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宇去了皇宫后,向皇帝随意说明了一下情况,便即刻动身了。
无极门山口,东方青衣等一群人站在那里,似是在等着谁。
蜿蜒曲折的山谷里,乌泱泱一片。
“门主,我们这是在等谁?”东方青衣看向沈砚辞,问道。
“朝廷中人。”
东方青衣瞬间瞪大的眼眸,眼里的崇拜之情愈发明显。
门主也没说,朝廷会来人啊!不过这样也好,他们一定可以成功的……
倏然,他的腰间攀上一只手,死死桎梏着他,极强的侵略感,让东方青衣难以忽略。
他不满地撇嘴,眉头微蹙,使劲拍了一下那只白皙修长的手,瞬间,男人手背便红肿了起来。
墨玄颇为委屈,怕人生气,只能退而求其次,轻轻扯着他的衣袍。
经过上一次的开导,墨玄基本上悟得了追妻之道,言语和行动上也颇为大胆,也不再藏着掖着自己的小心思了。
东方青衣选择对他的眼神视而不见,刚想说点什么,远处便传来了马蹄声。
众人纷纷扭头看了过去。
“我们何时出发,”南宫宇翻身下马,跨步到了沈砚辞面前,冷声道。
“随时,”沈砚辞淡淡回了他一句。
而后招手,门内便走出一群手提草篮的人,篮子里装满了不起眼的野草。
“大苗山虫兽繁多,此草可一定程度防虫蛇近身,你们自行携带。”
说罢,沈砚辞便吩咐他们将东西分发了下去。
没多久,浩浩荡荡的三方势力,便消失了身影。
沈砚辞原地伫立了许久,才动身离开。
——
南聿虽说一直待在山上,但有时也会下山晃晃,找找乐子。
这日,无意间恰好听到了朝廷出兵苗疆的消息。
南聿十分不解,怎么会这般突然。
但转念一想,这样也好……
那朝廷就不会一直盯着他了,自己也不用日日东躲西藏……更何况,那藏污纳垢的大苗山也不是个好地方,能铲平的话,也算造福天下了……
南聿一边想着,一边轻快地在街道上随意闲逛着。
突然,眼前的场景让他停下了脚步。
南聿微微歪头,漆黑发亮的瞳孔里闪烁着疑惑。
这是……怎么了?
只见昔日里人满为患的青楼,此刻冷冷清清的,楼内客人也没有多少了,只有稀稀散散几位艺伎在抚琴。
南聿心生好奇,将指尖绕着的辫子塞了回去,便上前一步,拦住了一个身穿大红袍的中年女人。
“喂,你这里面是这么回事啊?”
青楼老鸨突然被人拦住了去路,不满蹙眉,抬眸一看,见人裹着斗篷,看不面容但听声音年龄应该不大,而且说话还颇没礼貌。
皱眉伸手就想要推开他,让这毛头小子滚远点去。
南聿一时不防,被她推了个正着,肩膀猛地偏向一旁,刚想发作,便瞧见刚才嚣张的老鸨看着自己的眼眸里满是惊恐。
顺着她的视线,南聿瞥见自己肩膀上耷拉着大片银丝。
“哎呀,被发现了啊!要不要杀掉呢?”
南聿满眼邪恶地看着老鸨,嘴角扬着坏笑,嗓音里带着对人命的蔑视。
他淡定地将顽皮的发丝挑到了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老鸨的失态。
“公子,别杀我,只要不杀我,你怎么做都可以,”老鸨颤抖着嗓音,压低声音求情道。
混迹人群中多年,老鸨也算是老奸巨猾了,知道此刻若是暴露了南聿,自己会死得更早。
南聿见人颇有眼色,心情大好,也不吓唬她了,敛了敛脸上的神情,正常发言道,“你这楼,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当初将他拐进去的时候,气焰不是很高吗?
老鸨也不敢隐瞒,一脸心疼。
之前他以为世子殿下会是她的摇钱树,没想到竟是她的散财童子。
她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
“当初公子大闹这里后,世子殿下便散了楼里的妓女,然后严令警告了一番,后来生意越来越差,便……这般了。”
老鸨不得不承认的是,她自己也算是作恶多端,因果轮回罢了。
她这青楼里,也有不少手下人拐骗进来的良家少女,在她的严刑拷打和调.教下,才心甘情愿为她敛财。
如今,散了……也罢。
南聿眼眸微眯,没想到这事竟然还和沈砚辞有关系。
他不是这青楼里的常客吗?
南聿想不明白,就直接问了,“喂,你们的世子殿下不是最喜欢你们楼里的姑娘吗?为什么还散了这里?”
老鸨一听,就满脸懊恼,说没有一点不甘心,那是不可能的,谁会嫌钱多啊!
犹豫片刻后说道,“谁知晓那个世子直接翻脸啊!当初我让楼里的姑娘勾住他,结果没一个行,现在可好了……哎!”
“没一个行,是什么意思?”南聿心中隐隐生起了期待。
闻言,老鸨猛拍手掌,神情激动,缓缓凑过去轻声道,“就我那些漂亮的姑娘,没有一个爬上了世子殿下的床,想必殿下必有隐疾。”
南聿心里觉得好笑,一个老鸨,竟然如此大胆,敢当街议论皇家人。
不过他也有了意外收获,而且心情颇好,所以决定大发慈悲,放了她。
“你走吧,我不杀你了,不过你若是敢透露我的行踪,我死也要拉着你,懂?”
南聿嗓音里带着威胁,狭长的眼眸里划过一丝杀意。
闻言,老鸨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就顺便也说了,“大人,最近有朝廷官员来我这里,喝醉时说,南宫大人上奏解除了对大人您的追捕。”
老鸨凭借着直觉,就感觉到了眼前人身后必有贵人护着,所以讨好他,对自己百利无一害。
毕竟自己财源散尽的开始,就是因为他。
闻言,南聿眉头微蹙,眼里划过一抹思索。
南宫宇那个狗东西,他也是知道的,每次见面恨不得剜了他,怎么会突然就放了自己。
想必,一定有人帮他。
可这天下,能帮他的只有一人,那便是沈砚辞了。
想到这里,南聿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甜蜜,连着嘴角都荡漾着几分笑意。
“好了,我知晓了,”南聿难得对外人展露和颜悦色。
老鸨听他的语气,便知晓自己的危险解除,暗暗松了口气,笑眯眯开口道,“公子走好,有空来这里玩。”
南聿冷哼一声,“才不会来你这里玩,再乱说,拔了你的舌头!”
“是是是,奴言错了……”
南聿没再和她过多纠缠,转身兴冲冲地就往无极门方向跑。
这段时间里,他基本上也想清楚了,就差个台阶了,现在台阶也送过来了,他还在纠结什么呢?
南聿满脸雀跃,身后的小辫子随着他蹦蹦跳跳的动作晃来晃去。
“南公子,”门口守门的弟子见着南聿,恭敬道。
南聿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用这么客气。
随后一路冲到了沈砚辞的书房里。
嗯,没人吗?
又去了沈砚辞的房间,还是没人。
南聿皱眉,随手拉了一个人问道,“你们门主呢?不在门内吗?”
那名弟子怎么会知道门主的踪迹,连连摆手,表示自己不清楚。
南聿失望地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