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辞惊的眼眸瞬间瞪大。
这,算是家暴吗?
瞧着他还想再来一鞭,那眼神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般。
沈砚辞心都快要碎了……
着实不方便还手,沈砚辞直接溜了,走前丢下一句,“来日再见!”
气得南聿原地直跺脚,辫子在空气里划过一抹好看的弧度,黑色布袋里蠕动的幅度愈发大。
真是该死!!
南聿轻蔑地瞥了一眼身后躺着的数道尸体,召回了还在他们体内的蛊虫,温柔地将它们放回了口袋里。
走前深深看了一眼地上虫子的尸体,心中暗暗发誓。
别让他找到了,不然一定会将他碎尸万段!给他的小伙伴改善伙食……
沈砚辞翻过窗户,见人没有追上来,微微松了口气。
翻手打开了折扇,随意地摇了摇,气定神闲地走在空旷的街道上。
【系统,剧情传输。】
早就准备好了的系统,就等这句话了。
沈砚辞垂下眼眸,梳理着脑海中的资料。
原主沈砚辞,是这中原皇城里出了名了纨绔,基本上是人嫌狗厌的存在,平日里最喜欢泡在青楼里,世家小姐没有一个想和他任何接触。
原主还在襁褓之时,因为先帝的错信,而被抄了满门,后来得知事情的真相,心中愧疚,但皇家的尊严在前。
先帝不可能在泱泱民众下,承认自己的错误,所以赐了原主一处府邸,并直接册封他为世子,还给了他很多金银珠宝。
偌大的王府,原主一人生活了十几年。
虽然先皇在世时对原主很好,但知道真相后,原主内心还是恨他,所以就扮猪吃老虎,暗中在江湖组建了自己的势力,想着有一天能报复他的皇祖父。
但没等到他计划实施,先皇就驾崩了,原主也崩溃了,整日宿醉在青楼,流连在女子身上,门派大小事项也全部都丢给手下处理,一直颓废了下去。
“哦,这次还是个双重身份来着。”
沈砚辞收回了折扇,在掌心轻轻敲打着,眉头轻挑,眼里闪过一丝玩味。
不过现在原主的皇祖父还没有驾崩了,但沈砚辞却没有刺杀皇上的心思。
太麻烦了……
不想干……
随后又继续整理着脑海里的图文资料。
南聿,原本是中原某处不起眼村庄里,一对村民夫妇的孩子。
大苗山因为人口稀少,缺少练蛊和炼药人的小孩,所以十几年前,在中原边缘的村庄里抢夺了很多小孩。
其中就包括南聿。
在长达十几年的折磨里,南聿的心理发生了扭曲,逐渐变态阴鸷。
因为被炼药的缘故,让他的头发变得花白,进而让他的相貌变得愈发妖异。
苗疆人也逐渐忌惮上了这个实力恐怖的少年,那批药人里,就只有他一人活下来。
按理说,不可能会有人存活,毕竟仅那三天的虫窟,就会要人的半条命,更别说之后那些蛊虫试验,而他们也根本就没想留活口的。
但南聿不仅活了下来,还反噬了炼制他的主人,正因如此恐怖如斯,南聿在大苗山里也是人人避之。
纷纷在背后议论他是白毛怪物。
后来在能力足够后,南聿直接杀了大苗山寨主,将他们那些宝贵的蛊虫焚烧殆尽,一人逃到了中原。
可他的相貌,和他一身苗疆人的装扮,让他在第一脚踏进中原的土地上时,就被人人喊打。
而后又被欺骗拐进了青楼里,贼人盯上了他上好的容貌,想将他卖个好价钱。
于是就有了刚才的一幕。
此事惊动了朝廷,最后南聿死在了苗疆人和朝廷派来的杀手手里,死无葬身之地。
沈砚辞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半分。
紧抿的唇瓣,握着扇子的手背青筋暴起,浑身散发的压抑的低气压。
半晌,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本来就会是这样,可为什么总是这样呢?
一股无能为力的颓然,让沈砚辞挺拔的脊背弯曲了几分。
寥无一人的街道上,沈砚辞的影子逐渐被拉长。
“喂,狗东西,我找到了你!你完蛋了哦。”
倏然,一道声音打断了沈砚辞的思绪。
抬眼看了过去,树上之人,身着银丝绣着花纹的紫袍,长袍随风鼓动,他半曲着腿,手上把玩着长鞭, 满头银发被编成了很多小辫子,发尾挂着小铃铛,随着主人的动作叮当作响。
一张桀骜不驯的面庞,眉眼如画,嘴角挂着笑意,漆黑的眼里满是恶意。
“啧,小公子别一见面就喊打喊杀啊!”沈砚辞见到他就心情骤好,调笑开口,“能这么快就碰到,说明我俩是命定的良人啊,你说是吧?”
南聿冷哼一声,翻身下树,脖颈上做工精美的银环和手腕上的银镯子也先后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谁和你是良人!今晚就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说罢,直接挥舞着鞭子朝沈砚辞甩去。
“……你不准躲!!”
南聿气得要死,他的鞭法向来出神入化,就没人能躲过去,可看眼前的男人不仅躲了过去,还多次躲了过去。
这!让他的脸放在那里!!
沈砚辞瞥了眼身后被鞭子抽出来的一条坑,嘴角直抽。
这要是不躲,他怕是真的见不了明天的太阳了。
这是要杀夫的节奏吗?
“小公子好生蛮横”,沈砚辞望着少年那双喷火的眼眸,抖开折扇轻摇着,笑意盈盈道,“给抽一下,就能成为你的良人吗?”
“哼!等你死了再说吧!”
南聿翻手一个用力,手里的长鞭再次朝沈砚辞甩去。
“啧,怎么火气就这么大呢?”沈砚辞摇头轻轻叹息,身形灵活,迅速地向南聿靠近,一把搂住了他的细腰。
“不错,不错”,沈砚辞笑眯眯说道,手还不着痕迹地捏了捏。
南聿一时不防,被搂个正着不说,还被吃了豆腐,瞬间,一张瓷白的脸蛋被气得通红,连带着脖颈都红了一片。
少年皮肤冷白,乖乖巧巧时,自带一股清冷的气质,眼角的一抹红晕,娇得动人心魄。
沈砚辞眼睛都看直了,视线从少年精致的眉眼处下滑,停在了他饱满红润的唇瓣上。
喉结微微滚动,眼底暗了暗。
南聿不擅长近战,可谓是近战一秒就被秒的那种,所以一般他不会让敌人近他的身,可今天,他所有例外都被打破了。
他扭动着自己的腰,想从那双桎梏自己腰的大掌里挣脱出来,可不管怎么挣扎,都纹丝未动。
咬牙切齿道,“放开我!你这个登徒子!这就是你们中原人的待客之道吗?!”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