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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北焱自玉湖县回来,次日进了一趟宫,之后便又秘密出了京,说是在忙朝中之事。

具体什么事,沈轻因就不知道了。

不过慕北焱临行前说的清楚:“我定会赶回来娶你。”

慕北焱不在京中,慕太夫人却是隔三差五的来碧溪苑。

得知沈轻因要回沈家为老太太祝寿,慕太夫人有些不放心。

据她所知,沈家这次请的宾客可是不少,只怕人多杂乱,出什么意外。

本想亲自陪着,可到底两家还未正式结亲,沈家也并没有给将军府下帖子,贸然上门于理不合。

再说,慕太夫人亲自去给老太太过寿,这得让她长多大的脸?

太夫人思虑过后,除了日常护在沈轻因身边的云薇和云蝉,又叫了身后几个婢女过来。

“她们几个,并非一般的婢女,都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有她们陪着,老身才能踏实些。”

沈轻因谢过太夫人,带着沈妙妙一起,回沈家为老太太祝寿。

如今的沈家,的确已与从前有了明显的不同。

从前在玉湖县,沈知年不过是一个县丞,平日里来往的也仅是县中的一般的官差衙役商户之流。

且那个时候的沈知年谨小慎微,行事低调。

可如今的沈知年立于府门前,迎接上门来的宾客,一脸得意和张扬。

就连杜氏,也一扫刚入京时的局促与胆怯,在院中招待起女眷来,神采飞扬。

前来拜寿的人络绎不绝,几乎可以用门庭若市来形容。

沈轻因带着妙妙进入正厅。

不少女眷立刻凑过来打招呼。

沈轻因浅笑着给众人还礼,赫然发现这其中就有几张前次在长公主梅园曾见过的面孔……

“哎呀,沈家二小姐的姿容果真是难得一见啊!”有人夸赞。

“可不是,要不怎么说慕太夫人一眼就相中了呢!”有人附和。

“如此的美貌,显见是随了沈大娘子……”有人睁眼说瞎话。

一如她们曾经夸赞秦锦姝那般。

正看的热闹,忽听身后一阵干咳声。

众人回头,沈溶月不知何时已经进了门。

跟着沈溶月一道儿进来的,还有秦越泽。

看到秦越泽,厅中众人顿时觉得自己没来错。

堂堂王府世子,竟陪着一个侧妃回娘家拜寿,可见这侧妃是极受重视的。

一众人慌忙上前和秦越泽见礼。

看到秦越泽,沈轻因本能的皱了皱眉。

若他当众纠缠自己,只怕会有些麻烦。

沈轻因往后退了退,偏秦越泽搀着沈溶月走上前来。

“二妹妹好。”沈溶月叫了一声,秦越泽也跟着点了点头。

当着众人的面,沈轻因勉为其难还礼:“姐姐,姐夫。”

所幸秦越泽什么也没说,而是跟着沈溶月径直朝着端坐在高堂之上的老太太去了。

众人的视线,也都随着二人,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本是今日的寿星正主儿,不过方才一屋子的人却都似忘了这回事儿。

以至于老太太穿着一身大红镶金边儿的新衣,却 一个人孤零零的端坐了许久,无一人与她搭话。

不过,老太太的脸色显然原本也不太好,黑的吓人的眼圈,即便涂了粉也遮不住,不知道是多少个晚上没睡好了。

“祖母,孙女来给您祝寿了。”沈溶月笑意盈盈,和秦越泽一块儿朝着老太太行礼。

老太太似是大梦初醒一般,僵硬的笑了笑:“好,好好。”

“祖母,这是孙女与世子,为您准备的寿礼。”

沈溶月示意银心将一个精致的锦盒捧到老太太面前。

厅中众人瞬时被那锦盒吸引住了目光。

王府拿出来的东西,果是不一般,那盒子不光做工精致,上面还镶嵌着十多颗红红绿绿的宝石,十分惹眼。

光是看这盒子,便知里面的东西定然价值不菲。

“祖母,您打开看看喜不喜欢。”沈溶月笑着说。

老太太看着盒子,手指头动了动,终是收回了袖中。

她的手背上还留着前两日挠抓过的痕迹,她今日的衣袖特别长,刚好遮住,若是伸出去,就遮不住了……

老太太转头朝着身旁的小丫头:“雨儿,打开来看看。”

小丫头应声上前将锦盒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只硕大的金寿桃。

难得寿桃之上还附着着一只栩栩如生的仙鹤,旁边四字“寿比南山”格外的闪亮。

寿桃的两片叶子上,还镶嵌了两颗绿色宝石点缀。

沈轻因心中暗叹:这可真是一只花哨的寿桃……

“啧啧啧,寿桃没少见过,如此别有新意的还是头一次看见。”立刻有人带头夸。

“显见世子爷和沈大小姐是用了心的,真是孝心可嘉啊!”

“难得,难得!好寓意,好兆头,老太太一定会长命百岁……”

听着耳边的赞美声,看着眼前闪闪发光的金寿桃,老太太显然也十分欢喜。

原先的一脸颓色渐渐褪去,面儿上露出欣喜来。

这一大坨金子,目测刚好能弥补她之前在郎中那里损失的……

“二妹妹,你为祖母准备了什么寿礼?”一片喧闹声中,沈溶月忽然朝着沈轻因问道。

沈轻因笑了笑,拉着妙妙走上前。

老太太一看到二人,立时觉得身上某个地方开始痒……

“祖母,孙女自是比不了长姐和姐夫富贵逼人。不过孙女也为祖母准备了一件寿礼。”沈轻因说着,让粉儿将自己准备的锦盒递了过去。

这盒子看上去平平无奇,尺寸也比沈溶月的锦盒小了许多。

“吆,二妹妹这是准备的什么好宝贝?”沈溶月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沈轻因笑了笑:“粉儿,打开!”

粉儿将锦盒打开,露出里面绿绿的一样东西,小小的,看不真切,众人禁不住伸长了脖子去看。

沈轻因走过去,将东西取出来,呈到老太太面前。

“是玉牌!是一块儿玉牌!”有人看了出来。

“没错,是一块儿观音菩萨的玉牌!”有人看得更真切。

“祖母,这本是皇上赏赐,慕太夫人转赠之物。孙女深知祖母向来信奉菩萨真人,特将此物献给祖母作为寿礼,还请祖母笑纳!”沈轻因笑着对沈老太太说道。

“原来是御赐之物!难怪如此的晶莹剔透。”

“这可真是难得一见的好玉,这上面的观音一脸慈悲,栩栩如生,老太太若是日日戴在身上,定可保平安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