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和浮夏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将叶璃初扶起来,南宫亦跟在叶璃初身后。
看着叶璃初离开的背影,魏氏这才移步到门外,看着跪了一地的府兵。
不带一丝温度的视线移到叶云谏的身上,淡声开口。
“将老爷扶到王姨娘更多院中。”
魏氏没在叶云谏的伤口上撒盐已经算是她仁德了,别指望她会去服侍一个白眼狼。
至于大夫,请不请与她何关,反正她又不靠着叶云谏过活,叶云谏死了更好,坐实她寡妇的身份。
但是门口那三人定不会让他死,她们还指望着叶云谏将她休了她,好让王氏上位。
可她们的算盘这辈子都不可能完成,从前不可能,以后更加不可能。
府兵面面相觑,到底没敢多问,几人将没有知觉的叶云谏搀扶起来。
讨厌的人离开了,魏氏看向一旁的下人。
“将小姐的院子全都打扫一遍,务必祛除不该存在的味道。”
院中顿时忙碌起来。
府门口,眼看日头越来越猛烈,三人身上的衣衫全被汗水浸湿。
叶舒窈急切的看向同样脸色苍白的王氏。
“小娘,眼看都快一个时辰了,叶璃初怎么还没出来请我们起身。”
在叶舒窈的心中,只要父亲开口了,叶璃初不敢忤逆,肯定会亲自出门让她们起来。
她心里都已经想好该怎么嘲讽叶璃初了,可现下府中无一人出来。
“你们两个靠近老身一点。”
老夫人头上还有雨伞,倒不觉得晒,只是跪着身体不爽利,所以她是三人中脸色最好的。
叶舒窈和王氏挪着发麻的膝盖,感激的看了老夫人一眼。
“还是祖母最疼舒窈。”
叶舒窈撒娇的抱着老夫人的手臂,样子十分亲昵。
都晒了一个多时辰了,现下才提醒,果然祖母最爱的还是自己。
“舒窈,别急,你父亲不会不管我们的。”
王氏嘴唇已经干燥,喉咙依然有些沙哑。
已经醒过来的老夫人,摸着发酸发痛的膝盖,冷着声音开口。
“你小娘说得对,你父亲不会不管我们,唯一的可能便是叶璃初受伤了,且伤势还不轻。”
经老夫人提醒,王氏母女才想起刚刚王爷身边的侍卫拎着一个老大夫走了进去,现下还未出来。
文竹不想看到三人的嘴脸,将大夫从后门送出去的。
叶舒窈唇边弯起笑意。
“定是父亲又打叶璃初了,下手还不轻。”
“我就说你父亲不会不管我们,许是叶璃初以为自己真飞上枝头了,敢顶撞你父亲。”
叶舒窈轻轻点头。
“一定是这样,叶璃初就是个蠢笨的。”
王氏想起叶璃初身边的南宫亦,略微有些担忧。
“母亲,王爷会不会责罚老爷。”
老夫人淡淡摇头,一双三角眼满是轻蔑。
“叶璃初还没那个本事能让王爷为她烦心这么多,且父亲教导子女,天经地义,王爷又能说什么?”
王氏这才松了一口气。
“有母亲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
“小娘无需担心,祖母说得对,王爷才不会时时替叶璃初撑腰呢。”
“呵呵。”
身后传来一声冷哼,三人背后立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让妹妹失望了,王爷还真会时时替我撑腰。”
叶璃初靠在南宫亦的胸膛,挑衅的看着不可置信的叶舒窈。
至于叶璃初为什么在南宫亦的身上,南宫亦也是为了耳根清净。
刚到大厅,叶璃初的心声就不停念叨,想要他抱,好在石狮子面前炫耀。
所以叶璃初走一步假装崴一步,吓得身边的两个丫鬟出了一身汗。
眼见南宫亦还未动手,心声就没停过,还愈发暴躁。
南宫亦无法。
果不其然,叶璃初看见三人吃惊的目光,嘴角的笑意都藏不住。
【好在我明智,临出门一脚演了一波,不然都气不到这个石墩子。】
又变成石墩子了?
【哈哈哈,关键时候,还是需要造点势的。】
“妹妹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还说得挺起劲?”
眼看三人震惊得不知如何开口,叶璃初又贴心的提醒了一句。
叶舒窈快速低下头,掩盖眼中闪过的恨意。
“望长姐饶恕,舒窈不该揣测长姐与王爷之间的感情。”
说罢,叶舒窈抬起一双委屈的黑眸看着南宫亦。
【哟,死性不改,迟早有一天要挖了那双眼。】
“不怪妹妹揣测,毕竟妹妹从未将我这个长姐放心上,长姐已经习惯。”
【演呗,谁能演过谁。】
叶璃初的声音听起来比叶舒窈还要委屈,其中还带着隐隐的伤怀。
叶舒窈秀眉轻蹙,虽说她的确不将叶璃初看在眼里,但是她怎么能当着王爷的面说及此事。
叶璃初一定是故意的,定想抹黑自己在王爷心中的形象。
“姐姐,你不能仗着王爷的宠爱就胡说,舒窈何时不敬你?”
【想挽回形象?没门。】
“叶舒窈,需要我一件一件列出来吗?”
【再敢多哔哔一句,我就当场列举你的三千条罪状。】
叶舒窈气结,咬着牙不敢再多说半个字,求助的看着老夫人。
“王妃,何必如此,舒窈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妹妹。”
“我没有妹妹,只有一个弟弟,祖母从前对璃初的教导,璃初没齿难忘。”
最后半句话,堵住了老夫人反驳的话,整个人软了下去,只一双手紧紧握着。
王氏张了张嘴,连舒窈和老夫人都讨不了好,她又能如何。
“王爷,臣妾不舒服,我们回去吧。”
南宫亦瞥了一眼叶舒窈,瞧着她头上的雨伞。
叶舒窈觉察到南宫亦的视线,脸上的表情更加无辜。
可下一瞬,南宫亦打断了她所有的幻想。
“违抗本王的指令,加跪一个时辰。”
地上的三人:???
【哟嚯,南宫亦这是为我出气耶,他好有魅力哦,我好喜欢。】
叶璃初眼带星星的看着南宫亦,只可惜她只看到男子的下巴,并未看到他发红的耳根。
【南宫亦该不会对我一见钟情,爱惨了我,然后舍不得我受一点委屈。】
想得真多!
未免对自己太自信。
刚刚酝酿出来的那点羞意,因着女子的一句话,霎时飞到九天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