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千阳激动的眼含热泪。
他对孩子其实没有敢抱太多希望，他走了以后这个孩子很可能被迫打掉。
所以这二十多年，他对李清月的思念更多。
作为一个父亲，面对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孩子，他多想听女儿叫一声爸爸呀。
这大概会是这世上他听到过最好听的话了。
可是很快他就失望了。
“我叫姚安安。”小姚一点表情都没有，很冷。
这份疏离感韩千阳也感受的清清楚楚。
这孩子她...姓姚？
看年龄，跟他和李清月的那个孩子应该是相符的，怎么会姓姚？
若是没有要雅芙也正常，可能李清月为了不跟他扯上关系给孩子起了别的名字。
但是为什么会姓姚呢？
就算他走了，也应该是姓李才对吧。
想来想去，韩千阳只想到了一种可能，就是李清月真的嫁人了，而女儿随了她丈夫的姓。
否则李清月母女出现在这种场合，穿的还是高价定制礼服，他真的很难想象她们怎么用二十多年的时间做到这一步的。
“你先生姓姚？”韩千阳颤抖着问李清月。
他知道他一个一走就是二十多年，杳无音讯的人没有资格不让李清月带着孩子结婚，他也想过她结婚的概率很大，毕竟一个年轻姑娘自己带着孩子太不容易了，娘家还拖后腿。
她真的嫁人他也能理解。
但是孩子跟了别人姓，他多少还是会觉得心里不舒服。
“我没结婚。”李清月不卑不亢的看着韩千阳。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这个男人的事情，都是他伤害了她们母女。
“那孩子怎么...”韩千阳问的犹豫了。
如果李清月没结婚，那这个孩子百分百是他的女儿，怎么会姓一个跟他们完全不相干的姓氏？
他根本想不明白。
“孩子姓什么跟你没关系，也不用你过问。要不是因为你，她也不会姓姚。”李清月恶狠狠的说。
韩千阳如何对她的她都可以放得下，可是一想到女儿因此受到的苦她就心痛到难以忍受。
而这个男人还在关心孩子姓什么。
“我知道我没资格过问，可她毕竟是我的孩子啊...当初我走了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韩千阳问。
他想这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他猜会跟李家人有关系。
“你知道你没资格问就行，当年发生了什么你不配知道。”李清月一点面子都没给韩千阳留。
韩千阳在李清月这里碰了壁，只得转头看向了小姚：“孩子，你告诉爸...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爸爸两个字韩千阳始终是没说出口。
李清月说得对，他不配，这么多年他对这个孩子都没尽过父亲的责任。
“我妈说了你不配，那你就是不配。哪个男人会像你一样，在得知自己女人怀了孩子的情况下会一走了之杳无音讯的？我是怎么长大的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也从来没在乎过。”小姚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客气。
韩千阳的出现确实在她心里荡起了涟漪。
她当然也想自己跟其他人一样能有爸爸的疼爱。
可她们母女受过的苦，让她真的很难接受这个亲爹。
“孩子，对不起，是爸爸对不起你们，可是爸爸也是有苦衷的。给我个机会补偿你们好不好。”韩千阳上前一步想要拉住女儿的手。
却被小姚及时退后了一步：“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现在已经不需要了，你也可以不用出现。”
小时候她被骂野孩子的时候他在哪儿？她被人扔在野地里生死由命的时候他在哪儿？她看到别的孩子都有爸爸妈妈的时候他又在哪儿？
她长大了，他现在想回来捡便宜当爹了，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儿啊。
“孩子，我的女儿，希望你能原谅我...”韩千阳还想靠近小姚。
那是他的孩子，他唯一的孩子。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自己的女儿能在身边，他只要能经常看到她就好。
“不要靠近我的女儿！”李清月拦住了韩千阳：“我们不会原谅你。”
“安安，我们回家。”李清月拉起了小姚的手就要往外走，“阿川，我不太舒服，今天就先回去了。”
说完就直接离开了，陆北川会理解她的。
看着母女两个快步走出去的背影。韩千阳愣在原地，他不敢去追，也没有脸去追。
“她们已经走了，韩总不如坐坐，听陆某讲一讲在您离开以后，李总和她的女儿都经历了什么，或许你会知道她们为什么这么绝情。”陆北川看着呆站着的韩千阳开口说道。
外面有高云轩应对足够了，也差不多快结束了，他倒是能清闲一些。
叫了一瓶红酒跟几瓶啤酒来，两个人一边喝一边聊。
“还请陆总知无不言。”韩千阳主动给陆北川敬了酒。
他的年龄比陆北川大了快二十岁了，但现在是他该放低姿态的时候了。
他虽然对李清月现在的身份不了解，但是他看出来了，陆北川跟李清月母女关系匪浅。
不然也不会把他们拉到这里来了。
而且他感觉到，陆北川是知晓一切的。
陆北川晃了晃酒杯里的酒问道：“韩总，您是真心实意的想要认回自己的女儿吗？”
他并没有提李清月，两个都半百的人了，再提爱情也没什么意思了，破镜不可能完全重圆的。
他知晓韩千阳身上发生过啥什么，但是却不赞同这个人的做法。
换做是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自己的老婆孩子。
当时他跟秦思雅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想好了如果父母不同意，他直接搬走，父母真的爱他，不会赶走他爱的人的。
所以心底里，陆北川对韩千阳这个人有些看不上，他觉得这个人太过于懦弱。
“百分百真心，这是我唯一的孩子。而且我对她是真的很愧疚，我千不该万不该的让自己这么懦弱，如果能重新选择，我爬也得从家里爬出去。”韩千阳悔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