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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若天的骨灰最终并没有返回新加坡。

这位对故乡充满热忱之人,甚至将自己宝贵的生命也献给了这片土地。

罗礼义夫妇毅然决然地做出一个决定——让儿子长眠于此。

他们放弃了将罗若天安葬在罗家村祖坟的传统做法,转而选择让他安息在紫云山的公墓之中。

或许这样,他生前就热爱这里,那就更近一些吧!

释延君穿着红色袈裟手里敲着法器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六个穿着褐色海青的僧人,低声的持咒。

小花怀抱着罗若天的照片,步履坚定地跟在僧人身后。

尽管天气酷热难耐,但她那稚嫩的小脸上却挂满了晶莹的汗珠。

\"阿若,你可要跟紧了哦。\"

温斯柳轻声呢喃道,同时紧紧抱着手中的骨灰盒,一步一个脚印地踏上层层石阶。

紧随其后的是罗若天的父母与姐姐。

温寒清戴着口罩,静静地坐在轮椅上,由杨庭牧和肖柯小心翼翼地抬着前行。

每个人的神情都显得格外凝重。

走过台阶,眼前豁然开朗起来。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地,盛开着一些不知名的野花。

墓地上已经立着二三十个墓碑,是一些庙里的老僧人,还有往生的老人家们。

释延君和众僧人围着一个空的墓地做着撒净。

左手拿着一支腊梅花,右手端着一个小碗,腊梅花沾上水,嘴里念着经文,手一挥,那些水珠便撒向四方。

温斯柳小心翼翼的把骨灰盒放进墓穴里,罗若然和她一起把周围的土轻轻的培了上去。

娜西娅红肿着双眼,静静地看着她最爱的儿子,永远的沉入了地下。

僧人们嘴里的的往生咒,越来越快,待到77 四十九遍的时候停了下来。

大家朝着崭新的墓碑弯腰鞠躬了三次,仪式就算结束了。

“阿若啊,你在这里永远的安息吧。”

娜西娅最后一次抚摸着他墓碑上的照片,也许这辈子,她将永远不会再踏上这片伤心的土地了。

“这几天辛苦大家,以后就多拜托你们来看看他了。”

罗礼义和罗若然转身朝着众人深深的鞠躬。

“我们下午的飞机就离开了,阿若在家里给你们留了些东西,晚上有空的话你们去看看。”

罗若然又朝着大家伙说道。

众人有些不解,疑惑的对视了下,倒也没再问。

“好宝贝,这是奶奶给你的礼物,希望你平安快乐。”娜西娅从脖子间取下一块碧绿通透的翡翠观音像挂坠,挂在了温小花胸前。

“阿姨,这个东西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温斯柳赶忙要拒接,挂坠看起来就是价格不菲的样子。

“这是我妈的心意,给孩子的,你就收下,她也安心了。”罗若然拍了拍她的手。

温斯柳只好点点头,不好驳了老人家的好意。

在停车场送别完罗礼义夫妻俩,肖珂他们也告辞离开,只剩下温斯柳杨庭牧还有寒清,潇潇四人。

温寒清坐在轮椅上,尽管温潇潇替他打着伞,脸上还是布满了汗水,甚至还打湿了脸上的口罩。

身体还没恢复,加上天气炎热折腾了一上午,好似强忍了许久,忽然猛的用力咳了起来。

“你没事吧?”温潇潇赶紧替他拍着背。

温寒清摆开她的手,手里转动着轮椅,往杨庭牧的方向走了些。

“你这是要干嘛?现在我是碰不得你了是吗?”

温潇潇有些委屈的红了眼,自他醒来到现在对她都是这副冷冰冰的样子。

上次她是耍了脾气了,但是她事后也后悔了。她一直都是这样的性格,以往也不见得他这样,这次怎么就非要认真了。

“送我回医院吧。”温寒清有些疲惫并未回应潇潇的话,只是朝着杨庭牧说了声,然后就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你想甩开我,不可能的。我来送。”温潇潇也不顾他的拒绝,把轮椅推到她车旁。

温寒清又睁开双眼,眼神冷冷的看着她。

温潇潇视而不见,喊杨庭牧来搭把手,把他从轮椅上抱到了后排座上。嘭的一声把车门关上,又把轮椅折叠好,扔进后备箱里。

坐上驾驶室启动车子,油门一踩打个弯就往山下走了。

“这样没事吗,阿清身体这样,潇潇甩起性子来,瞎折腾就麻烦了。”温斯柳有点担忧的看着他们的车子消失的方向。

“放心,她还不至于,不知道轻重。”杨庭牧悠悠的说道。

两人前后的往台阶走着。

“阿清的情况,看着好像不是太好。”温斯柳想着他遮得严严实实的脸,有道疤痕应该是一路沿着嘴角延伸到眼尾的。

“腿应该是没什么大事,只是以后变天可能会比较辛苦了,脸上的疤痕后期他如果愿意手术的话,应该也可以恢复个六七十,但是他好像没有想要修复的想法。”

杨庭牧走到路口,停了下来。

“为什么不想修复?”温斯柳踏上最后一层台阶和他并排的站在一起。

“也许是因为罗若天吧?他心里在愧疚自责,恨他自己没有及时的把人救出来,所以想时刻提醒自己吧。”

依杨庭牧对他的了解,温寒清必定是这样的想法。

温斯柳叹了口气,隔了好一会才说道:“这又不是他的错,他是消防员,又不是神,他能捡回这半条命,已经是万幸了。没有任何人会怪他的。”

“一起回家,我还有东西给你。”杨庭牧拉起他的手,温斯柳不自在的想甩开。

他握得更紧了些。

“老罗爸托我给我你的。”杨庭牧又说了句。

温斯柳愣了下,仍由他牵着手,跨过沟渠,走过一层层青石垒起的菜地。

她有点恍惚好像时光又倒回来了小时候,他们在无数次的夜里两个小小的人手牵着手,互相安慰着走过这条小路。

长大后两人极少有这样的时候,再一次重逢,除了之间剪不清,理不断的的纠缠,几乎没有让人舒心的时候。

进了屋子,杨庭牧才松开她的手。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证书模样的本子递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