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正事,叶璃初脸上的神情立即变得严肃,坐直身子。
“那我们该如何?总不能真的让皇后和太子毁了娅恩的婚礼吧。”
叶璃初拧眉,陷入沉思。
【怎么这里的婚礼都不太顺遂,原主死在婚礼上,太子的婚礼也不顺,难不成娅恩也要这般?】
南宫亦闻言,看着叶璃初若有所思。
“放心,不会有大乱的。”
“王爷,你们是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合着你这些日子早出晚归就是为了这事?”
叶璃初歪着头,话语十分肯定。
“嗯,阿安也十分重视这次的婚礼。”
“如此说来,大皇子也有参与咯。”
南宫亦倒也没有瞒着,将自己同大皇子的计划和盘托出。
之所以不事先同叶璃初说一声,一则是她最近的日子都陪着那娅恩进进出出,二则阿璃还要应付皇叔和皇婶,他不想她为此烦扰。
如今计划已经定下,同她说一声,亦是免去她的担忧。
四月初二,大皇子娶侧妃之日。
想着今日定要早早起床,所以叶璃初昨晚是在驿馆歇下的,她们两人昨晚谈心谈了大半宿,睡了不到两个时辰。
叶璃初和那娅恩早早便被嬷嬷叫起来,虽然眼底一片青黑,但是精神却十分好,倒不见疲惫。
“璃初,我有点紧张。”
叶璃初伸手捏了捏那娅恩的手。
“都会紧张的。”
“好在有你一直陪着我,不然我许多事情都不知道该如何做。”
【额,多靠我当伴娘的经验,虽然我前世没有结过婚,但是我当了十次伴娘,接亲流程没有比我熟悉的了,花出去小一万块,一毛钱都没有收回来。】
虽说古代结婚跟现在不太一样,但是万变不离其宗,总是差不多的,而且还有宫里的嬷嬷陪着。
“好了,放宽心,妆娘要替你上妆了。”
妆娘上妆的时候,叶璃初安静的坐在一旁,目不转睛。
【古代的美妆博主,这手就是巧,也不知道为什么化妆品到了人家的手上就那么听话,明明都是一样的步骤,我自己化就不是这个样子。】
叶璃初的目光跟着妆娘的手,上辈子她看过不少化妆视频,可总是学不好。
最后,妆娘在那娅恩的额上点了一个花钿,那娅恩的五官本就精致,相比北渊的女子,更加英气利落,额上的花钿增添了几分妩媚,瞧着更有风韵。
因着那娅恩不能穿正红,内务府送来的嫁衣是橘红色,上头用丝线绣着牡丹花,裙摆处绣着白鸟之王凤凰,贵气逼人。
“郡主真好看,我做了妆娘多年,头一次见有人同花钿如此相配的。”
妆娘不但手艺好,嘴也甜。
“娅恩,你真好看,是我见过的所有女子中最好看的,没想到我那大侄儿还挺有福气。”
叶璃初眼睛都快冒光了,犹如第一眼见到那娅恩之时。
那娅恩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好看,但是没想到自己还能如此好看,跟话本里的仙子一般,好似会勾人。
那娅恩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脸,热热的。
申时,锣鼓声响起,小厮赶忙进来禀报。
“迎亲队伍来了,大皇子亲自来迎亲。”
那娅恩闻言,心中的小鹿再次乱撞起来,此前她并不知道南宫安会亲自来迎亲,她也不敢多问,毕竟她只是侧妃,身份摆在那里,不敢指望太多。
可听到小厮的话,还是忍不住眼眶发热。
妆娘替那娅恩盖上红盖头,因着她的亲人没有到场,所以便省去拜别父母这一环节。
喜婆在前头说了一箩筐的吉祥话,没有一句是重复的。
那娅恩只能看到自己的绣花鞋和随步调摆动的裙摆,任由叶璃初牵着往前走,璃初的手很暖,真的很像她姐姐。
“娅恩,你和大皇子定要好好的。”
临上花轿前,叶璃初声音有些哽咽,真的有种嫁闺女的错觉。
这次她终于不是伴娘了。
一双宽大有力的手掌稳稳牵住了那娅恩的小手,手心微微发热,手指白皙修长。
下一瞬,那娅恩被人抱起,双脚腾空。
“别怕,是我。”
南宫安声音带着安抚,一步一步走向花轿。
那娅恩被放到花轿上,鞭炮和锣鼓声音一齐响起,周遭的气氛更加热闹,百姓们争先恐后,就想图个吉利。
一路上,鞭炮声不断,花轿很快便到了大皇子府。
喜娘背着那娅恩进去,进了王府,声音更加嘈杂,还夹着喜庆的话语,那娅恩只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烫。
虽然那娅恩只是侧妃,但因着她是金国郡主,所以拜堂的规格按照正妃的流程来,这也是北渊给金国的面子,代表北渊十分重视这次的和亲,也表明北渊注重两国的邦交。
拜了天地,那娅恩被送回喜房。
一路上都闹哄哄的,不时还有两句打趣的声音,还有恭贺的祝词。
喜婆进来又说了一堆吉祥话,这才将喜秤递给大皇子。
南宫安拿起喜秤,轻轻挑起盖头,缓缓掀起,露出一张让人惊艳的小脸。
大皇子有一瞬间的怔愣,呼吸都停住了,心跳倏然加快,好似快要跳到嘴巴。
他一直都知道娅恩好看,可今日的她着实像花仙子,美而不妖,媚而不俗,柔而不娇。
那娅恩同样看着南宫安,丰神俊逸,清冷华贵,不愧是她自己选的男人,果真有几分姿色。
“大皇子,侧妃,该喝合卺酒了。”
两人同时避开视线,拿起托盘上的酒杯,双手交叉,一饮而尽。
门口等着讨赏钱的人早就坐不住了,一听到喜婆的话,赶忙跑了进来。
祝贺的话不带重复的,金玉良缘,天作之合,天生一对,永结同心,百年好和,早生贵子。
嬷嬷打开一个箱子,里头是满满的红封,红封里面包着金叶子,一对对。
大皇子乃是北渊的大皇子,那娅恩是金国的郡主,两人都是不缺钱的主,金叶子并不稀奇。
讨了喜头,他们也没有多留,大皇子更不能多待,不单单是为着宴客,还为着他们的计划,简单叮嘱了两句这才迈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