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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关上关上。”

房间外的兄弟三人很机智的将房门再次拉起关上了,房间内,一家四口大眼瞪小眼。

青云岫率先看向妹妹,谁知妹妹根本不跟他对视,于是他偷偷摸摸打量了一眼四周,等看清屋内的局势,他顿时傻眼了。

“娘,你将剪子放下来啊,你别想不开啊!”

“你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跪下!”

青岑安一声怒喝,青云岫乖巧的跪下了,看着齐刷刷跪着的爹爹和哥哥,青描夏思索了一秒,也跟着跪下了,想到要保持队形,她还跟着嚎了两声。

“娘亲,你将剪子放下吧,爹爹不容易,哥哥们也不容易啊!”

苗贞耘眼睁睁看着三个人啪一下跪在自己面前,一副生怕她想不开随时要拿剪子抹脖子的模样,都快气笑了。

“谁说要想不开了,一个个的都想什么呢,我有那么脆弱吗?”

“那,那你干嘛拿个剪刀在手上比划啊?”

“这衣服上有线头,我剪一下不行吗?”

“行,行。”

“你们这一家老小可真行。”

说着,苗贞耘将剪刀往桌子上一扔,甩着衣袖就往床边去了,青岑安站起身,眼神复杂的看向青云岫。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这来干什么?”

“我听见这边有动静,怕有什么事,这不就跟着过来看看嘛。”

“站起来说话,跪着干什么?”

青云岫捂着膝盖站起来,一脸委屈:“不是你让我跪下的嘛,我一开口你就叫我跪下了。”

“让你跪你就跪,一点骨气都没有。”

青云岫下意识的就想反驳,刚张大嘴就看见妹妹冲着他摇了摇头,于是他话口一转,开口问:“那爹刚刚怎么跪下了?”

青岑安摸了摸鼻子,眼神下意识的往左上方瞟,青描夏一看就知道她爹要开始编瞎话了。

“你娘刚刚问我之前给我做的护膝是不是磨薄了,我说我也不知道,她叫我试试,我就跪下去感受了一下,好像是磨薄了一点。”

“那你试护膝你让我跪下干什么?我又没有护膝。”

“我把你记成你大哥了,你娘之前给他做了不少护膝。”

“是吗?”

看着自家老爹三言两语就将二哥忽悠得团团转,青描夏无语望房顶,何必呢,这又是何必呢?

眼看着二哥就要跟爹爹讨论起护膝的样式,青描夏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不得不开口。

“二哥,小七渴了,哥哥带我去喝水。”

说着,青描夏拽起她二哥的胳膊往房门口拖去,这让原本等在门前接应妹妹的青云霁傻了眼。

“不出意外的话,这是出意外了?”

青云舸凑过来,幽幽开口:“没事,妹妹比你聪明。”

青云霁没有反驳,眼见妹妹拽着二哥出了房门,他眼疾手快,一把将房门带上了,还悄摸摸的从怀里掏出一把锁,将门从外面锁上了。

“这下他们插翅也难飞,嘿嘿嘿。”

看到这一幕的青描夏,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毫不保留的给她四哥竖起了大拇指。

【这方法猥琐是猥琐了一点,但确实有用。】

这一夜,被孩子们锁在一室的夫妻俩不知道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总之,调解三部曲第三部分的第一步,睡,效果斐然,以至于做了充足准备的二同、三解两步方案都还没派上用场,冷战就结束了。

夫妻俩重归于好,家里阴郁的氛围终于消散,孩子们也不再束手束脚、惊惶不安。

精神上的折磨没有了,但是有人遭遇了肉体上的摧残,琴瑟和鸣的夫妻俩对那个将他们偷摸锁起来的始作俑者展开了报复性磨炼。

青云霁趴在椅子上,接受着来自他爹娘的男女混合双打,那鸡毛掸子一下接一下落在他屁股上,落一下他嚎一声,那嚎叫声实在难听,苗贞耘打得有些意兴阑珊。

这时,苗贞耘敏锐的听见了几声嘿嘿笑,她环顾四周,最后在院墙高处发现了两个探头探脑的小家伙,原来是隔壁家的小孩听到动静搬了梯子偷看热闹。

本来打得有些意兴阑珊的苗贞耘,看见有人捧场,瞬间来了兴致,本着不抛弃不放弃的原则,干脆将几个儿子都拎过来一起打了个遍,临了还朝着趴院墙偷看的两个小孩灿烂一下,然后隔壁院子里传来了鸡飞狗跳的动静。

苗贞耘本以为挨了一顿揍的儿子们会像以前一样哭哭唧唧闹个没完,不曾想他们这回还挺硬气,一个都没哭不说,还笑眯乐呵的问她手打的疼不疼,这给她整不会了。

任凭苗贞耘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孩子们今天是哪根筋搭错了,最后还是坐在场边观战的青描夏给她解了惑。

【哥哥们这是怕了啊,看来爹娘这一次的冷战多多少少还是给哥哥们留下了一些心理阴影。】

心理影响?

怎么回事?

【唉,爹娘估计觉得他们之间的冷战不会给孩子们带来什么伤害,可事实上,伤害还有有的,情感上的忽视和冷漠对待,与那些身体上受到的物理折磨相比,不能说更糟,但至少同样糟糕。】

【事实上,比起物理上的攻击,精神上的折磨好像让哥哥们更加恐惧,尤其是二哥,我都能感受到他的无奈和绝望了,他肯定觉得是因为他不够好,是因为他做错了事才会让爹娘如此那般。】

不是那样的啊!

不是你不够好,更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事!

苗贞耘和青岑安心里大喊着,他们同时看向青云岫,可没有人能听到他们的心声,此时的青云岫愣愣的站在那,眼睛盯着脚尖,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着面色各异的孩子,夫妻俩内心思虑良多,他们原以为用冷战这种隐蔽方式来对待夫妻间的矛盾,会降低对孩子们的伤害程度,却不曾想事实恰恰相反,孩子不仅对父母间剧烈的争吵敏感,对父母间的冷暴力也很敏感,甚至冷暴力的杀伤力比争吵更强。

夫妻俩越想越觉得自己愧于面对孩子,他们没有做好长辈的榜样,他们没有给孩子们一个富足优越的物质条件,甚至也没有给孩子们一个充实幸福的精神世界,他们枉为人父、枉为人母。

两人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情绪越来越低落,连带着周边的空气都变得压抑起来。

【我的天,又怎么了?这二位怎么又抑郁了?】

【我的亲爹亲娘哎,与其支支吾吾搞冷战,还不如轰轰烈烈吵一架,实在不想费口水,打起来也行啊,打一架多好啊,既可以发泄情绪又可以强身健体,总比憋在心里强啊!】

【你们这悄摸的生什么闷气啊,不行真的打一架吧,要是嫌打的不过瘾,我给你们递刀子都行啊。】

【求求了,别搞冷战这一套了。】

青岑安、苗贞耘一脸呆滞:我们没有搞冷战啊,至少现在没有。

青云岫:你们有。

青云舸:确实有,我都看见了。

青云霁:妹妹说有那就一定有,况且你们刚刚又对我甩脸子了。

青云祉:嗯,我感受到了。

青云兮:妹妹说得对!

青小八: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