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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请!”

三个寿衣人脸色一变,都非常热情。

绿光中,麻将桌和麻将又冒了出来。

陆忘被簇拥到上位,噼里啪啦,熟练地搓起了麻将。

打麻将这件事本来不在他的领域,但在以前当诡怪的时候,妈妈偶尔会喊人上门打麻将,有时中途遇到点事会让陆忘顶上,所以陆忘就学会了。

“来来,先下注,先下注!”

白衣投出骰子,眼睛却是一直盯着陆忘脚下的那堆金山。

这么多金元宝,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但可不能让他挤牙膏,得一口气榨个精光!

这么贪婪地想着,白衣拿手横劈到自个胸口位置,道:“我押这具身体,心脏以下所有部分!”

一道绿光冒出,白衣的心脏以下身体被劈开,像条虫子一样缩进了桌子底下。

黄衣也想着,这么多金元宝,可要一次性榨个精干才行!不然中途人跑了就不好了。

见白衣如此豁得出去,黄衣觉得自己也不能差,所以他竖着劈向自己,道:

“我押我这具身体!心脏右边所有部分!”

又是一道绿光,黄衣的半边身子裂开,也缩进了桌子底下。

剩下的黑衣自然也知道了他俩打什么主意。

黑衣往自己胸前横着比划了一下,又竖着比划了一下,一时间陷入犹豫。

他自认为比另外两个更有资历,是他们老大,所以押注不可能低于他们。

但将整个人做抵押的话,就无法打麻将了!

最后,黑衣试探地看向陆忘……

陆忘端坐在椅子里,眉头挑了挑,气定神闲的样子,仿佛只是出门被大爷拉过去打一局。

“你是想问我有没有想要的是吗?”陆忘从容开口。

黑衣点点头,他不能押注全身,但可以答应对方一件事。

“如果我赢了,你敢不敢给我那个?”陆忘手一抬,指向大红喜轿。

小美盖着红盖头坐在里面,一动不动,也不知能否听到这边说什么。

“不行!”白衣抢先拒绝,那可是喜神的新娘,他们怎么敢私自放走!

“绝对不行!”黄衣也叫道。

陆忘笑着挑衅:“怎么,你一个人做不了主?还是说,你们三个觉得赢不过我?”

“怎么可能!”三人同时反驳!

黄衣和白衣道:“你说得对,我们不可能输!押就押,到时金元宝都归我们,你可别哭!”

黑衣道:“我怎么做不了主!我可是他们的大哥!来!我押她!”

……

一刻钟后,三个寿衣男人陷入了沉默。

陆忘:“胡了。”

他简简单单几回合就凑齐牌,超越了三只诡在麻将生涯的最快胡牌速度!

白衣抖抖只剩下半边的身体,心有悔意,他押得太大了,不能就这样轻易地输掉!

一定!

一定要控制住局势!

豁出面子,白衣以手代足高立于椅面,使出浑身解数喊道:

“我要反悔!”

旋即,鲜红舌头从白衣嘴中吐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卷走刚刚被碰走的牌!

只要还没摊牌,就来得及!

白衣反悔,快速切换成另一张牌丢出!

陆忘从容地捏起那张牌,放到自己面前。

淡定笑道:“抱歉,在下又胡了。”

“什么?!!!”

白衣目眦欲裂,张开嘴一口鲜血喷射而出,瘫软在椅子上!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被喷成血人的黄衣愤而站起,尽管他只有竖着的一半身体,气势丝毫不输之前!

“我也来反悔!”

下一秒,黄衣暴躁地夺走陆忘的牌,换了另一张摔给他!

陆忘捏起那张牌,轻轻一笑,又收回面前:“在下又胡了。”

“什么!这不可能!不可能!”

黄衣一口鲜血喷出!瘫软到椅子里!

最后是黑衣,他站了起来,非常震惊愤怒不可思议!

他的脑袋高高顶着房梁,怒道:“我也要……”

“也要撤回吗?”陆忘轻松接下话。

“不!”

黑衣抬起手,朝着祭台上的红色喜服发出祈祷:

“喜神大人!请赐予我幸运吧!”

紧接着又抬起另一只手抓向纸人们:“你们也借我幸运吧!”

“好好好借你借你!”纸人们都虔诚地低头抬手,做上供姿势。

他们也知道,没了新娘,喜神一怒,血流千里!

绝不能让新娘被抢走!

霎时间,狂风大作,黑衣感到自己身上某种东西增强了!

他倍感信心,夺走陆忘一只麻将,凑成自己的牌,再亲自替换一张牌扔出去!

“你输了!我胡了!”

“是吗?”

陆忘笑着推翻面前的牌。

“如果我拿出国士无双十三幺,阁下又如何应对?”

“什么?怎么可能!噗……”

黑衣吐出满满一腔鲜血,萎了下去。

陆忘微笑着捡起地上的金元宝,一个一个塞回口袋。

并优雅地微笑:“诸位的好意,在下便笑纳了。”

麻将桌底下绿光一闪,半截身子溜进了陆忘的口袋。

绿光再一闪,又有半边身子溜进了口袋。

【玩家陆忘获得物品:寿衣诡的身体,半截x2】

【品质:垃圾】

【等级:一阶】

【功能:无,但或许,你在哪天快饿死的时候可能用的到?】

【备注:对于主人而言,它是至宝,对于别人而言,只不过是两具残缺的尸体,没什么用,臭烘烘还恶心】

收拾好东西,陆忘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大红喜轿。

黑衣在后面发出了尖锐的爆鸣!

“不——!”

我打麻将从来没有输过,它一个纸人凭什么赢了我!

会不会是作弊?一定是作弊吧?

黑衣不服气地盯着陆忘的背影,从上扫到下,又从下扫到上。

毫无破绽。

而且不管回想多少遍,刚刚的出牌胡牌都看不出任何作弊痕迹!

黑衣高高的身材在座位里团成蜗牛,豆大的汗珠滚滚滑落。

有麻将桌作证,他不可能收回自己的承诺,他把喜神的新娘输给了个纸人!

黑衣意识到,他完了。

同样有此觉悟的黄衣和白衣也卷成一团。

如果说黑衣因为输掉喜神的新娘会被处死,那么他们俩,以后生不如死!

三个寿衣诡现在就是很后悔,后悔犯了所有诡怪都容易犯的错。

冲动,太冲动了!

盲目,太盲目了!

平时少有人对弈,他们对自己的牌技有所误解,还以为挺牛逼,没想到遇到了麻神。

刚刚那一手连番胡牌简直信手拈来,恐怖如斯!

势必成为他们诡怪生涯不可磨灭的噩梦!

一切已成定局,无人阻止陆忘,他就这样堂而皇之地穿过纸人,走到轿子前。

纸人们心里是悲观的。

好不容易接到一个订单,就这样被中途截胡了,截胡的还是它们中间蹦跶出来的。

以后,怕是没人再找它们了。

同时,它们也是震惊的。

从看着陆忘答应打麻将开始,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又一个的金元宝,再到轻轻松松接连胡牌!

对于纸人们来说,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个家伙到底怎么回事?

有几个纸人已经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不对劲,难道……这个人不是它们一伙的?

“来,小心。”陆忘将手伸向新娘。

黑暗之中突然银光一闪——

陆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回手,一支利箭从他面前穿过。

箭是从窗户射入的,又有人来了!

陆忘转身正对大门,旋即大门被推开,五六个金发碧眼的高大男人闯了进来。

其中一个顶着蹩脚的汉话说:“放手,她是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