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所有的认知,是错误的吗?
江浔眼神疑惑且迷茫,这种感觉,他不止一次感受过。
“江浔,我有我擅长的领域,我在我的领域里熠熠生辉,而你也会一样。你没必要处处与我攀比,人外有人,就算你哪天比我厉害了,那你能保证你比所有人都厉害吗?”
“我也知道一些你爸那不可理喻的教育理念,不过如果你想按照他说得来,只知一味地服从,那你就当我没说吧。”
“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计较了,也希望你以后别再我眼前出现!不然绝不会像今天这么简单完事。”
说完,季柒转身就准备离开。
“哎,等等!季柒……我,你收购江氏集团股份想干什么?”
江浔赶忙出声拦住了季柒,问出了此行最终目的。
“给你一个教训,”季柒直白道,转身看着江浔脸上的表情,讥讽道,“你们江氏做了不好的事,当然是由合适的人去惩罚,而我是个商人,无利不图。”
他插手了江氏集团股份,那么以后他们的收益将会大大减少,他们江家人骨子里的自命不凡,也该收敛收敛了。
季柒冷眼扫过他,迈腿离开了这里。他过去小儿科般的手段,没有对他造成太大影响,所以他会不介意饶了他,没有直接和江氏撕破脸皮。
这也算还了当初他替自己说的一句话!一切恩怨,全部抵消。
当初在墓园里,他被母亲打得头破血流,众人围观看笑话,只有江浔站出来替他辩驳了一句。
不管是出于可悲的同情还是什么。自此,一切便尘埃落定。
季柒独自一人走在街边,余光不经意瞥过附近大楼楼顶飞窜而过的黑影。
而后招手叫住了一辆出租车,很快车子便朝着荒废的季宅飞速驶去。
花草树木,车灯路盏,如同刹那间的流光一般,飞速朝车后逝去,连成了一道五彩缤纷的彩虹桥。
季柒透过车窗看着自己的倒影,思绪也随之飘散模糊。熟悉又陌生,陌生如当初将死之年。
沈砚辞匆匆跟去,但速度难免比不上四个轮胎的汽车。等他再次踏出这片烈火焚烧过后的焦土时,季柒立在路口处的身影,瞬间抓住了他所有目光。
“柒柒,”沈砚辞笑着跑上前,握住了他的手,“你怎么发现我的?你是特意在这里等我的吗?”
季柒起初并未说话,只是将手从口袋抽出,放到了沈砚辞面前。
“伸手接着。”
“好,”沈砚辞点头赶忙伸出了自己的手。
下一瞬,手心处两个璀璨夺目的红宝石映入眼帘,成色大小什么的一模一样,宛如精致无瑕的复刻品。
沈砚辞认得另一颗红宝石,当初他在小阁楼的铁盒子亲眼见到过。
“柒柒,你这是?”
“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季柒浅笑道,“我特意等了你很久,一直都站在原地,只要你出现,我就可以发现你。”
“是,我说过的,我知道的比柒柒你想象的要多,”沈砚辞攥紧了手心处的两颗宝石。
他话音一落,季柒便猛地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腰闷闷道,“你算算,你让我等了多久,多少个日月,多少个春夏秋冬。”
“是我的错,以后不论多少个日月,我永远都在。”
沈砚辞扶住季柒的肩膀,望着他的眼睛,真挚地说道。
而后伸手下了季柒的眼镜,朝空中一扔。瞬间,眼镜支架上刻着的花纹闪着微弱的光芒,片刻后浅光骤亮,直至眼镜陷入其中,消失不见。
清风刮过季柒额前的碎发,露出了他冷冽的眉眼,那双眼眸灿如星辰,又淡若初雪,似冬日里冷感的阳光,又似秋夜里疏离的夜光,淡漠而冷清。
唯独望向自己时,寒潭是盛着一滩春水。
“柒柒的眼睛,格外漂亮,”沈砚辞捧着季柒的脸,低头在他眉心处落下一吻,温柔而缱绻。
刹那间,万籁俱寂,心跳的旋律,瞬间达到了高潮。
“砚砚,你看那里。”
季柒拉着沈砚辞的手,来到了小阁楼二楼。他们坐在床边,沈砚辞视线顺着季柒手指着的方向看去。
破旧腐烂的窗台,圈住了轻纱淡笼的皎月。
“那时候,我独自一人坐在这里看着那刺眼的月亮,是你突然闯进了我的视线。”
“你很独特,似旷野中自由奔腾的野狼,又似捉摸不透的长风。你说……”
……
“喂!你这小孩怎么一个人待在这里?”
“……”
“不说话是吧?还挺高冷的。”
“……”
“沈砚辞,我的名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