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你骑慢点。”

她扯了杨庭牧的衣角,看准了一个芒果,伸手就扯了下来,晚饭没吃,这个时候是真的饿了啊。

她剥了皮,在树上熟透的果子又香又甜,真心好吃。

“口袋里有纸巾,别弄我衣服上。”

杨庭牧没回头,却知道她在干嘛,从小就是这样吃个芒果总是会弄得满手都是。

温斯柳这才看见自己满手的果汁,还担心自己弄脏他衣服?

他借衣服给罗卿卿的时候不是很乐意,她甚至能隐约闻到他衣服身上的香气,淡淡的薰衣草味。

闻习惯了他身上的檀香味,还真觉得有点不习惯。

等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她的手已经在他校服的后背上抹上了两个黄色的手印,见衣服已经脏了,又多擦了两下,反正都要洗了。

“不是说了,口袋有纸巾。”感觉到她的手擦在他衣服上,杨庭牧眉头皱了起来。

“衣服本来就脏了,味道太难闻了,总是要洗,没差。”她扯着书包的带子,说的漫不经心,很理所当然的弄脏他衣服。

杨庭牧刚想说,这衣服罗卿卿才洗过,但是好像确实是有股他也不太喜欢的香味,他原本也是想着回去,重新洗下。

“那你帮我洗。”杨庭牧也就无心这么一说。

没想到温斯柳倒是回了句“洗就洗。”说完后她就立马后悔了,怎么就答应了,凭什么帮他洗了。

杨庭牧愣了下,然后用力蹬起车,仿佛那种头重脚轻的感觉也没了,连吹来的夜风也温柔了许多。

温斯柳没想到到了车棚,杨庭牧真的脱了外套递给她,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却发觉有些烫,抬眼见他脸色泛着微红。

“别忘了吃饭,我走了,有点困。”

他朝着温斯柳摆摆手,把书包甩在身后,朝僧舍走去。

温长源被请去隔壁镇做法事去了,温母等着她一起吃了饭,吃过药就躺床上睡了。

温斯柳洗完澡湿着头发,看着泡在脸盆里校服,真心觉得脑袋抽风了,认命的搓着两个赫然在目的黄色手印。

忽然想起什么,有些烦躁的扔下衣服,进了屋子。

拿出柜子的树藤,用柴刀一片片把树皮砍下,洗干净后放进平时给温母煮药的陶罐,用木炭起了火,看了眼墙上的时钟,从书包里拿出数学试卷,开始做题。

手机闹铃响起设置了半个小时,她起身把药倒进保温杯里,想了想又从橱柜里拿出几块老冰糖放进杯里。

打开隔间的房门,温阿雪呼吸平稳,已经深睡,她轻轻把门关上。这才抱着保温杯出门。

寺庙里还在做着超度法会,四周除了咚咚的鼓声和唱诵声,就剩下风刮过树梢发出的沙沙声。

她裹紧了身上的外衣,快速的从大殿偏门穿过,进到僧舍。

本来她一个女孩子是不适合到僧舍的,但是杨庭牧自己住在顶楼,并没有和他的那些出家师兄们住在一起。

这是前几年才盖的新的住宿楼,环境很好,房间设施也很先进,听说是一个很有钱的女居士出钱修建。

这个时候大家似乎都在大殿上,整栋楼空无一人。

温斯柳爬上五楼的时候,微微的喘了口气,楼梯口的大门关着并未上锁,她推门而入,阳台灯亮了起来。

整层楼只有一个房间,边上是大大的露台。

有个大大的葡萄架,底下摆着石桌石凳,一个大茶盘,占据了大半个桌子。边上放着茶叶,点心,还有新鲜水果。

她并不经常来这里,就算偶尔来次也是跟着温寒清他们,一来是避嫌,二来是终归是佛门净地,怕扰了清净。

杨庭牧对待生活很讲究,从认识的那天起她就知道的。

永远干净的衬衫,还有那个她后来才知道的打着钩的名牌鞋子,她也不知道,他师父一个出家人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钱,来给他置办这些。

房门半掩,有昏黄的台灯光透出来,这是睡下了?

她打开门,空无一人,床上散着几件衣服,被子还叠着,书包被随意的丢在桌脚。

卫生间里传来水声,应该是去洗澡了。

她把保温杯放在桌上,正在考虑要不要离开时,卫生间门被打开,杨庭牧裸着上半身,只在腰间围着一条浴巾,手上拿着一条毛巾正擦着未干的头发。

看见站在桌边的温斯柳,手上动作一顿,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啊”温斯柳呆了一会才发出个声,知道他在洗澡,但是没想到,他竟然没穿衣服,然后别过身子。

听见她声音,他才知道不是幻觉,只是这个时间,她怎会来这里?

他从床上拿起上衣穿上,见她背着身子,他直接解下围在腰间的浴巾,套上裤子,伸手正要去开灯。

“别开灯,这样就行了。”

杨庭牧的身影投射在玻璃窗上,温斯柳就算背对着他,也看得清清楚楚了,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不断上升,甚至都开始发烫了,不用看她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脸红了。

“咳,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听她这么说,他也就没打开灯,台灯的光也是足够亮了。

他清咳了声,嗓子发痒,声音比起白天好像更哑了。

“怎么更严重了,没吃药?”温斯柳转过身,见他半靠在床上,神色疲惫,罗卿卿不是给他买药了。

“不想吃。”他看了眼扔在枕头边上的药。

温斯柳把保温杯盖子旋开,还冒着热气,她走到床边递给他。

杨庭牧有些不解的看着居高临下的女孩。

“青藤汁,趁热喝了。”见他皱眉并未伸手,她微微弯下腰说道:“我加了老冰糖,不苦了。”

“那你喂我。”他看着温斯柳,这才发现她披散着头发,发梢还未干透,落在他脸畔,脸上似乎透着微红,眼神却一直不曾直视他。

这是害羞了?原来她对他还会害羞?许是灯光太温和,他忽然想到两个词,安静,美好。

也不知怎的就起了玩心,倒没想过,她真的会坐在他旁边,把保温杯递到他嘴边。

这个青藤味道并不是很好闻,却是当地人治疗感冒发烧的常用青草药,他一直是不爱这个味道的。

也不知是不是加了冰糖的缘故,他倒觉得比起以前喝过的好喝太多了。

“我回去了,一会会发汗,别睡太过,记得起来换衣服。”

见他喝完,她收起杯子,站起身,准备离开。

“特意过来给我送药的,怎么知道我感冒了。”他扯住她衣服,温斯柳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就你这样子,我又不瞎,谢你今天载我回家之恩。”

她伸手想拍开他拉住衣角的手,可是他却用了力,温斯柳没有防备,一屁股又坐回了床上。

“那你欠我的可就数不清,打算怎么还。”

他拿起一旁的毛巾包裹住她的发尾,轻轻替她擦拭着头发又道:“头发不擦干,也不担心风吹就着凉了。”

温斯柳有些僵硬的绷直身子,却是没有再动,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我欠你多少都应该”

“好,那就欠着吧。”杨庭牧看着难得乖巧的女孩,嘴角微微弯了下。

两人一时无话,房间里安安静静的,许是药劲挥发出来,杨庭牧闭着眼睛有些昏昏欲睡。

靠在床头,隐隐觉得身上开始冒出了汗,他一只手还是拉着温斯柳的衣角,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她听见大殿里结束了唱颂声,法会马上就要结束,再不离开一会下楼可能就不方便了。

虽说庙里的师父们很多都是看着她长大,大家都很熟悉了。

但是会上还有很多的外来信徒,还是不要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吧。

她看了眼自己穿着睡衣还拖着拖鞋,刚才走得急未想到会停留这么久。

“我真得回去了。”她轻轻推了下他的肩膀。

“晚上留下吧。”他睁开眼,手落在她发顶上揉了揉,语气懒散的说道。

“要不要脸,龌蹉,做你美梦去吧。”

听他这么一说,她拍开他放在头上的手,腾得站起身果然这货不能跟他太客气。

“你想什么?小姑娘家家的。”他有些失笑的看着有点炸毛的温斯柳,这样的她跟小时候刚认识她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送你回去吧,这会正在送圣。”超度法会结束前都会给那些亡灵施食,担心她下楼会害怕,他准备下床。

“放心吧,他们见了我会绕道走的,好好躺着。”

她朝他摆摆手,走到门口又回过头道;“给你调了闹铃了,记得发汗后,换衣服别再着凉。”

“恩。”他应了声,看着她关起房门,重新靠在床头,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又缓缓闭上眼睛,如果能一直这样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