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欣慰的摸着叶璃初的手背,眼底闪烁着泪光,还有内疚。
“璃初,你可曾怪过母亲?”
【怪什么,谁都不容易,只是原主太懂事,换做是我,只有我骑着叶舒窈和王氏脖子的份。】
【原主,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可不要误会,晚上不要来找我。】
“是璃初自以为是的为母亲好,所以才一直隐忍,是璃初让母亲内疚了,应该是母亲不怪璃初才对。”
魏氏将叶璃初抱在怀里,其实她都知道,女儿不一样了。
“璃初没有错,是母亲没有护好你,让你平白受了那么多委屈。”
“母亲,日子总要向前看的,她们都死了,以后我们不要再提及此事,好不好。”
叶璃初没有立场怪魏氏,毕竟她穿过来的时候,魏氏对她真的很好,让她感受到了母爱。
至于原主,想来也是不会怪的。
魏氏轻轻点头,连日来的操劳,让她看起来有些憔悴。
“好,母亲答应你。”
叶璃初靠在魏氏的肩膀上,真好。
“王妃,有人来了。”
魏氏和叶璃初一起看向院门口,只见疲惫不已的叶云谏从门外走了进来。
【晦气啊。】
温情时刻,叶璃初看到叶云谏的瞬间,脸上的笑意立即消失,跟变戏法一样。
“佩茹,璃初。”
叶云谏自顾自的在母女两人的面前坐下,再无往日的神采。
从叶云谏进门开始,屋中再无半点声响,叶璃初慵懒的靠着,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
魏氏把玩着女儿的手,也没有给叶云谏一个眼神,余光也不曾有。
叶云谏感受到了母女两人对他的不待见,尴尬的清了一下嗓子
“咳咳!”
【有病就去找大夫,可别传染给我。】
叶云谏深呼出一口浊气,视线落在魏氏的身上,嗫嚅着张了口。
“佩茹,这两日我想了许多,更准确的说是王氏死后,我就开始思考这些年的种种,从前都是我对不住你,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骗了你的感情,又不好好对你。”
“我知道了。”
魏氏只淡淡应了一句,并无任何情绪上的起伏。
“佩茹,我向你道歉,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叶璃初坐直身子,也看向魏氏。
叶云谏的目光充满了歉意,双眼布满红血丝,整个人已经将姿态放到最低。
在这个时代,少有男子能做到这一点。
更多的是他们明知知道自己错了,可永远不会低下那不值钱的头颅。
不过也不排除叶云谏演技好,同魏氏求和,无非是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母亲该不会心软吧,毕竟女子都有一个心软的通病。】
魏氏平静的回望,眼眸漆黑如墨,叶云谏分辨不出其中的情谊。
“等守孝期一过,老爷若是寂寞,我可以给你纳几房妾室,旁的莫要多想,你我之间这样挺好。”
叶云谏的眼神慢慢黯淡下来,最后一点希冀彻底破碎。
“好,我明白了。”
【牛啊,母亲可以啊,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明知故犯的男人要不得,原谅这样的男人就是折磨自己。】
叶云谏的声音打断了叶璃初的胡思乱想。
“璃初。”
“叶大人。”
父女俩的称像极了上下属,毫无父女之情。
“我们父女之间这样陌生,为父不怪你。”
【你脸大?还想怪我。】
“父亲从前错了,对你很不好,甚至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职责,你能原谅父亲吗?父亲以后会尽量弥补。”
叶璃初嘴角没来由抽了抽,叶云谏今日非要求和?
【我如今什么都不缺,你能弥补什么?有本事下到地底下同原主弥补。】
【这画饼跟老板一模一样,要是想弥补直接甩钱啊,有多少我都照单全收。】
“叶大人,你的道歉我收到了。”
叶云谏脸上露出一点惊喜。
“真的?”
“但是本妃不原谅你。”
叶云谏的脸又暗了下去,背脊也垮了下去。
“璃初,父亲只你一个女儿了,父亲愿意用余生来赎罪。”
【道德绑架?】
【我可以有很多父亲,金主爸爸就有两个。】
“叶大人,大可不必,本妃什么都不缺,叶大人莫要犯糊涂就行了。”
叶璃初的回答干脆利落,她实在是不相信叶云谏,也不想同叶云谏扯上任何关,她可不敢保证叶云谏会不会跟老夫人一样。
“璃初,你真的不愿意再给父亲一次机会?”
【有病吧,这是求人?这想逼迫吧。】
【再问一百遍都是不愿意。】
“她不愿意。”
【南宫亦。】
【一天没见,甚是想念。】
南宫亦从门口走进来,唇边带着笑,温柔的看了叶璃初一眼。
随即转换神情,看得叶云谏浑身发寒。
“叶大人,莫要逼迫本王的王妃,她已经说了不愿意了。”
叶云谏触及到南宫亦温凉的眸子,立即起身行礼。
“王爷,下官没有。”
“没有就好。”
“璃初,母亲还有事情,你跟王爷好好聊聊。”
魏氏先行退了出去,叶云谏也没脸再留下来,悻悻跟着。
“王爷,你怎么过来了?”
南宫亦睨了一眼没心没肺的叶璃初。
“本王在府中等了阿璃好几个时辰,阿璃不回府,我自要过府看看。”
叶璃初敲了一下脑袋。
【擦,忘记让人给南宫亦带话了。】
“王爷,我忘记让人给王爷带话了,今天王家的人上门闹事,我担心母亲,所以想在府中住一晚。”
“本王又不是来兴师问罪的,阿璃不用紧张。”
【我紧张了吗?谁紧张了?南宫亦胡说。】
“王爷最好。”
南宫亦揉了揉叶璃初的脑袋,显然今天都没有休息好。
“阿璃,本王替你处置王家人吧。”
“好。”
叶璃初才不会拒绝,乔氏那个性子,要是不吃点苦头,永远都不会长记性。
与其等着乔氏再上门找事,不如事先处置了,一了百了。
“问吟将证据给问清。”
问清接过箱子后,一个飞身,离开了院子。
叶璃初靠在南宫亦的肩头,许是太累了,许是心中的不安落地,不多时沉沉睡了过去。
文竹和浮夏将热水放下,轻声退了出去。
南宫亦轻轻将女子抱到床上,拿着帕子轻柔替叶璃初擦拭,梦中的女子还不耐烦翻了个身。
南宫亦轻笑,小心翼翼捏着叶璃初的手。
“阿璃,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