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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臻明知故问:“你要对付他?他是你侄子,要是被人知道,周家族人的口水都能把你淹了。”

周让毫无心理负担:“不让他们知道就好了。”

言臻:“……”

说到这里,周让想起一件事:“离开渔岛那天,你在服务区突然消失,是你自己跑了?”

他虽然这么问,但眼里明晃晃地写着答案,他已经知道,并且笃定她是自己跑的。

言臻讪讪一笑,打了个哈哈试图把话题错开:“这都过去多少天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为什么要跑?”

言臻犹豫了一下才说:“我那会儿不知道你是周家人,担心你跟周砚撞上,他会对你不利。”

周让心里微微一动。

她总是在为他着想,即使代价是自己会遇上危险。

“所以你打算一个人回来面对周砚?”

“嗯,我回来之后跟他提了离婚,本来想离了婚再去找你。”言臻叹了口气,“但周砚说要离婚可以,前提是让我给他和苏迩生个孩子。”

周让眼神一沉,冷冷地说:“他倒是敢想。”

他说完又心疼起来,手指在她脖子上细细摩挲,已经过去好几天了,那里还有淡淡的淤痕。

“我知道你为我着想,但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天知道在周家老宅议事厅看到她身上的伤,再得知这些伤是周砚打的,那一刻他有多想弄死周砚。

言臻叹了口气:“现在我知道你是周家人……以后不会了。”

周让听出她话里有话:“你还是介意我的身份?”

“也不是介意,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接受……跟老公离婚再嫁给老公的叔叔,这太炸裂了,我只在小说里见过这样的剧情。”

周让哭笑不得:“你要是担心流言蜚语,那我们搬家,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

言臻蹙眉:“这么一来,你是不是要放弃周家的主事权?”

“没关系,本来就是份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放弃就放弃了。”

“可是……”言臻欲言又止。

“嗯?”

“我听人说,你努力了很久才有今天的成就,你说不想我做任何改变,我也不想你为了我有所放弃。”

“对我来说,这只是一份工作,跟感情起冲突了,换一份就是,能赚钱的工作多了去了。”周让手掌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但你只有一个,我不想错过。”

言臻抿了抿唇,一脸感动地抱住他:“周大哥,谢谢你!”

两人又说了半晌话,直到凌晨三点钟周让才离开。

他前脚刚走,系统服务灯后脚就亮了起来,小七标志性的正太音传来:“主人,您打算跟周让结婚吗?”

“没有。”

“那你还跟他那什么……”

“玩玩而已。”言臻满不在乎地说,“在别的世界又不是没玩过男人,以前怎么没看你发表意见?”

小七没敢告诉她自己把这个世界的任务编号告诉镜沉了,他有可能追到这儿,到时候要是让他撞见……它简直不敢想象那将会是什么样的修罗场。

“我就是随口问问……”小七小声说,又委婉地劝道,“您不是说靠人人会跑,靠山山会倒,凡事最好靠自己吗?依赖男人不可取,还有损您女王的形象……”

言臻嗤笑:“你少给我戴高帽子,我这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利用身边可利用的一切资源——包括周让,能让他为我所用,这怎么就不是一种策略呢?”

小七换了个角度继续劝道:“可我觉得比起周砚,周让更难对付,万一到时候解决了周砚,您又被周让给缠上,您又不打算跟他结婚,到时候要怎么办?”

“缠就缠呗,正好我也对他有兴趣。”言臻说着,表情玩味起来,“他那身材和颜值,我至少能玩十年。”

小七:“……”

算了,反正它已经委婉提醒过了,宿主不听,后果由她自行承担。

想到这里,小七迅速下线,服务灯暗了下去。

-

第二天,周砚醒来时头疼得跟被人砸了一榔头似的。

他坐在床上,半晌浑浑噩噩的脑子才缓过劲来。

想起昨天晚上在会所楼梯间苏迩说的那些话,他心情烦躁起来。

这才多久没见,她身边又有别的男人。

而且她还亲口盖章那个男人比他强,能给她带来更多的新鲜感和刺激。

他几乎可以预想到苏迩跟她所谓的“上司”出差这几天会发生什么。

在苏迩眼里,他只是她众多情人中的一个,跟那些人比起来,他并不突出,也没有优势。

看来必须尽快弄个孩子出来,拴住苏迩。

一念及此,周砚捞过手机,给医院打了电话,给自己和言臻预约了上午的体检。

挂断电话,周砚下床洗漱。

这时保姆进来了,一边整理床上的被子一边说:“少爷,司机在楼下等您,用过早餐就能出发了。”

“去哪儿?”周砚回头,“我今天没叫司机。”

保姆奇怪道:“总公司啊,三爷不是说今天总公司有会议,不能耽误吗?”

“三叔?”周砚更不解了,“他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昨天晚上……您是不是不记得了,昨晚是三爷送您回来的。”

周砚:“……”

他脑子里划过一些零星的片段,昨晚在会所喝醉后被人扶了出来,然后上了一辆车,在车上他好像确实看见三叔了……

不过当时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三叔为什么会这么好心送他回家?

之前把汇美从他手里抢走的时候,他明明觉得三叔很不喜欢,甚至是有点敌视他。

周砚心里虽然疑惑,却不敢打电话向周让求证。

思来想去,他给周让身边的特助方天齐打了个电话。

“方特助,早上好啊。”周砚笑着说,“三叔上班没有?昨晚他送我回来,我想当面跟他说声谢谢。”

方特助:“二少爷早上好,boss在开会。”

“他在忙啊……那我就不去打扰了,你帮我跟三叔说一声,昨晚给他添麻烦了。”

“您太客气了,boss昨晚在会所谈合作,看您喝多了,顺便把您送回家,举手之劳而已,您不用放在心上。”

听了方特助这话,周砚顿时了然。

说到底他姓周,是周家的小辈,三叔作为长辈,担心他喝多了出事,顺手把他送回家,这很正常。

倒是自己东想西想的举动,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