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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的时候,归德将军苗立行和两个儿子回来了,一起回来的还有青岑安。

青岑安一进府,看见家里老少都在这,甚至连狗都带来了,心下了然。

他从苗贞耘手中接过小女儿,低头逗了一阵,随即低声问:“耘娘,岳父母家中可是出了什么事?”

苗贞耘靠他近了些,同样低声道:“大姐带着孩子回来了,说是要和离。”

“原来如此。”

想了想,苗贞耘又低声补了一句:“一会大家怕是要一起商量对策,到时候你听着就是,尽量少插嘴。”

青岑安点点头,道:“好,我听夫人的。”

青描夏窝在自家爹爹怀中看着爹娘咬耳朵,只觉得被强塞了一嘴狗粮,撑得慌。

或许是被狗粮撑着了,面对一桌子丰盛的饭菜,青描夏竟然也不觉得馋了。

事实上,饭桌上除了不知所以的孩子们,大人们一个个都有些味同嚼蜡。

苗立行和苗清川兄弟俩已经从自己夫人嘴中知道了苗贞茹回京的前因后果,此时更是食难下咽。

用一句词来形容,那就是糟心!

饭后,大人们聚在正堂商量对策,孩子们依旧被打发出去玩了,这一次青描夏被二哥抱着到了院子里。

归德将军府上的院子不算很大,但也不小,十几二十多孩子在这玩耍也不会显得拥挤。

院子里,有人在六博,有人在斗草,有人在骑竹马,有人在抽陀螺,也有好几个在蹴鞠。

这些大多是男孩子喜欢玩的游戏,可青描夏发现大姨家那三个姑娘也参与其中,看着还挺积极。

一开始,青描夏觉得这三个表姐还挺有意思,可看着看着,她看出了一点不对劲。

这三个表姐模样长得都还算不错,就是那性子,好像有些过于要强了。

和性子过于要强的人玩游戏,总体来说,游戏体验好不到哪里去。

原本大舅舅家的锦淙表哥正在和二舅舅家的锦宴玩六博,不知何时,玩游戏的对象换成了大姨家的大女儿潘书琴,不过片刻,潘书琴就摔了筹码,阴着脸气冲冲走了。

那边,跟男孩子们玩蹴鞠的潘书意也跟大家起了冲突,她对这项运动不熟悉,难免抢不到机会,然后就跳脚了,抱着蹴鞠死活不松手,一副我玩不好你们也别想好好玩的模样。

跟着抽陀螺的潘书瑾也没好到哪里去,她力气小,又不得要领,陀螺动不动就倒地,看着其他人的陀螺转个不停,她急眼了,手中的鞭子胡乱甩,周围的男孩有好几人都被打到了。

这还不算,眼看着自己的陀螺依旧转不起来,她竟一怒之下将所有陀螺抓起来扔进了湖中,一下子大家都没得玩,就很难评。

不只是青描夏发现了姐妹三人的不对劲,苗家和青家的孩子也察觉了,尤其是青云岫,他不动声色的带着弟弟妹妹退了几步,离那三姐妹远着些。

青云岫兄弟几人之前并未与潘家姐妹接触过,因为自己家妹妹无比可爱,他们还觉得这三个表姐妹应该也挺好相处的,谁知才相处了短短一下午,他们就觉得有点颠覆认知。

潘家三姐妹太要强了,性子也古怪。

大的那个总将自己伪装成什么都厉害得不得了的样子,可实际上她学识浅薄,很多时候都是在不懂装懂。

就像刚刚玩的六博,这种桌面游戏玩法本就相当复杂,游戏双方在游戏过程中因为“争道”必然会产生争执,这本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可到了她眼里就是看不起她,就是在为难她。

她一会要强得欲与天公试比高,一会又将自己放在弱者的位置埋怨别人,青云岫实在理解不了她的这种做法,也喜欢不起来。

排行中间的那个,动不动就炸毛,你跟她好好说着话呢,突然就跟被踩住尾巴的小八似的,莫名其妙就跳脚,满口尖锐的词汇刺得人脑仁疼。

小的那个别看年纪不大,那也吓人得很,一双阴沉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你,盯得你头皮发麻,青云岫下午被她盯了一下,吓得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无意间踩踏过他潘家的坟头。

不管怎么说,青云岫都觉得这姐妹三有些邪门,以他的直觉,还是不接触为妙。

不多时,青岑安和苗贞耘从正堂出来了,一起出来的还有苗清川夫妻俩。

刚到院子里,青岑安夫妻俩就听见了自家小女儿那无比响亮又怪异的歌声。

【哥哥哥哥你擦亮眼,永永远远的擦亮眼,哥哥哥哥你擦亮眼,永永远远的擦亮眼……】

青云岫:行了行了,我眼睛擦得噌亮,妹妹你别唱了。

青岑安:老二眼睛瞎了?

苗贞耘:老二又缺心眼儿了?

青云岫:我谢谢您二老!

虽然不明白小女儿为何要一再强调让哥哥们擦亮眼,但这丝毫不妨碍青岑安将小人儿接过来。

“大哥、大嫂,你们回去吧,不用送了。”

“行吧,那路上小心。”

“嗯,那我们就告辞了,夏夏,跟大舅舅大舅娘说再见。”

青描夏自然没有办法开口说再见,她抬起肉乎乎的小手,努力的朝着舅舅舅娘挥舞了几下,就当是再见了。

青家人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不多时,家里亮起了烛火,苗贞耘伸手按住在澡盆中肆意扑腾的女儿,开口问身边帮忙的青岑安。

“最近几月朝中有致仕回乡养老的抚城官员吗?”

“没有,最近几月没有致仕回乡养老的大臣。”

“你好好想想,真没有?那大姐怎么说潘胜要将大女儿送去给刚致仕回乡的老爷续弦的。”

青岑安仔细想了想,还是坚持道:“致仕回乡的真没有,不过倒是有几个被迫致仕回乡养老的,我没记错的话,其中有一个就是抚城的。”

“被迫致仕回乡养老?”

“嗯,多半是跟之前周怀明一脉有些关联的,许是之前确实为朝廷做过一些实事,牵连的也不算太深,处理的时候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明面上没有让他们太难堪。”

苗贞耘嗤笑一声:“明面上不难堪,被厌弃了是事实,潘胜倒是好血性,一门心思往绝路上走,我敬他是条汉子。”

说着,苗贞耘将洗白白的青描夏从澡盆里捞了出来,青岑安用烘暖和了的布巾将洗的白白香香的女儿裹住,手上轻柔的擦拭着水珠,嘴上也不得闲。

“哼,那样的人也值得你敬他,怎么,是嫌我没有血性?嫌我年老色衰了?”

听着男人不满的哼唧,苗贞耘斜了他一眼,这男人一把年纪了,还是这么爱吃飞醋。

与此同时,昏昏欲睡的青描夏也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果然,这醋酿的时间越长,醋的风味也越浓郁,味道也越发醇厚。】

【三十八年老陈醋,请认准青岑安牌!青岑安牌老陈醋,值得您用心品味!】

“哈哈哈哈哈……”

一开始,苗贞耘只是捂嘴轻笑,后面实在忍不住了,干脆跑到天井里站着,捧腹大笑起来,惊得小八以为家里来了偷它的贼人,夹着尾巴就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