姒凌旭。
姒凌旭轻轻摇头,脸上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生活所迫罢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二哥,你知道的,我爱好不多,只爱财色。
与殷赤联社在一起,也不过是替他们做些小事,换些钱财罢了。”
他说着,脸上露出一副真诚的表情,试图博取姒凌熙的理解。
“大哥为人迂腐,不懂变通,二哥不一样了,你行事活跃,做事周全,你一定能理解我的。”
姒凌旭继续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哼。”
姒凌熙冷哼一声,满脸的不悦。
他想起之前姒凌旭让若娘往他府上走了一趟,故意让他进入以安的视线,这让他心中十分不满。
姒凌旭似乎察觉到了姒凌熙的心思,突然嘴角一邪,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殷赤联社每年的利润高到吓人,二哥就一点都不动心吗?”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诱惑,试图挑起姒凌熙的欲望。
姒凌熙冷声道:“我来,是来告诉你,你不要胡来!”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呵呵,二哥你就别装了,此地不过你我二人,你又装与谁看?”姒凌旭嘲讽道,眼中满是戏谑。
“哼!”姒凌熙再次冷哼,心中对姒凌旭的算计愈发恼怒。
姒凌旭见状,语气缓和了下来,劝道:“二哥,以安气焰滔天,你我兄弟二人自当互相扶持,共御外敌才是。”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诚恳,试图说服姒凌熙。
姒凌熙虽然心中对姒凌旭的所作所为十分不满,但他不得不承认,姒凌旭说的确实有道理。
面对以安的步步紧逼,来势汹汹,他们兄弟二人若不联手,恐怕都难以独善其身。
他心中暗自权衡,神色变幻不定。
在缉妖司,斐芸在调查死者的过程中,也没有那么顺利。
被害者身有妖气,却死因成谜。
他一副被妖孽吸干了阳气的死相,体内却血肉未伤。
想请魂,却发现三魂七魄,缺魂短魄。
斐芸觉得似乎总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背后操控着一切。
而以安这边,灵萱的消息,还没传出来,但他开始对姒凌熙产生了怀疑。
姒凌熙与殷赤联社似乎关联极深。
从级别最高的信物,到其为殷赤联社求情,再到若娘在放出去的第一刻,就去找了姒凌熙。
这不得不让人心生疑虑。
“卢伯禟,什么时候与皇弟那般亲近啦。”
姒凌熙眯着眼睛,有些冰冷的望着姒凌旭。
只见姒凌旭摇了摇头,“跟我没有关系。”
“是吗?我怎么听说,前几日皇弟与他有见过几次。”
姒凌熙故意得问道,眼神中的冰冷直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