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是谁,既然到了督主府,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这。”
宁执对上他阴鸷的目光,心里嘀咕,是他想不安分吗?
明明是别人逼他不安分。
“那就请督主将杂碎都料理干净,别让我沾手。”
听到这话,棠雎眸子一闪,“不是装乖吗,这是演腻了?”
“督主说什么我听不懂。”宁执推开他的手,做出闹别扭的样子。
棠雎目光凝在他的耳际,缓缓开口,“皇帝和太子殿下生了嫌隙,督主府是众矢之的,更何况你还沾了旧臣的关系,做什么事都会惹人揣测。”
“所以,别掺和进朝堂,更别给我惹麻烦。”
宁执眼睛眨了眨,棠雎这是在和他解释?
看来还不算太没良心。
但下一刻,他的手腕就被锁链锁在了床头。
宁执,“!”
“你不听话,这是惩罚。”
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锁链紧紧的勒在手腕上,随着他的挣动,逐渐勒出血痕来。
棠雎看了一眼他的手腕,皱了皱眉,“就锁你半天,安分点。”
宁执突然沉默,不再挣扎,散落的长发遮住半张脸,让棠雎猜不出他的情绪。
“你……”
宁执在他靠过来之前开口,“我对督主很失望。”
棠雎想要解锁链的手顿住,眸间戾色更重,沉沉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房门被摔出砰的一响。
他刚走出房门,伫立在房门外的东厂下属,便立刻跟上。
他出了督主府便翻身上马,身后下属紧随上低声道,“主子,殿下找您。”
棠雎冷淡的看他一眼,扬起马鞭直奔那位的密宅。
督主府内。
宁执见他走了才抬头,指尖神力显现,锁链便被轻易打开。
【系统,你说就他这烂脾气,真的能位极人臣吗?】
【只要您努力,一定可以的!】
宁执撩起裙子叹气,【可我不能一直穿女装吧。】
蛋蛋嘿嘿直笑,【其实神君穿女装很好看~】
【等收拾完这些人,我们就离开这。】宁执自动过滤掉它的夸奖。
【神君打算怎么离开?】
宁执勾起锁链,一字一顿,【死遁。】
-
盛京,七里巷。
砚台掷在地上,溅起一地的墨,连带着蟒袍的衣角都染上墨点。
“棠雎,那个女人不能留。”说话的人背对着棠雎,负手而立。
“我已经将他锁在了府里,不会再出差错。”
房间里忽然沉默,那人不言,棠雎也不语。
气氛凝滞。
最后还是一声叹息打破沉默。
“你还是这么执拗。”那人叹着气,将跪在地上的棠雎扶起来。
“罢了,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随你吧,但有一点,绝不能误了我的大业。”
“棠雎明白。”
那人这才摆了摆手,让他退下。
棠雎离开密宅,便回了府里,推开厢房就看见沉沉睡去的宁执。
他不由自主地放轻脚步,端起蜡烛坐在床边。
端详着床上熟睡的那人。
银色的锁链映着烛光,明明灭灭,灯影落在宁执的脸上,投射出一片阴影。
“你到底是谁?”
棠雎小声呢喃,视线落在了他散开的衣领处。
那身嫁衣此刻在烛光的映照下,也添了几分暧昧。
棠雎伸手捏住他的衣领,轻轻一扯,散开的面积便变得更大,露出里面鸳鸯戏水的肚兜来。
他手指一顿,木木地捏着衣领,竟然有些无所适从。
听说世家贵族专门培养出来的暗子身上都会有独特的印记。
这人身份不明,他怀疑是宁府送来督主府的一枚暗子。
他需要探查他的身份,探查身份需要解开衣带。
……仅此而已。
外袍很快被丢在床上,棠雎一根手指抵在宁执光滑的肩头,将他放平。
目光扫过肩颈,没发现印记。
接着往下看过手臂,也没有。
那就只有这里了。
他两指捏起肚兜的一角,眉宇间难得露出一丝纠结。
这样对一个女子来说,过于冒犯。
可不探查清楚,殿下那关就过不去,这人也就留不得。
想到这,他眸色暗下,两指捏住红色一角,往上一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