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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岭,教堂。

幸存的教徒们点起一盏盏烛火,围绕着审判庭放置,一点点烛光盘旋而上,从一楼摆到二楼。

一楼内平时祈祷用的木质长椅被移到旁边,空出来一块空地上面堆满了收集的柴火,这就是他们临时搭建的审判庭。

相对而立的两个木制的巨型十字架,一端在地面上,另一端用铁链划过滚轴,二楼有专门的信徒负责控制,进行下放和收回。

此时,这两个十字架上都绑着受审判的邪教徒,一大一小,正是失踪的莎拉和外来者时矜。

衣衫褴褛的达利亚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求求你,黛博拉,放过她吧。”

她挣扎着想靠近莎拉,却被身后的教徒们死死拽住。

面对亲妹妹的祈求,黛博拉无动于衷。

她依旧穿着那庄重的暗色修女装,将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包裹的严严实实。只是长久没有精心打理的头发干枯毛躁,而那身衣衫也褪色黯淡,再无当年的光鲜亮丽。

黛博拉毫无感情地冷冷的说道:

“是你的软弱让这里的灵魂受到审判,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终于迎来了神再一次宽恕的机会。”

“这回你活该亲眼目睹这一切!”

达利亚崩溃的嚎叫:“可你明知道她是无辜的!”

黛博拉整理了一下裙子上的褶皱,冷笑一声。“看看她,你的女儿生下的孽种!”

黛博拉向众人宣告:

“她是女巫!”

“恶魔利用她的孩子孕育罪恶!”

达利亚大喊着:“不,她不是,这是你的谎言!”

一旁的狂热教徒却再也按捺不住,抽出木棍冲上来打她。

黛博拉向教徒们说道:“为了恢复清洁,我们又一次集会在这里!”

“烧死余孽,战胜恶魔!”

周围的狂热教徒们齐声大喊着:“烧死女巫,战胜邪恶!”

黛博拉:“助纣为虐者,也将受到地狱之火的净化!”

众教徒群情激奋,齐声大喊:“烧死他们!”

漫嫚坐在二楼的木椅上,吹了吹指甲里的灰烬,手背上的伤痕已经凝固止血,只是隐隐的刺痛还是让人很不爽。

为此,她可没少在男人身上报复回去,打得她手骨都疼,不过心里爽了。

这场游戏真有意思,还能看人被活活烧死。

她难免有些惆怅,时矜这家伙应该没有手段调低痛感吧,她很期待欣赏他最痛苦狰狞的面目。

李修靠在木质花窗边,俯视着底下大堂的一切。

十字架上的莎拉剧烈挣扎着,哭喊着叫爸爸妈妈,年龄尚小的她并不懂这些人为什么要绑着她,但她很害怕所以拼命的叫喊。

稚嫩尖锐的嗓音好像一根根上劲的钢筋,冲进耳朵直往大脑里钻。

另一个被绑着的男人则正好相反,一直低头沉默着好像晕过去了。

柔顺的黑发遮掩下,时矜一直闭目忍耐着,告诫自己人设是莎拉的养父,不能做出打孩子这种ooc的举动,冷静,冷静,冷静!!!

二楼上两边的教徒们已经准备好随时放松铁链,好让底下的烈火烧死这两个邪教徒。

黛博拉高举起右手,高喊着:“天启就此开启,对世界的毁灭已经结束。”

“在地面上我们划出界限,让一切黑暗势力无法越过。”

“但是恶魔生性狡诈而阴险,再一次戴上无辜的面具出现在这里诱惑我们。”

“想要铲除恶魔,我们就必须烧死这孩子!”

嘭——

一声巨响,教堂的大门突然被一脚踹开。

“你休想!”

清亮的女声传来,似一柄利刃划破肮脏粘腻的黑暗。

白裙女人背光而立,瘦弱的身躯却站得笔直,她一步一步地坚定走来,走进最晦暗的魔窟。

莎拉在十字架上惊喜叫喊着:“妈咪!”

“快拦住她!”黛博拉脸色巨变,“她是女巫!”

虞棠枝一把推开拦在身前的手,大声道:

“一群蠢货!你们所有人都被她骗了!”

“我从外面的世界而来,那是一个正常的多姿多彩的世界。”

“而这里,也并不是所谓的神惩罚你们所设置的考验!”

她环视着这些终日被恐惧和贫瘠所折磨的人,视线扫过一双双疯狂却愚昧的眼睛,然后斩钉截铁地对他们作出审判:

“你们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全都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有狂热的教徒冲上来想打她,却被虞棠枝一棍子打翻在地。

她踩过他的身体,一往无前地继续向黛博拉走来,揭露她所极力掩盖的真相。

“你费尽心思所做的,不过是以神的名义来巩固自己的统治和私权。”

“虚伪,自私,傲慢,残暴。”

虞棠枝一一罗列黛博拉及其信徒的罪行,眼里划过讽刺与嘲弄。

“如果这样的人也配当神的使者,”

她贴近黛博拉的耳边说:

“那我就是来灭神的!”

黛博拉被当众戳穿真面目,气得面色铁青,猛地从怀里掏出匕首深深地刺进少女的心脏。

虞棠枝受伤倒地,她的伤口处源源不断地流出黑血,黑发白裙的美人望着教堂的琉璃顶,血从她的嘴里溢出来,烛光给她镀上一层如玉般的光泽。

这一变故发生的太突然,人活生生地倒在教徒们面前,再无声息。

他们的眼里划过一丝怀疑:

所谓的神的审判,与杀人的界限,究竟是否存在?

面对一众教徒的眼睛,黛博拉脸不红心不跳的镇定找补道:

“她玷污了神的名义,我这是为了惩戒她行使了立刻审决权。”

教徒们眼里的困惑再次消失了,重新充满了崇拜与狂热。

“修女大人英明!”

“对,她有罪!”

“她活该!”

谁也没有在意,这个立刻审决权是否在教义里有规定,还是凭空捏造出来的幌子。

正如谁也没发现,那黑色的血滴落在地板上的一瞬间,像污染腐蚀一般将地面碳化变黑,卷曲消失,露出猩红的内里。

倒在地上的美人嘴角上扬,那抹疯狂的笑意,是比油画上还要瑰丽的神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