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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空荡荡的,不见几个人影,林弋似是才发现这里与京安城的不同,并未被划成一个一个的坊,更不存在有坊间门以及把守的卫兵。

沿着街道一路向北,很快就到了幽州的北城门。

似是还未到开城门的时辰,此时的城门口聚集了些许百姓,在衙差的呼喝下于路的一侧站成了排,只待时辰一到开城门放行。

林弋微合着眼立于其中,约摸过了一会子,身后响起了马踏石板发出的哒哒声。

声音由远及近,听着似是有两三匹马,林弋对此不好奇也就不曾回头瞧上一瞧。

这时,守门的差役对着队伍这边大吼了一声,紧接着是城门缓缓开启响起的咯吱声,前头的人按着顺序往外走,林弋垂了眼静静的缀在后头。

幽州至檀州只有一条官道,且中途不曾有多余的岔路,况,这一带的舆图林弋早在京安沈府之时就已牢记在心,甚至她还能做到在脑中自动绘制成立体的地图。

才走出十几步,忽听身后有人唤她的名字,这声音她一听便知。

“长清阿兄,你怎的来了?”

说实话林弋不曾想过长清会来,不是说他们之间的关系相处不好,而是她怕阿郎会因着昨日之事揍他一顿。

“这不是废话么,我自是要来送你的。”

说着,把他手上的一个包袱直接塞到了林弋的手里。

“里头有肉脯和蜜饯,省着吃够你吃上一阵子的。

还有几瓶子药丸与药粉,驱寒退热、治疗外伤,瓶子上头都写着呢。”

林弋轻轻哦了一声,她有些失望,长清阿兄未提及与阿兄有关的事。

长清白了她一眼,转身又在马身上解下两个水袋。“一个里头装的是水,另一个里头装的是烈酒。

真是的,出门行走那么远的路,你也不把东西带齐全了。”

“嘿嘿,我这不是没来得及备下么?还是长清阿兄最是心细,竟替我想着这些。”

“不是我心细,这些都是阿郎昨儿夜里让我准备的。”

听到长清提及沈樉,林弋的身子僵了僵。

“你呀,要出去檀州如何不提前知会一声?为何弄得这样匆忙?早说上半日我也准备得再足些。

不过你放心啊,幽州离檀州不远,我时不常的就会给你寄些东西过去,你要是缺些什么少些什么,就捎一封信回来,我亲自给你置办了。”

林弋又哦了一声,她很喜欢听长清唠叨这些琐事,如果换成阿兄与念叨,她的心或许更好受一些。

“我阿兄可是来了?”

阿兄是最疼她的人,所以林弋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林如也是他的妹妹,她不能要求阿兄也如她一般抛下亲情。

长清听了手顿了一顿,心里头想不明白阿郎和平郎为何与他一道来了,却又不愿相送出城。

“你们不说我便不问,记得到了地方安顿好了捎封信回来,以免咱们惦记。”

边说,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另有一个钱袋子。

“上一回咱吃过的那家蒸饼,现下还是热着呢。

这钱袋子你也一并拿上,藏好了,莫要被人给摸了去。”

“蒸饼留下,钱袋子我就不留了。”

“你个小女娘懂什么,寄书信是要用钱的,不然哪个会替你白跑。”

“哦,说到寄信,我这一回用的是沧州的过所,阿郎知晓上头的内容。”

“我记下了,时辰不早了你且早些出发。”

“哦,你们也早些回去罢,意儿这便走了。”

才走出了几步,长清望着小女娘纤细的背影,突然开口大喊出声。

“意儿,要不你骑了我的马去罢?”

林弋的脚下就是一顿,强忍住了不回头,抬起手臂挥了挥。

她的心很乱,不知要如何面对他,更不知要如何面对阿兄。

林弋突然觉得节度使让她去檀州当兵竟是无比明智,能让她远离尘埃独自飘零。

城墙之上,沈樉与林平并肩而立,目光一直追随着那抹倩影。

“平郎,你怎的不去送送意儿,我看得出她的脸色似乎不大好。”

“那阿郎呢,你怎的不下去送上一送?

你都让长清备下了吃食、药品,还差亲自送了她么?”

“我不去是怕她恼了我。”

林平不解,转头看着沈樉。

“我昨儿与她说了我心悦于她,状似睡熟了,我知晓,她听得一清二楚。”

闻言,林平直咬牙,眼前这人换作了旁人,他定会一拳头挥过去,把他的鼻子给揍扁了。

他是忍了又忍,好半晌才压制住了冲动,沉声问出了口。

“阿郎,你为何要失信于我?

在沧州之时你不是应了我要隐忍的么,还说要等意儿大上一些才叫她知晓?”

沈樉摇了摇头,他也是昨儿下晌在父亲的书房里听他说,檀州守将之子是一个英俊无比的少年郎,且在军中还任了校尉,他怕他再不表达心意,那小女娘的身边再无他的位置。

“平郞,是我失信了,对于意儿,我不想放手。”

近两百里的路程,林弋走了两天一夜,在第二日日落之前踏入了檀州城。

相较于幽州,檀州就显得荒凉与萧索。

过了城门口,不远处便瞧见有一个开在路边的茶肆,林弋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了长条凳上。

“店家,来一碗茶。”

这才几月的天,竟是这般的热,林弋只觉得她的嗓子就要冒烟了。

她有多久不曾徒步走过这样远的路,上一辈子倒是习以为常,看来她还是得把体能搞上来,内功修习不代表就有一身铜筋铁骨,内与外得一并兼修。

茶肆里头有人应了一声,听着似是一名老妪,果然几息的工夫便打里头走出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妇人,双手各持了一壶一碗。

“谢谢阿婆。”

那老妪听了倒茶的手就是一顿,随后又回到了屋子里,再出来的时候手上端了个盘子,林弋搭眼一瞧,是块蒸出来的糕。

“阿婆,小子并未要了吃食。”

她只觉得口渴,并不想吃那个糕。

她人都已经进了城,自是要寻一个好去处吃上一顿,再找一间客舍好好的睡上一觉,而不是路边摊的几块糕果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