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校长也太磕碜了吧!
校长办公室里,墙面上贴满了各种符纸,充斥着诡异的氛围。
而以办公桌前的椅子为中心,四周血肉横溅,就像是校长坐在椅子上被炸了。
地上、墙上沾着猩红的肉块,还在不停的蠕动,仔细一看,全部都是些残肢断臂。
沈砚辞克制自己心里的恶心,一脚踏了进去。
“噗呲”一声传到了他的耳里。
脚感不对!
沈砚辞僵硬地抬起自己的脚,面部扭曲。
谁tm的这么缺德,随便乱丢眼球啊!!
沈砚辞克制着内心的崩溃,额角上的青筋暴起,将鞋底往比较干净的地板上擦了又擦。
就在沈砚辞的身后,那些分散的肉块正朝着一个方向蠕动而去,身影逐渐变得高大。
“是你踩爆我的眼球吗?”
阴恻恻的声音从身后传出。
背对着的沈砚辞眼眸兀地一眯,眼里闪过一抹警惕。
他缓缓地转过身,判断着怪物会不会主动攻击自己。
“哈哈,你的眼球太调皮了,自己跑到我的脚下的。”
沈砚辞爽朗一笑,将脚下被踩爆的眼球踢给了面前的怪物。
校长见面前人竟如此嚣张,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朝着他扑去。
沈砚辞眼角微抽地看着它,一个由碎肉勉强堆成人形的怪物。
一个闪身,沈砚辞进到屋的内部。
那怪物因为扑空,撞到了门口的屏障上,碎肉窸窸窣窣地掉落了一些。
瞧见自己扑空了,怪物撕开自己的大嘴,发出如野兽般的嘶吼声。
沈砚辞手边恰好有桶高尔夫球棒,随手握住一把,朝飞扑过来的怪物抡了一棍。
“啪”的一下,校长被打散成碎肉块。
趁着它恢复的间隙,沈砚辞一跃到了校长书桌前,翻找着里面的资料。
可怪物的恢复速度极快,不过片刻,又重新组合起来了。
而且变得更强大了。
它竟然可以吞噬攻击?!
沈砚辞眉头紧皱,头疼万分。
他当胸一脚,狠狠踢向迎面扑来的怪物,将他踢得倒飞出去。又猛然一个回旋,单脚横扫,将怪物鞭扫在地。
趁着间隙再次翻找了起来。
每次加到怪物身上的攻击都会变成它自身的力量,颇为难缠。
沈砚辞还有急事,并没有纠缠下去的欲望。
找到了……
“噗!”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沈砚辞几乎听到了自己骨头发出的咔嚓声。在办公室角落处单膝跪地,呲牙咧嘴地擦着嘴角的血丝,眼神凶狠。
竟然敢偷袭老子,老虎不发威,当我是hellokitty啊!!
没有意料到怪物的速度都变快的沈砚辞咬牙切齿地朝着它发动攻击。
拳拳到肉,砰砰作响。
一直将它逼到角落,即使它的力量在不断膨胀。
而沈砚辞落在它身上的源力也都被它给吞了。
沈砚辞皱紧眉头,手下招式未停半分。
这家伙着实难缠,时间快来不及了!
而那怪物见自己一直被压制,十分暴怒,拼死挣扎开他的禁锢。
沈砚辞盯着墙上的符纸,眼神微微眯起。
下一瞬,便猛劲将怪物往上按去。
怪物凄厉的嘶吼着,仿佛被火烧了般,挣扎着想要离开,但始终无济于事,就像是被吸在了那上面般。
沈砚辞瞧它这样,舒了一口气。
还好没猜错……
一脚踏出房门,将手里的资料展开,一边看着,一边离开这个脏污之地。
走着走着,他瞬间顿住了脚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
2020年6月,校方找到欧阳世家镇灵,将怨灵封在学校……
倏然,他撒开腿向楼下跑去,眼神里满是不安。
刚才他所猜测的,让他不能接受。
沈砚辞唇瓣抿地紧紧的,眼底隐隐染上血色。
恰巧,此刻正是下课时间,沈砚辞冲进教室,一把将欧阳潇给拽了出来。
欧阳潇眼底发懵地被拖了出来,呆呆地看着沈砚辞的背影。
“嗷呜,沈哥,你没死啊?”
被放开后,狗叫一声想要抱住沈砚辞。
沈砚辞眼里的嫌弃都快化成实质了。
“被废话,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沈砚辞一把将手上的资料拍到欧阳潇的胸口,嗓音低沉沙哑。
“这……这是我家里之前受得委托啊!怎么了啊?沈哥。”
欧阳潇觉的沈砚辞今天的状态很奇怪,浑身好似在颤抖着。
低着头的沈砚辞从牙缝里挤出字来。
“谁做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潇见沈哥眼里都是红血丝,难免有点心惊,但更多的是不解和无措。
随后,缓缓启唇,将当年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了沈砚辞。
当年,接受校长委托的人是欧阳家的家主,也就是欧阳潇的亲生父亲。
那时候欧阳潇还小,只是每天见到父亲早出晚归,而且一副很疲惫的样子,还总是在书房里一直不出来。
在年幼的欧阳潇的眼里,父亲一直是个很正直的人,毕生愿望是消灭世间恶鬼。
欧阳家是唯一传承下来的镇鬼世家。
那天,欧阳潇的父亲一回到家,就急冲冲地进入书房,将尚在年幼的欧阳潇置之一旁。
欧阳潇不满,于是跟了过去,趴在门口想要看看父亲到底在做什么。
结果就不小心听到了父亲和电话里的人的谈话。
是关于雅苑高中最近发生了奇异事件,父亲被人接去镇压恶灵。
电话里,欧阳潇瞧见父亲一脸凝重,眉头紧锁。
他好像说此次雅苑高中的恶鬼十分棘手,普通方法难以镇压。
欧阳潇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也不知道一向法力高深的父亲为什么也会遇到麻烦,只是在一阵激烈的争吵下,又再次冷静了下来。
而后,欧阳潇又隐约听到“禁术”、“冤孽”、“报应”什么的,欧阳潇的父亲便挂断了电话。
此后坐在椅子上,双手撑头,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声。
那一晚,书房的灯一夜未熄。
第二天,欧阳潇的父亲便早早出门了,带着整齐的装备,眼里的神色是当时的欧阳潇所看不懂的。
欧阳潇只知道,父亲离开前,他抱住了父亲的腿,下意识的不想要他离开。
只是欧阳潇并没有拦下父亲,他只是弯下腰,揉了揉欧阳潇的头发,就毫不犹豫地离开了,留下一道欧阳潇眼里伟岸的背影。
自那之后,欧阳潇的父亲半月未归。
一天晚上,那道熟悉的身影终于又出现在了每天等在门口的欧阳潇眼里。
欧阳潇十分高兴的跑了过去,稚嫩的脸庞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并没有注意到父亲的身形变得消瘦了很多。
后来,欧阳潇的父亲便日日卧病在床,并以极快的速度衰老下来,直到最后陷入了永久昏迷,再也没能醒过来。
欧阳潇的母亲悲戚之时,也满是愤怒,于是一把火将那些风水秘术的书籍全部都烧了。
在此之后,欧阳潇的母亲神智便有些糊涂,总是拉着欧阳潇的手,说着不要去,不要去什么的。
欧阳潇也迅速成长了起来,压下心中的悲痛,处理公司,照顾父母,日子也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
直到一年前,欧阳潇的父亲离世,他的母亲也跟着一起走了。
一年后的前一天,欧阳潇就不知道怎么了,一下子就到了这里。
据他的印象里,雅苑高中在那次火灾之后就迅速衰败,最后被夷为了平地,重新修建了别的建筑的。
虽然奇怪,但他一直都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
沈砚辞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欧阳潇的叙述,而垂落在腿边的手越掐越紧,几乎要扣进了肉里。
“禁术是什么?”
沈砚辞喉咙发紧,嗓音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