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把那朵破花摆弄到我面前……”
天帝收了攻势,“有什么遗言你也不必说了,这就上路吧。”
一直被禁锢的莫乾,怎么叫喊也是无济于事只能干着急。此刻在被冰镇了一番,又被天帝破掉后,竟然将禁锢解掉了。
月华剑气如虹横亘在两人之间,“父帝,七七可是被你带走了,你让她跟幽白走,我保证他绝对不会再对你不敬……”
他像是赌气的孩子,不敢置信父亲的真面目竟然是这样一副样子。他害怕、愤怒想要问上一句这是为什么?话到嘴边,却觉得像是一块儿烫嘴的烙铁,怎么着也说不出来了。
眼眸执拗的望着天帝,试图这样能够让他放了七七。
转瞬,右侧脸颊上便是火辣辣的疼……
他望着天帝的眼眸,一息凝满了委屈的泪花。
“父帝,你要对我下手吗?”他收了手中的月华剑闭上了眼眸,“这柄剑是你送与我的,我不该用它对着您。”
一眨眼的功夫,莫乾又被禁锢在南天门柱上。
转眸之间,幽白的右肩被一道光芒贯穿,接下来是左肩,再接下来是右膝、左膝、胸腔……
在击中胸腔的那一下,口腔中溢满了鲜血,血腥味遍布整个味蕾让他恶心的一口接一口的将那些血液吐了出来。瞬间他的面前鲜红一片,口齿亦被染的血红,他弯了弯嘴角确认自己还是活着的,微微往上扬了扬。
“不要……不要……父帝我求你,你放过他放过他,我会如你所愿你要我怎样便怎样,只要你放过他……”这些话就好像断了线的风筝在飘向天帝的途中便被风吹散了。
“最后一下……”
天帝眼眸翕合了一下,一道光芒瞄准了地方。
心脏……
芒剑射出,目标无误。
听的那头重重的一声巨响,砸落在地上。血液的温度喷洒到幽白的脸上,让他一惊。
眉头微蹙,看着面前之人不知道此时此刻应该挂上什么样的表情才是合适的。刚想要开口说话,那人手脚并用的攀爬到他面前,伸手抚了抚他的脸颊:“公子对不起青雀果真没用,入不了你的眼如今还弄脏……”
话说到一半,似乎被什么噎住了。
呛咳了一下,一股血液堵到喉头中一下吐了出来。
青雀嘴角勾了一下,“无……无妨……公子……”话还没有说完随着天帝又一道光剑落下来,一股重量压到她身上。
她慢慢的抬起眼眸,看着压在她身上的重量一点点的消散,压制的声音从喉头中爆发式的哭喊出来,“母亲,不要……我不是让你……让你好好在草屋中待着为何……为何……”
随着话音,那道重量化出一抹笑脸似乎是在安慰她,不要哭……”
重量消散在空中,无声无息只眼角瞥了一眼幽白甚是欣慰的化落为尘埃。
幽白看着那副面容,身体本能的觉得是熟悉之人可是太久了,记忆中已经全然没有了此人的身影。她在人间找寻千年,裁缝铺中生存怕是也没能够为他制作上一件衣衫。
“公子,我欠你的如今还……你……”声音轻的如同飘在雾里。
剑光太盛,透过这个消散的身体直冲幽白。
他甚至没有来得及说上句什么,只是在心底多划了一道伤口而已。
“怎么还有人上赶着挡剑……”那声音空悠悠的传来,可知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来挡剑的呢。“他可不是一个人呦。”那人从光芒中走出来,带着和煦的春风。
晴天、灰天一左一右的落在他的肩头。
他抬手摸了摸那两小只,全身慢慢变幻成一方阵地,晴天、灰天嵌入他心头的那一刻整个阵地便有了生命。
就在一方天地运转的金光下,一席折扇摇曳着走出来,看了幽白一眼,“没死就好。”其后魔界那几大将领也走了出来,“都解决了。”
幽白,点了下头示意他们的任务完成了。
忽而出现,又忽而消失让天帝心头划过一丝的疑虑,转瞬片刻他便明白了过来。
他那些亲兵应是被灭了……
忽而望向摇扇子的那人,“是你。”天帝语调不带一丝婉转,十分笃定。
荐胥从光晕中走出来,“是,天帝陛下对我的杰作还满意吗?身为天帝怎么能佣兵不在册,实在是不该啊。正好我一时手痒替陛下除了这些,好保住你那口口相传的好名声”。
“你,实在是话太多。被贬了就该好好猫着藏着,还出来丢人,不怕被焚了。”
“哎吆吆,天帝陛下你可不要这样说,我怕,我怕得很。”说着他折扇一合,捅了捅榕枫,“你上……”
之后,自己便躲到一边似乎要看热闹。
光芒乍现,照的每个人的眼睛生疼。
一百六十八枚棋子,齐齐排列形成四方之阵,若棋盘旋转遮挡着那些削肉噬骨的光。
光,本该是给人温暖的东西,如今却在夺人命。
这些棋子之间相互协调,调转。不同的阵形变幻,将那些光芒吞噬消融。光芒消失的瞬间,一百六十八枚纷纷解体,一枚一枚接连撞向天帝。
天帝将这些小世界一个个的击破,几十个之后,微微凌乱的衣衫看得出来他已显疲态。
紧接着一个套一个的小世界变幻不停,终于也能让他吐吐血。相对于天帝,榕枫能够支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眼见一方天地阵型维持不住。
灰天跳出来,一条巨蟒盘旋的直冲云霄。口中吐着信子似乎要吞掉一切。
榕枫正着急要它快些回来,吓唬人的招数旁人面前或许能够唬一唬人,如今也不看要面对的是谁,小心把你那小短腿给砍了。
无法维持一方天地,榕枫幻回人形。
正担心着,晴天又跳了出去。将自身的灵力都输送到了灰天身上。
口中的信子不再嘶嘶吐着,将之前吸收的光芒一股脑还给了天帝。
两厢碰撞之间,照的整个天地恍如白昼。
就在天帝眯眼的瞬间,听的他心肺俱裂的呻吟。一手捂着左眼,光芒消失的一刻鲜红的血流过他的指缝,顺着手腕流进他的口腔之中。
那股腥味,又顺着他的喉头流进了肠胃之中。他从未觉得如此讨厌这种味道,仿佛要将他的脏腑割裂开。
“灭灵针,是吗?”他声音空洞的如同一个被抽了灵魂的骷髅说出来的。末尾一个笑声,却如风铃在风中响了一声,被风送去了不知名的远方。
天帝的灵力溃散,随之禁锢莫乾的圆环失效。
他几乎是跪趴着到天帝身边,刚想要伸手去扶一把。将将摸索上衣角的温度,那个身影就消失在了阵法的光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