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属于我一人,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秦白抬眸,眼神执拗地看向沈砚辞。
“当然啊,生相随,死不弃,携手进退,你说对吗?哥哥!”
“怎么总感觉哥哥在小瞧我呢?”
他的瞳仁颜色很淡,很浅,浅淡到盛不下任何污浊,只留得住自己的身影。
独此一人的偏爱,如春风般温暖,驱散了秦白内心的阴霾。
【叮咚!任务目标黑化值下降10,当前黑化值65】
秦白按住沈砚辞的肩膀,将卯足了劲儿往怀里钻的人给推了出来。
“哎,怎么弄得这么脏?”秦白伸出指尖拭过沈砚辞脸上的污渍,轻声问道。
“因为……哥哥只认得脏脏的我。”
“哈,什么歪理,”秦白感受着脖颈处突然袭来的毛茸茸触感,挑眉嗔笑道。
真像一只随时撒娇卖萌的大狗狗,恨不得天天往主人怀里扑。
秦白抬手揉着沈砚辞的后脑勺,短暂地放纵他的出格。
倏然,脖颈处传来一道湿濡感。
秦白浑身似被电击中了般,放在他头发上的手陡然攥紧,眼眸微微瞪大,一时忘了呼吸。
“哥哥,你干嘛薅我头发啊?”
沈砚辞感觉到头皮一阵酸痛,抬起脑袋望着秦白,眸光纯粹,似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一般。
秦白一时哽住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难道要说,你干嘛舔我脖子吗?
还是说,你是不是有病,舔我脖子。
不不不,秦白选择沉默不语。
看着他这般模样,沈砚辞眉眼弯弯,笑得狡猾。
“哥哥,以后我来保护你吧!”
他凑近,眼神真挚地看着秦白的黑眸。
“什么?”
秦白一时半会没跟上他飞速跳跃的脑回路,呆愣问道。
“……哈,你保护我?”
“是啊,哥哥,我会牵着哥哥的手,在这世间相伴走下去,就像这样!”
沈砚辞突然抓住了秦白的手,十指相扣,提到秦白眼前晃了晃,眼眸笑得得似一轮弯月。
【叮咚!任务目标黑化值下降10,当前黑化值55】
秦白喉结微微滚动,眼眶有些酸涩。
“嗯,那你一定要保护好我。”
路上,两人就这么牵着手随意走着,就跟逛大街一样。
秦白看着自己方圆数米外,没一只丧尸靠近,心中颇为不解。
他扯了扯沈砚辞的手,转眸望着他淡灰色的眼眸。
“刚才在医院里,那道人影是不是你?”
闻言,沈砚辞停下了脚步,莞尔道,“不愧是哥哥,总能发现我呢!”
“哥哥,你是不是暗恋我啊?”
“什么?!”
秦白被他直白自恋的话语给惊到了。
“沈砚辞,之前怎么没发现你的脸皮这么厚呢?”
他伸手提溜住沈砚辞的脸皮,咬牙道。
“哎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哥哥,我说的对不对嘛?”
“哥哥不暗恋我的话,那我暗恋哥哥,不,是明恋!”
秦白看着自己面前撒娇打滚的傻大狗,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松开了手。
沈砚辞皮肤很白,哪怕掐的再用力,也留不下一丝红痕。
秦白将掌心贴到了沈砚辞胸口。
“你现在是……怎么回事?”秦白指尖微动,干涩开口道。
沈砚辞大掌握住他的手,眼神直视着秦白的眼眸。
“哥哥,我是丧尸啊!怎么会有心跳,哥哥糊涂了吗?”
是啊!他糊涂了……
秦白垂下了眼眸,闷闷想着。
他总觉得不够,觉得不安心。
突然,他的脸被捧了起来,刹那间便跌进了耀眼的星河里。
“哥哥,我现在可是丧尸中的战斗机,可厉害可厉害呢,哥哥不为我高兴吗?”
“以后呢……我就建立一个丧尸大军,我做它们的王后,那哥哥就做它们的王,如何啊?”
秦白见他越说越离谱,直接手动闭麦。
“够了啊,该说不说,别扯太远,不过我是为你感到高兴的。”
“那就好~那就好~”沈砚辞解救了自己的嘴,摇着尾巴贴了上去。
两人黏黏糊糊的,仗着丧尸没有人权,丝毫不将它们放在眼里。
“哥哥,那里有一辆机车!!”
沈砚辞拉着秦白就往道路一旁跑,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哥哥,快上来啊!我带你飞。”
“让哥哥感受一下我的车技,看看是哥哥厉害,还是我厉害!”
“哥哥哥哥哥哥……”
“好了,别叫了,跟小鸡一样。”
秦白扶额,看着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车,再看看急哄哄的沈砚辞。
算了,纵容他一次也罢……
再疯能有他疯吗?
秦白长腿一跨,坐在了机车后座位上。
“哥哥,抱着我啊!抱紧紧的。”
秦白抿唇,眼里闪过慌乱,耳坠微微泛红。
“再紧点,再紧点!”
“我说你别太得寸进尺了!!”
秦白使劲掐着沈砚辞腰间的软肉,咬牙道。
倏然,车子猛地朝前一冲,秦白一时不防,狠狠地撞上了沈砚辞的后背。
“哥哥,我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怎么是得寸进尺呢?这让我的心,好痛痛啊!”
秦白对沈砚辞的滤镜彻底破碎,本以为是个单纯懵懂的,没想到却是个油嘴滑舌,巧舌如簧的。
“好啦好啦,我不贫了,哥哥准备好哦,我要动了。”
话音刚落,车身便似一道闪电,飞速地窜了出去,留下一道流光。
街道空旷,没有碍眼的丧尸挡路。
唯一不足的便是,鼻息间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如果不是这般末世,他和沈砚辞可以在灯火辉煌的街道上,尽情呼吸着新鲜空气,感受着闹市的喧嚣,那该多么美妙啊!
耳边风声呼啸,狂风鼓鼓,身后的衣服被吹得在空气里拼命挣扎摇摆。
他的后背很宽阔,而这次,自己的遥望可以得到回应。
“沈砚辞!我很庆幸!我很愉悦!!”
“能让哥哥如此,是我的荣幸!!”
秦白感受到了过去数十年里从未感受到的轻松,没有锁链拉扯他的四肢,没有让人寒心的冷眼。
他宛如躺在了一朵柔软的云彩里,将身躯深陷,任清风拂过,带来丝丝清凉,可以跨过山,可以越过水,可以毫无顾忌地奔向一个怀抱里。
自由洒脱,无拘无束……
机车轮胎在地面摩擦,划出一道圆弧,沈砚辞长腿撑在地上。
挑眉看向身后的人。
“哥哥,到了。”
秦白抬头望去,“来这里干什么?”
“哥哥难道就不想要知道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吗?”
秦白嘴角上扬,挑眉看向一脸坏心思的沈砚辞,启唇道。
“那,走?”
“嗯呐~”
秦白牵着沈砚辞的手,两人并肩而行,重新跨进了这暗流涌动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