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飘了一夜，在天将亮时停了，灰蒙蒙的天空衬着一片银装素裹。
而今天恰巧就是学生们期待了很久的平安夜。
程澄像往常时间起床洗漱，将之前给朋友们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整理下，等下去教室的时候顺手拎着。
昨天下午和乔芽美一起吃火锅的时候，她面色无异，全然都是被美食治愈的样子，但回家的途中，安静了一路，一句话未说。
程澄就默默地陪着她，她想说程澄就听着，她不想说程澄也不问。
程澄洗漱完就直奔食堂买了3份早饭，乔芽美一份、关欣悦一份。将早饭给了二人，三人就一起去了教室。
程澄和关新悦刚进教室时，班里同学已经差不多都到了。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期待和兴奋的表情，周围开心的氛围也将他们感染，两人都微笑了起来。
坐下之后，程澄就看见关欣悦的桌子上已经放了好几个装着平安果的精美小盒子，关欣悦默默看了一眼，从中挑出了一个十分精美且昂贵的盒子仔细打量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书桌的左上角。
而后将剩下的礼物都塞在了桌洞里面。
程澄看见自己桌上孤零零的这个平安果想不通是谁送的，她十分小心的打开包装，里面躺着一张贺卡：圣诞快乐！希望你以后的每一天都快乐！
程澄看着贺卡上的熟悉字迹，脸上露出了害羞的笑容。
期待和蠢蠢欲动的氛围环绕着他们，大家都在互相交换礼物和平安果。
晚自习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惊呼：“楼底下有人在告白啊，天啊，真浪漫......”
程澄和关欣悦也挺好奇，两人默契地对视了个眼神，就放下了手中的作业，跑到了走廊外，扶着栏杆往楼下看去。
走廊外面已经挤满了人，大家都在好奇着是哪位勇士在兴风作案。
那个男生双手捂在嘴边，大声朝楼还是那个喊某位女生的名字，说我喜欢你。
男生的旁边还有他刚刚课间堆好的一米高纯白的雪人— —用石头当雪人的眼睛、胡萝卜做鼻子，树枝做手臂，雪人的身前还有个精致的礼物盒。
“别说，这个男生还挺心灵手巧，雪人堆得惟妙惟肖。感觉都比我堆得好呢。”程澄对着那个雪人羡慕道。
“确实堆得很好哎，感觉好可爱好萌啊。”关欣悦附和道。
在男生锲而不舍地呼喊道，女主角终于搭腔道：我也喜欢你。而后，身影出现在了雪人面前，双手接过男孩的礼物。
旁边的同学们看到楼下的一对壁人，周围的起哄声方仿佛都要把教学楼都震踏了。
“真好，真勇敢，真羡慕。”四周女生的羡慕声音此起彼伏。
这个勇敢告白的行为似乎打开了勇气的闸开关，很多人都想要效仿那个男孩和自己喜欢的人告白。
“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真的很让人羡慕。”关欣悦看着楼下的两人低声道。
程澄看见身旁女孩子羡慕而又流露出受伤的神情，不禁疑惑。
“程澄，我想有事和你说，我们可以找个人少的地方说吗？”林嘉走到程澄身旁轻声道。
“好啊，不过你等我下，我拿个东西就去。”程澄说完之后，就快速跑进班级里，掏出自己为朋友们准备的平安果，揣向怀中就跑出教室，追上林嘉。
璀璨的星空下，操场被校园里装饰的圣诞彩灯妆点的分外迷人。
程澄和林嘉来到操场后，就掏出口袋中自己准备的精美礼物和平安果。
“程澄，这是我上次运动会得奖的那支钢笔，上次感觉你很喜欢它，本来一直想找机会送给你的，但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今天正好就当做圣诞礼物送给你。程澄，圣诞节快乐！”林嘉满脸期待得看向程澄。
程澄看着那个精美的礼盒，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而后轻声道：“林嘉，那支钢笔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而且我觉得那支钢笔的意义对你来说不一般，代表了对你的认可，还有你自己的荣誉，我觉得这笔你应该好好收藏。”
程澄将那支钢笔的礼物盒退回给了林嘉，收下了平安果。
“程澄，我喜欢你，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上次在操场的时候就想和你说了。”林嘉声音有一丝颤抖，但语气充满着真挚和坚定。
程澄听到林嘉说喜欢她的时候，全身都定住了，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尴尬和沉默。
程澄缓缓地抬起头，她的眼中既有感激也有决绝。她轻声道：“林嘉，谢谢你的喜欢。但是很抱歉，我不能接受。我现在更多的心思都在学习上，我有想考的大学和想做的事情，已经没有别的时间和精力分给其他方面。但真的真的很感谢你的喜欢，谢谢。”
“还有林嘉，真的很感激你啊，我进入现在的实验班，也多亏了你的耐心讲题和许多次的鼓励陪伴，在我心中，对你虽然没有男女之间的喜欢，但应该有很多朋友的喜欢。
但感情这件事没有办法勉强的，我觉得不喜欢的话就要说清楚，别消耗别人的感情，也别消磨时间，真诚对待别人也坦然面对自己。
林嘉，你这么优秀，以后一定会遇到那个和你双向奔赴的人！”
程澄在自己脑海中努力组织着言词，希望既可以清楚的表达自己目前的想法，又可以减少对他的伤害。
但很多事情往往都是事与愿违的。
当程澄抬起头后，林嘉脸上已然都是受伤的神情。
林嘉听懂了程澄的婉拒，眼中尽是失落和受伤，但他也很快调整好自己情绪，继续问道：“那我们还可以像之前一样当朋友吗？”
程澄立马爽快回道：“当然可以呀，我们一直都是朋友呀，马上要上课了，要不我们先回教室吧。”说完之后，对着林嘉露出了真挚又坦率的笑容。
“外面挺冷的，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整理下思绪。”
程澄看着面前的人，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转身从操场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