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内和雅各布闻言一愣，看着个子小小的芙尼娜，不约而同的就被其那高高在上的气质所影响。
他们二人自小离开枫丹，加上本身的阶级限制影响，所以他们从未亲眼见过水神，也并未将眼前这个女孩和那高高在上的神明联系在一起。
不对，倒不如说他们从未想过会在这种地方，与国家的神明偶遇于此地。
雷内和雅各布疑惑的相互对视一眼，然后由雅各布开口问道∶“额，不知这位小姐是……”
芙尼娜脚步一顿，脸上显露出意外之色。
从来都是她问别人是谁，而非别人问她是谁。
到底还是她这个神明在枫丹的知名度不够啊？
芙尼娜轻轻一笑，抬头看向二人微笑着说道∶“我嘛？我还以为你们从外地回归故乡，然后加入[自然哲学学院]以来，多多少少应该听说过我。”
“但是你们竟然不认识我？看来阿兰这个中间介绍人，接待工作处理得不够啊？”
芙尼娜双手掐腰，故作无奈的摇了摇头。
追其真实原因，她倒是能明白一二。
可能是因为这两人刚从外地回来，加上在探险过程中见过许多神迹，所以对自家水神的信仰程度并没有长期居住枫丹的同乡人高。
对于水神，只听过，没见过。
芙尼娜轻叹了一口气，宽容大度的对二人摆了摆手说道∶“也罢，看在你们的出身与经历，我就原谅你们吧！”
“啊？”x2
雷内和雅各布呆滞的看着芙尼娜，到现在他们都没有搞清芙尼娜的身份，反而芙尼娜对他们的经历和过去甚是了解。
“刚才忘记自我介绍了，至于我是谁嘛？”芙尼娜微微挑眉，看着雷内和雅各布轻声说道，“你们就当做我是你们大了好几级的领导吧！”
“原来，原来是领导啊！怪不得……”
雅各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微笑着说道∶“刚才我们有失礼仪，真是抱歉。”
雷内为人在外人面前较为内敛，但为了礼貌也朝着芙尼娜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他和雅各布不喜欢搞以下捧上的官僚主义那一套，但作为下属的奉承和做人的基本礼貌是不一样的。
雷内和雅各布十分默契的对芙尼娜没有介绍名字这一事过多盘问，他们从来没有在[自然哲学学院]见过芙尼娜，芙尼娜却知道他们的名字和经历。
除了芙尼娜真的是他们的领导一事以外，而另一种原因大概她是他们绝对惹不起的存在。
至于芙尼娜为何出现在这里，说不准是因为真的有什么事，他们只是偶遇。
或者，这场偶遇并不是一场意外。
芙尼娜微笑着看着二人，无奈的说道∶“安啦，我真的是你们的领导。虽然你们这是第一次见我，但是不久以后我们绝对会见面的。”
“这一次相遇真的是一场意外，我对你们并无恶意。”芙尼娜微笑着看着二人，其脸上的笑容有些意味不明，“因为你们想要的，我这里都有。而我想要的，你们得不到……”
雷内和雅各布闻言一惊，心中不禁有些紧张。
芙尼娜轻叹了一口气，她此次的目标并不是他们，这次招呼也只是顺带。
见她和二人此刻并没有交谈的余地，芙尼娜便转过身离开此地。
临走前，芙尼娜转过身审视着他们微笑道∶“我相信，你们以后肯定会想再次见到我的。如果想问为什么的话，那就去寻找有关世界真相的答案吧！”
“顺带一提，下次说悄悄话请不要在水神像前了。据说，每一座水神像都可以是神明在枫丹的耳朵，在水神像前喃喃自语，无异于在水神耳边承认自己所犯过的错。”
雷内和雅各布忽然想起他们之前在水神像前的对话，不禁汗毛竖起。
他们刚才在水神像前有谈过涉及世界真相以及深渊的话题，也就是说他们是在向神明……自首？
“不过，这也只是一个传说而已。你们不必当真。”芙尼娜轻轻一笑，摇了摇头转过身向远处走去，声音却仿佛一直回荡在他们的耳边。
“只要有水流过的地方，枫丹的正义之神会知晓一切事情。纯水所经之处，神明知晓一切。”
当他们再次回过神来，芙尼娜的身影早已消失在眼前。
“刚才，她说的是真的吗？”
当芙尼娜的身影消失后，雅各布急不可耐的转过身问向雷内。
雷内大部分时候都是他的外置大脑，很多事他也是听雷内的。
雷内小事随便，但是大事有主见。
二人平常一个主内，一个主外。
这种组合，绝了！
雷内眉头微微皱起，看向雅各布说道∶
“她说的，也许是真的，也许是假的……”
“又或者，半真半假。”
雷内较为理智一点，所以对芙尼娜所言之事存疑。
“也许，她并没有外表那么简单。或许，她真的知道许多我们不明白的事。”
“但她究竟是谁？她认识我们，难道真的只是……大了我们好几级的领导？”雅各布隐隐有些破防，他和雷内发现的有关世界发展的真相，居然被一个人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
如果这个人没有什么特殊的身份的话，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比我们获取的情报更多，甚至还预言未来我们会有求于他。”雷内仔细思索着他们和芙尼娜相谈的经过。
从一开始，就是芙尼娜掌握了对话的主导权，并且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有分量，经过仔细推敲又会发现不同的意思。
雷内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为什么对神明的事了解的这么清楚？”
雅各布听到雷内这么一说，这才发现了不对劲。
初次见面时，她以不敬水神的说辞要将我们送入梅洛彼得堡。而临别前，她却说水神像是神明的耳朵，他们刚才的行为无异于在水神耳边说悄悄话。
假如她所言为真，那么她为何会知道这么多关于神明的秘辛，甚至明知他们在水神像前，却对他们聊起有关水神的事，丝毫不觉得忌讳。
雷内忽然想到某种可能，当要开口对雅各布说出时，话却堵在嘴边说不出口。
也许，刚才那位……就是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