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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于海棠花,落海门不得不对虎啸殿出手。

但是范重光是不会现身的,这是落海门仅剩的体面。

碧州的局面已经变得更为焦灼,就像是一个火药桶,只要有一个零星的火花,就能将整个碧州点燃。

虎啸殿,岌岌可危。

以安在皇宫内,与兴帝相对而坐,两人手中各执一子,棋盘上是风云变幻。

于棋道稍有造诣,相较于地位,以安也不会对兴帝有何顾忌。

几番对弈下来,兴帝将手中的棋子丢进棋罐中,一脸苦笑道:“仙长棋高一筹,是朕输了。”

兴帝望着棋盘,以安是真不给面子,让自己输的也太过难看了。

以安见兴帝意兴阑珊的样子,微微地摇头笑道:“陛下心中未静,想必是有外事打扰,影响了您的水平。”

不过一句好话,随口便能让人心去烦闷,何乐而不为呢。

以安所说也并非安慰,兴帝也确实是心中烦躁,有一些难以平复的忧愁。

一股愁云升上兴帝的脸上,他叹了口气,“夏国多烦忧,朕确实是有些乱了心境。”

“因为碧州?”以安问。

兴帝白了以安一眼,说:“正如仙长所言。”

“但,也不仅是碧州,”兴帝紧接着说道:“魔修扰我凌州边境,前线战事吃紧,倒更是让我忧愁。”

以安一边将棋子一颗颗收起来放进罐子里,一边开口说道:“昨夜东灵卫已在边境捕获几名前来捣乱的魔修,想必会安稳几日。”

“不过是几叶池面浮萍,”兴帝忧心忡忡的继续说:“他们安稳几日,待得东灵卫回去,再冒出头来,边境依然堪忧。”

兴帝望向边境的方向,眼神里有一丝无奈。

将棋子尽数收拾,棋盘上变得空空无也。

以安微笑着说道:“浮萍未尽,自有复归之日,只是,魔修终究不是浮萍。”

以安也顺着兴帝看着的方向望去。

兴帝的嘴角也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脸上慢慢地陷入了回忆。

他回想着说道:“实难回想,怎会料到二十年前的孩童,如今竟成了众生仰望的巨擘。”

以安面向兴帝,问道:“陛下,是在说我?”

兴帝点头。

二十年前,鱼怀柔领着一个孩子来到南都。

那是兴帝,第一次见到以安。

那时候的以安只比这石桌高上一点而已,并无出奇之处,只觉得眼中颇有灵性而已。

以安也陷入了回忆,那一年的南都缟素全城,自己跟在鱼怀柔的身后,走进了夏国王宫。

也是在那一日,以安见到了孩童时的姒凌霜,她的脑袋扎着两个球,圆圆的脸蛋写满了天真无邪。

“我要送凌霜去凌州。”以安突然说道。

兴帝脸色一惊,慌忙喊道:“不行。”

他心中不愿,以安要做什么?

凌州如此之乱,他怎么能让凌霜去那里?

所以,兴帝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凌州战乱纷纷,绝非安稳之地,凌霜断不可去。”

“她在南都,你护不住她。”以安的话,说得轻飘飘的,却如同一只巨锤,砸在了兴帝的心底。

“三子夺位,陛下怎么办?”以安问。

兴帝眼神一厉,面露一丝凶光,“朕在,谁敢放肆!”

姒文翰挺直了腰杆,眉宇间流露出肃杀之气。

此刻,他像是一个大山,牢靠且稳固。

以安摇了摇头,不再于兴帝讨论这件事,反而说道:“百花宫退出了庙堂,你本以为夏国从此脱离了束缚,可没想到玄天宗乘机而入,夏国顷刻将入玄天宗之手。”

以安看了一眼兴帝的脸色,继续说:“你害怕夏国变得跟齐国一样,那会比供奉百花宫还要吃力,你不甘心任由指使,于是便想着重新寻找一个宗门。”

“你想找一个杀伐果断的宗门,夏国境内,北阳西雪,都是你看好的宗门。”以安停顿了一下。

兴帝接着话说,“烈阳宗杀伐果断,却直来直去,不善算计,胸无韬略,难当大任。”

“于是,你就听了陈嫔妃的建议,找上了吹雪楼!”以安笑道。

吹雪楼的弟子陈嫔妃其实比婉清还要早一些到姒文翰的身边,所以,她的建议,兴帝还是采纳了。

“吹雪楼不拘小节,做事周全,吃相也不会难看,这对夏国极为有利。”兴帝点头道。

以安笑了一声,“只是陛下没想到,吹雪楼太过周全,30年来,并无建树,甚至两者还私下勾结在了一起。”

兴帝叹了口气,“身为王者亦要仰人鼻息,何其可悲。”

他声音低沉,身上散发着一股颓然的气息。

“师伯的死,跟他们有没有关系?”

以安突然厉声问道。

一道惊雷,猛地劈在了兴帝的心上。

“婉清?”兴帝神色呆滞,眼神中充斥着难以忘怀的悲痛,嘴里只这般喃语。

兴帝缓缓地摇头:“我不知道?多年来我在暗中苦苦追查,都没有找到一丝痕迹。”

说着,兴帝脸上的痛苦,更盛了几分,眼中转着几分泪花,“是朕没用,护不住婉清,也找不到凶手,让她在九泉之下也无法瞑目。”

婉清师伯是因为追查百花宫没落的缘由,才惨遭毒害。

这个时候,夏国朝堂,玄天宗和吹雪楼还进入朝堂不久。

以安有些猜测,师伯身故,哪怕不是他们动的手,这身后恐怕也有他们的影子。

婉清皇后在位一日,他们就无法彻底的掌控夏国,甚至有可能让百花宫借助皇室的力量死灰复燃。

“我会继续追查的。”以安看着兴帝痛苦的眼神,略带安慰地说道。

兴帝也十分感动,他点着头,“你师伯要是知道你有这份孝心,想必也十分欣慰。”

“所以我要送凌霜离开南都,让她去凌州。”以安目露坚定之色。

兴帝一愣,突然有些激动:“你,找到了线索了?”眼睛里,充满了欣喜。

以安摇摇头,“还不确定,需要再深入的调查。”

兴帝的眼神瞬间变得黯然,他叹了口气,“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会的。”以安笑了一声,结束了这沉闷的话题。

兴帝问以安:“你什么时候行动?”

以安想了一下,“再等等吧,等我教凌霜一些领兵之法,再送她去凌州。”

兴帝想了一下,“也好,相比凌州,南都今后恐怕会更加的凶险,霜儿远离这是非之地,也不是一件坏事。”

以安要在南都搞事,又岂会有安生之处。

兴帝现在巴不得凌霜远去凌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