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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哥的回答没什么毛病,可青云舸似乎觉得有些不放心,又补充了一句:“那个……其实我们刚才只是在研究事物的原理和规律,正所谓‘格物致知’嘛,你应该能够理解的吧?”

青云舸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店小二的反应。

店小二手持托盘,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当然明白,客官们请随意。”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厢房。

从表面上看,店小二神色自若,波澜不惊,内心实则同样毫无波动。

对于客人这种奇奇怪怪的行为,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毕竟,在这家酒楼里,什么样的客人都可能遇到。

他在这月华楼已经工作多年,各种稀奇古怪的场景早已司空见惯,像趴在墙上偷听这种事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他甚至还目睹过有人悬挂在房梁上,偷看他妻子与他人私通的情景呢,那才刺激。

待店小二确信无疑地走远后,青云舸才放心大胆地重新把耳朵紧贴墙壁,但此刻除了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外,再无其他声响传入耳中。

“你们听得到吗?”青云舸满心疑惑地转头问道。

靠着墙排排趴的青云祉、青云兮和青描夏三人默契十足地纷纷摇头,并异口同声回答道:“啥也听不见啊!”

青描夏一边掏着耳朵,一边又一次把耳朵紧紧贴向墙面,然而结果并未改变,周围仍旧鸦雀无声。

她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听力来,于是接连换了好几处位置,尝试着以好几种不同的姿势倾听,却始终毫无所获。

“哥哥们,难道大哥他们不在隔壁厢房里吗?还是说我们弄错房间了?”青描夏忍不住提出质疑。

青云祉果断地摇了摇头,表示绝对不可能出错:“我可是亲眼看着他们走进去的,这个不可能出错。”

站在旁边的青云兮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对呀对呀,我也看到了。”

青描夏挠了挠头,不解的开口:“那为什么一点动静也没有?难不成大哥是想一言不发,尬死对方?”

闻言,青云舸认真的想了想,随即说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哎哟!这怎么行嘛,知道的了解大哥人狠话不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哑巴呢。”青描夏焦急地跺着脚说道。

此时此刻,隔壁厢房内依旧静悄悄的,可见里面的两个人依然保持着沉默不语的状态,这种状态让青描夏心急如焚,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在原地转了几圈后,青描夏实在无法忍受这种局面继续下去。

她深知,如果按照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那位小姐姐是否会感到尴尬尚且不得而知,但大哥肯定会给人留下一种不知礼数、缺乏教养的不良印象。

青描夏能够接受自家哥哥没有对象,但绝不能容忍整个京城的人都将其视为一个木讷呆滞的傻子。

于是,她忍不住对身旁的青云舸说道:“三哥,咱们不能再坐视不管了,必须想个法子撬开大哥的嘴,得让大哥开口说话啊,哪怕只是简单问候一声也好呀。”

青云舸对于青描夏的观点深表认同。

事实上,他本人倒并不在意大哥与这位白小姐之间能否成就一段姻缘,可他着实不忍心看到大哥为了故意破坏这次相亲,而将自己伪装成一只冬日里的蝉虫——只知默默无语,毫不主动。

很快,青云舸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方法。只见他毫不犹豫地打开厢房门,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他的步伐便停留在了青云翀所住的厢房门前。

“咚咚咚……”

一阵清脆而有节奏的敲门声传入了厢房内正在沉思中的青云翀耳中。

起初,青云翀并未在意这阵敲门声,他还以为是送菜的店小二来了。按照常理,店小二通常会礼貌地敲几下门后,便会自行推门而入。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与青云翀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咚咚咚……”

敲门声仍在继续,门外却迟迟没有人说话。

此时此刻,青云翀终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难道门外之人并非店小二不成?

带着满心的疑问和不解,青云翀缓缓站起身来,朝着门口走去。

他一边走着,心中一边暗自思忖着各种可能的情况。

连续敲了好几下门,但厢房内依然鸦雀无声,这让门外的青云舸不由得紧张起来。

他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甚至有些担心厢房内的两人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不会是被人投毒谋杀了吧?亦或是被一剑封喉?

一想到种种可能,青云舸的心跳愈发加快,忐忑不安之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如果待会儿真的看到屋内满地鲜血或是有人口吐白沫的惨状,他究竟该如何应对呢?

是应该立刻前去官府报案呢?

还是赶紧请来郎中抢救伤者?

又或者,如果发现房内尸体横陈、惨不忍睹,那是不是就已经没有必要再去找郎中了?

无数个念头在青云舸脑海中飞速闪过,令他感到愈发焦虑和惶恐。

青云舸尚未理清头绪,便瞥见眼前的厢房之门猝不及防地敞开了。

他几乎是本能地向房内张望,但见屋内并无想象中的血腥场面,亦无口吐白沫或横尸当场之景,唯有一张面色乌漆嘛黑、泛着青绿色泽的脸庞突兀入目。

青云翀做梦都不曾料到自家三弟竟会现身于此等场所,他凝视着那明显走神的青云舸,语气冷冰冰地道:“何事?”

“大……你居然会说话啊?”

青云舸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待到话一出口,方才惊觉自己此刻乃是瞒着兄长悄然前来,眼下实非相认之时。

心念电转间,青云舸迅速佯装出初见生人的模样,故作殷勤地开口道:“这位仁兄,叨扰了。事情是这样的,小弟与家眷一同在此用膳,谁曾想吃完后却发觉钱袋遭窃。我见阁下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想必定是位乐善好施之人。不知可否慷慨解囊,借予小弟些许银两应急?您尽管放心,他日我必定如数奉还!”

青云舸嘴里说出来的话,青云翀是一个字都不相信的,可他不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家里最不喜欢凑热闹的青云舸能出现在这,说明家里那几个弟弟妹妹肯定也在此处,搞不好那两个老的也在这隔壁哪个犄角旮旯里蹲着呢。

厢房里的相亲对象还没有离开,青云翀担心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于是从钱袋中取出一锭银子递给对方,并说道:“这些应该足够了吧,拿着赶紧离开这里。”

青云舸微笑着接过银票,表示感激之情:“非常感谢兄台的慷慨解囊啊!对了,兄台您的嗓音如此悦耳动听,理应多多说话才对啊。”

说完这句话后,青云舸满心欢喜地转过身去准备离去。

然而,就在青云翀以为他要下楼离开的时候,却见他迅速推开了隔壁房间的门。

紧接着,青云舸走了进去,那扇门先是被快速关闭,但转眼间又被打开,一个小小的脑袋从门缝里探了出来。

“大哥,娘亲说了,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张开嘴巴说话,她会亲自拿来针线把你的嘴缝起来哟!那么问题来了,你觉得把它缝成一朵花更好看呢?还是缝成一个葫芦更漂亮些呀?”

青描夏的话音刚落,另一边又冒出一个小脑袋,只听见这个小家伙一本正经地提议道:“依我所见嘛,将其缝成一只青蛙最为合适啦!这样既能哇哇哇,又能呱呱呱,简直顶呱呱啊!”

“闭嘴吧你!”

青云翀转身回了厢房,经过弟弟妹妹这么捣乱,他突然觉得一直沉默不是个好办法,正打算开口说点什么,却被对面的白梦妍抢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