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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世子爷,只怕您这身子撑不住啊……”随从担心道。

秦越泽不耐烦:“滚开,离爷远些,别在这里碍眼。”

侍从吓得连连后退,再不敢吱声。

秦越泽站在门口,频频朝着碧溪苑里张望。

只恨自己醒来太晚……

可哪怕有一丝希望,他也是要尽力争取的!

又是一阵冷风吹来,冷得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身后忽有人为他披上了一件厚厚的披风,秦越泽顺手将披风紧了紧,言道:“还算你有点眼力劲。”

回过头却吃了一惊。

站在他身边,为他披上披风的,不是他以为的随从,竟是沈溶月!

秦越泽禁不住皱眉:“你来做什么?”

沈溶月羞涩一笑:“世子爷,无论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自打我第一次看见你,便觉我们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无论是救你,还是为你做其他任何事,我都甘之如饴……”

秦越泽轻咳一声,打断沈溶月:“抱歉了,本世子并没有和沈大小姐一样的想法,你还是先回去吧,我有事要忙。”

面对秦越泽的拒绝,沈溶月也不恼,更加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

“世子爷,这里风大,看你吹着冷风,我实在心疼,世子既不肯离去,我便陪着世子爷好了……”

这话说的柔情似水,秦越泽顿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必了,这是本世子的事,与你无干,你还是快些离去吧!”秦越泽再次拒绝道。

可无论秦越泽怎么拒绝,沈溶月都不肯离去。

坚持要陪在他身边。

秦越泽气得直咬牙。

他是真不想看到沈溶月。

细想当日,若不是沈溶月抢着要救他,那救他的肯定还是沈轻因了!

秦越泽越想越恼。

解下身上的披风丢给沈溶月:“罢了,我回去了。”

转头上了马车,马车一路朝着王府的方向而去。

却在转了弯之后,又吩咐随从悄悄掉头回了碧溪苑门口。

本以为沈溶月已经离去,哪知,他刚到不久,沈溶月又神不知鬼不觉的跟了来。

秦越泽扶了扶额头,头昏脑涨。

这次,他是连气带吹冷风,真的撑不住了。

翻了个白眼,就倒了下去。

“快,快些先扶世子爷去沈家,沈家有神医留下的药!”沈溶月连忙上前道。

几个侍从早已慌了神,手忙脚乱将秦越泽抬上马车,直奔沈家。

凌风阁内,粉儿进来回禀消息:“二小姐,走了!两个人都走了!”

沈轻因点点头,走了就好。

“以后若他再来,你便去通知沈家。”

“是,二小姐,奴婢知道了。”

沈家。

沈知年和杜氏,见沈溶月成功将秦越泽带了回来,立刻又激动起来。

杜氏二话不说,先将人安置去了沈溶月的院子:“世子爷身份尊贵,府中下人粗手粗脚的,月儿,你亲去照看世子爷。”

又转头吩咐张妈妈:“你去熬药。”

一直折腾了大半个时辰,给秦越泽服下药,人才缓缓睁开眼。

“世子爷,你醒了!”沈溶月凑过去,轻声软语,端的是一派温柔贤良。

秦越泽一看到沈溶月的脸,顿时想躲。

装什么装?以为他不知道她是个什么人吗?

前世,沈溶月回了趟娘家,便突发恶疾死去,他听说后,一时好奇,便吩咐人暗中去查。

结果就查到,原来是沈溶月与府中下人鬼混,被慕太夫人捉奸在床送回娘家,沈家为了遮掩丑事,便自行解决了她……

连一个下人都肯委身的人,竟也在他面前装模作样!

秦越泽挣扎着就要坐起来,沈溶月赶忙去扶。

秦越泽奋力偏身躲开,斥责道:“滚开,离本世子远些,本世子已经明白说了不会娶你,我要娶的是沈轻因!”

“如果你还是听不明白,我不妨说的再清楚些,我对你没有半点好感,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娶你!休说是正妻,连妾也不可能!”

沈溶月伸出的手悬在半空,脸色陡然难看到极点。

片刻后,收回双手捂脸痛哭,委屈道:“世子爷,我好歹是救了你的命,你这样戳我的心窝肺管子,叫我情何以堪…….呜呜呜…….”

说完,便是抽抽噎噎,啼哭不止。

秦越泽扁扁嘴,一时没了脾气。

女人哭起来真是麻烦……

外面听到哭声的杜氏,进得屋来,看了一眼,便朝着沈溶月劝道:“月儿,莫要再担心了,世子爷这不是已经醒了嘛!”

转头又朝着秦越泽笑笑:“世子爷不知道,这些日子,月儿为了世子爷,尽心尽力,但凡世子爷有一丁点不妥,月儿便吃不下喝不下睡不着,连我都劝不住呢……”

秦越泽摆手,示意杜氏住口。

他是半句也听不下去母女二人的话了!

“来人,来人,我要回王府!”

两个随从应声进来。

“快将我背上马车,我要回去。”

“世子爷,您的身子可是吹不得凉风,不如让下人回去回禀一声,您还是暂且在沈家住下吧?”杜氏劝着说。

秦越泽坚决道:“不必!本世子要回府!”

住在沈家,他只会病的更重!

任凭沈家人再怎么劝说,秦越泽还是坚持上了马车,要回王府。

一上车,便斥责几个随从:“日后若我再在外面晕倒,不许再送我来沈家,不知道去敲碧溪苑的门吗?将军府的人能见死不救?”

咦,这好似是个不错的主意……

目送秦越泽离去,杜氏回头看看哭肿了眼睛的沈溶月,直摇头:“月儿啊,你这样怕是不行。这男人,看到喜欢的女子哭,自是心疼怜爱,可若是看到不喜欢的女子哭,只会更加嫌恶……你至少要做到心平气和,方能显得善解人意……哭,没有用,只会让事情变糟…….”

沈溶月停住哭。

她岂能不知哭没有用,可是——

“可是世子爷的话,实在太难听了…….”

秦越泽身份尊贵不假,可她自幼也没受过冷落。

这热脸硬贴冷屁股的滋味着实不好受啊!

“唉,成大事者,当能不拘小节,月儿你不过是受几句冷言冷语,便受不住了?”一直不说话的沈知年开口道,语气中对沈溶月颇有几分不满。

杜氏附和:“对,你爹说的对,就是这句,成大事不拘小节!你想想,成了,你日后可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沈溶月咬了咬唇,重又打起精神来:“那,那现在怎么办?”

沈知年背过手:“此事只怕得从长计议,我已派人去请你祖母回来,我们好好商议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