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夜晚的森林黑影绰绰,鬼魅异常。

细长枝叶划过裸露的肌肤留下一道道冰凉潮湿,急促的喘息化成一捧朦胧的白雾,心跳像细密的鼓点敲打在胸口。

握紧月之泪,任由手心的软肉被咯得生疼,起码能换回一点点冷静。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时有时无的跟随在左右。

她明白,按照现在的脚程无论如何也逃不掉追捕,只是不到最后一刻她不愿轻易使用月之泪。

鬼知道她又会被随机传送到哪里啊喂!

嗖——

一道长箭破风而出,箭尾蹭过长发钉入树体。

终究还是来了。

虞棠枝紧急停下脚步时,眼前的箭矢尾羽还在震颤发出嗡鸣,可见射箭人的技艺之高超,心情之badbad。

月光下,叶影晃动间投下斑驳的光影落在瓷白的脸颊上,美得惊心动魄。她尚不自知,又或是恃美行凶,仍旧蹙眉望向他,细眉下是一双碧色眼眸,眼尾微微上挑晕开一抹绯丽。

“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还请泽兰大人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

泽兰久久地注视着她,整个人隐藏在暗处,只有指骨分明的一双手暴露在月光下,苍白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手里的弓箭再次绷紧。

这次,箭头直指纤细的脖颈。

“为什么不能留下来?”

他的话语意不详,虞棠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完成,等一切结束了,我会接受该有的惩罚……”

说话间,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不可闻。

这小子的状态很不对劲,看起来竟然有些邪气。

僵持中,他再次打破沉默。

“阿丽亚”

她直觉不是什么好话,毕竟那弓箭绷得都透明了,银箭头散发出慑人的寒光。

半开的暗格里盛着晦涩难懂,别扭曲折的情愫,他不敢想象她惊讶的目光落在那些东西上面,那是一场漫长的凌迟。

“为什么总是看不到我……”

那声音太轻又晦涩,溢出唇齿的瞬间就消散于天地间。

他说什么?

她侧耳试图去抓风中散落的文字,却只捕捉到箭羽划破风声。

银白的箭头上寒光汇集于一点闪烁,携着雷霆万钧在碧色的瞳孔中不断放大,转瞬间便近在眼前,直指咽喉。

普通人根本逃不过这致命一箭。

尖锐的金属不断迫近带来一小阵飓风,敏感的肌肤率先感应到浮起鸡皮疙瘩。

然而比箭羽更快的是突然出现的一阵白光,似凝聚了千万年的月光精华洒在她身上,温柔又强大的笼罩着她。

消失前的最后一眼,她对上一双黯淡如星落的眼眸,白色的眼睫半垂似落了场大雪。

有什么死掉了,有什么仍在暗自燃烧着。

箭矢穿过虚无的空气,畅通无阻的狠狠地钉在树木上。

[玩家虞棠枝成功使用月之恋,*3]

[瞬移完成!]

顾不得观察周围环境,头晕目眩的后遗症袭来,少女蹲坐在地上,手掌已经下意识的捂住脖颈干咳起来。

虽然清楚阿丽亚拥有强大的治愈和自愈能力,相当于不死之身,究极奶妈,但差点被一剑穿喉还是给她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

淦!

她要是能重新作回圣女,第一个先开除泽兰!

这般想着,意识回笼,屁股下的地面柔软而温热,她这才发现周围竟然是沙漠!

烈日当头,满眼都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形势如海浪般波涛起伏,平整的表面没有多余的足迹,偶尔有热风吹过零星的几株梭梭草,蝎子钻出又钻入柔软细腻的沙丘。

好,踏马,荒,凉!

又双叒叕被坑爹月之泪不知道投放在哪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这里一望无际,方圆百里估计都没有人烟,她索性呈大字状躺倒在背阴的沙丘上。

开摆!

节省一点体力吧,已经感觉到口渴了。

也许是逃亡太过劳累,几乎是一闭眼她就陷入了沉沉的沉睡。

再醒来时,太阳已经西沉,天边是绚烂的烟霞。橙黄色的云彩层层叠叠的盖满了整个天空,又渐渐的过渡成纯净的蓝色,浅蓝,琉璃蓝,孔雀蓝……

她从未见过如此震撼美丽的晚霞,身子底下的沙子尚有热气未散,微凉小风一吹,如果不是在逃亡路上,简直可以说是惬意人生。

……个屁!

喉咙有一团火,快要蒸干身体的所有水分。

人是清醒了,体力也被蒸发了。

“有没有人啊?”

“救命啊啊啊——”

显然,逃避可耻而且无用。

对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绝望了,难道真的要再使用月之泪?

你有这么高速运转的月之泪进入皎月国,记住我给出的原理……

不是,这么高频的瞬移真的不会出事吗?!

突然脚脖子传来一阵刺痛,打断了思绪,她撩开裙下的里裤一看,脚脖子上出现了一个圆形伤口正流血,旁边是一只尾巴高举着的蝎子正在逃窜,一半已经进入沙子里。

“吓!!!”

她被咬了!

汗毛瞬间倒立,她尖叫着疯狂踢那一块沙地,血液快速流动着,乱拳打死老师傅,直让那罪魁祸首尸骨无存,灰飞烟灭才勉强冷静下来。

紧接着她发现另一件可怕的事情。

天怎么黑得这么快?

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

经过仔细求证,现在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天应该没有黑的那么快。

坏消息是她好像中毒失明了。

服了,彻底服了。

来来来,干脆咬死我吧!

正当她万念俱灰之时,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悠扬的驼铃声。

商队的领头萨义德坐在骆驼上喝着羊奶酒,商队承接了一批大买卖,动用了十二头骆驼才勉强将货物全部拉下,而且老板大方,运完这批货物,他可以今年都不用再开张了。

心情舒畅,连带着也不是那么吝啬了。

“老板,喝酒嘛?”他扬了扬手里的水袋,“这里面是我们这里特色的羊奶酒,别的地方可喝不着!”

稍落后于他的骆驼上,塔瑞克笑了笑,“我不喝酒,多谢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