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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鲁败了,败的很惨。

当庞羲开始反击的时候,局势就变得没有办法挽回了。

虽然庞羲刚到巴郡,对于巴郡的地理情况不怎么熟悉,但是他手下却有不少当地人,在他们的带领他走不一样的道路,他成功的从背后袭击了张鲁的军队。

在后路被断的情况下,张鲁的军队很快就崩溃了,不熟悉地形的他们连逃出生天都很难做到。

张鲁的军队近乎于全灭,除了张鲁和少数的亲卫不知所踪外,他的军队已经彻底不存在了。

当这个消息传回汉中的时候,整个汉中都震动了,甚至重病中的阎圃都不得不出面,抱着重病的身躯和张卫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现在汉中的情况很糟糕,在天师损失惨重后,我们和董仲颖之间如何自处?”阎圃对张卫说道。

张卫听了阎圃的话语没有言语,他们现在的情况比他能够想象到的更为的糟糕。

本来他以为他的兄长会是一场大败,然后损失一半,甚至一大半的军队退保汉中,而这样他们手上有一定的军队,可以保证一定的独立性,又可以依附董仲颖,就像是过去李傕和郭汜一样。

只不过随着董仲颖势力的扩大,李傕和郭汜自己放弃了这样的半独立的地位,成为了董仲颖的麾下,而张卫也想着同样的想法。

如果董仲颖势力强大,那么就顺势成为他的麾下,而现在保持着半独立的状态。

所以才会有将董仲颖引入汉中的事情。

结果,现在他的谋划成为了一场空,不仅张鲁独立汉中的资本一下子没有了,甚至连张鲁自己都生死不知。

“我们干脆交出汉中的统治权。”阎圃说道。

张卫有些犹豫,他尽管认为这不是一个差的选择,甚至可以说一个不坏的选择,但是他的心中还是有些担忧。

“董仲颖和黄巾的关系很不错,我们和董仲颖的关系也是通过张白骑来联系的,现在如果我们交出汉中的统治权,那么五斗米教会不会被黄巾所压倒?”张卫问道,他首先担心的就是从张道陵开始创立的五斗米教。

“另外我还有一点,我们手上能够给董仲颖的东西几乎没有了,我们投向他之后的待遇会怎么样?”张卫又继续问道。

张卫的确和董仲颖的关系不错,内心也是倾向于董仲颖的。但是他首先是张鲁的弟弟,五斗米教的信徒。

阎圃回答说:“做事情最重要的就是要认清现实,更忌讳摇摆不定,昔日祖天师诛灭横行四川的六大魔王、八大鬼帅之后,蜀人想要留他下来统治川蜀。但是祖天师却拒绝了这个提议,因为他能够认清自己。更没有因为眼前的利益,在隐居云锦山和统治川蜀间摇摆不定。”

“对于我们来说道理也是同样的,如果我们想要彻底倒向董仲颖,那么就不要顾忌任何自己的利益了,而如果我们还想要维持汉中的一定独立性,那么我们就要将这样的事情和董仲颖讲清楚。”阎圃继续说道。

他的意思很明确,如果张卫既要董仲颖的援助,又想要保证汉中的独立性,现在看起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智者知进退,能在不可为的时候知道自己不可为。我听闻汉中杨家最近在招揽私兵,恐怕他们所图甚大。”阎圃说道。

“昔日单武宣,以孤特清苦自立,善明天官、算术。举孝廉,出为汉中太守,有此人才依然在汉中太守上被驱逐;苏固依靠汉中世家大族,拱卫南郑,最终为张修所破,此二事虽然不见杨家二人,但是确是值得我们疑虑的。”

阎圃举的两个例子是单飏,他在汉中太守的任上被当地人驱逐,另外一个是苏固,死在了张修的手上。

他认为这两件事情的背后绝对有汉中最大的世家杨家的影子,虽然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他的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汉中的忧患在杨家身上。

“如果我们不能很好的处理这个问题,那么恐怕就轮不到我们担心相国会如何对待我们了。”张卫也听明白了阎圃的意思,现在随着张鲁势力的衰弱,恐怕杨松和杨柏两兄弟会想办法驱逐他们。

然后他们可以从容的选择究竟是将汉中投给董仲颖还是刘焉了。

“我去找相国再谈一谈。”张卫说道,“你说的对,这时候我们不能够犹豫,现在投向相国,我们是一郡的长官,或许在我们的犹豫下,我们就会成为丧家之犬。”

“相国的气量非常大,在过去我和他的交往中,我无时无刻在感受着这一点,相国从来没有对任何舞女有过苛责,即使她们犯下一些愚蠢的错误。相国也愿意倾听自己手下人的意见,尽管这些。而我当时只是相国的一个俘虏,相国却愿意和我进行交流和攀谈,甚至还在百忙之中和我谈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务。”

“张辽是何进的旧部,徐荣更是辽东的浪客,他们两人依然身居高位,吕布作为相国的义子而反,他麾下并州众将依然得到相国的信任。而我们过去是相国的盟友,必然会被善待。”张卫似乎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既然你已经做好决定了,那么就去做吧,现在你的兄长处于生死之间,而你现在就是整个五斗米教的主心骨。”阎圃说道。

“而且你并不需要担心五斗米教的问题,过去董仲颖讨伐张角,和黄巾屡次血战,现在依然将张角的女儿当做自己的心腹。黄巾是朝廷的大敌,但是董仲颖却从来不因为将领出身黄巾而不愿信任。”

“我们五斗米教只要不在董仲颖的对立面上,我们依然可以传播我们的教义。”

于是张卫将汉中的府库封闭,并将汉中的人口等造册,亲自送到了董仲颖的手上。

当他将这些东西给了董仲颖后,董仲颖并没有看,反而问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此城可以舞女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