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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泪如泉涌,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道出:“王妃,奴婢实属无奈啊!”

“家中幼弟嗜赌成性,累积欠下了三百两的巨额赌债。债主频繁上门,家中鸡飞狗跳,父母也因此忧心忡忡,病倒床榻。”

“赌场之人更是放出狠话,若是一个月内不能还清债务,便要取我弟弟的性命!他作为家中唯一的男丁,若有不测,父母恐怕也难以承受打击,恐将随他而去。”

“正是金昭仪身边的贴身侍女梅杏找到了我,许诺只要在王妃的膳食中下此药,便能助我还清所有债务。”

玉兰泪眼婆娑,满是祈求,然而苏砚昭的脸上却未见丝毫同情之色。

“奴婢实在是太过担忧家中安危,才会一时糊涂,险些铸成大错,害了王妃!恳请王妃念及奴婢多年侍奉之忠心,饶奴婢一命!”

苏砚昭听罢,心中唯有讽刺蔓延。

这哪里是乞求宽恕,分明是狡辩!

对自己起了杀心,还期待得到原谅?

兰滢在一旁听得怒火中烧:“你那无能的弟弟,即便失去又如何?你每月不过三两银子的俸禄,又能救他几回?”

“再者,王妃平日待你不薄,怎可因一己私欲,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玉兰的哭声愈发凄厉,撕心裂肺。

苏砚昭面沉如水,修长的指甲轻轻敲击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你可曾想过,若我真的因你而遭难,你的下场会是如何?”

“或许你的家人得以暂时安宁,但你,却难逃一劫,等待你的只有死亡的深渊!”

“多么伟大的牺牲,用自己的生命为弟弟的错误买单,企图用你的死唤醒他的悔悟……哼,可笑至极!”

玉兰的面容在恐惧与绝望中不断变换。

良久,她才勉强挤出一句微弱的话语:“梅杏说,那药只会令王妃您陷入沉睡,并不会造成其他伤害……”

“呵呵。”苏砚昭发出一声冷嘲热讽的笑声,“她的话你也信?区区三百两银子,只为让我沉睡一场?你自己细想,这逻辑何其荒谬!”

那药,有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字——博落回,传说中只需少许,便足以令人理智尽失,陷入无尽的疯狂之中,即便是沉睡之时,也能悄无声息地夺走人的性命。

玉兰闻言,脸色煞白,冷汗涔涔而下,声音颤抖着哀求:“王妃饶命啊!奴婢真的只是误信人言,以为……”

“够了!我不想再听任何借口!”王妃的声音冷若寒冰,打断了玉兰的辩解,“兰滢,先把她关押起来,待我慢慢审问!”

苏砚昭手里紧握着那包致命的药粉和几锭沉甸甸的银两,对玉兰的哭喊充耳不闻,决绝地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中。

而兰滢仔细锁好了玉兰的房门,随后跟上了王妃的步伐,步入内室,轻声问道:“王妃,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您与金昭仪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她为何突然间要对您下此毒手呢?”

室内烛火摇曳,昏黄的光芒在苏砚昭精致的面庞上跳跃,更添了几分温婉。

她与金芸晨的交集屈指可数,对话更是寥寥无几。

难道……金芸晨已经洞察到了真相,知晓那日在皇帝寿宴上,于昆珏池假山之后窥视之人正是自己?

因此,她急于拔除这根眼中钉,肉中刺!

想到这里,苏砚昭不禁感到一阵寒意直冲脊背,同时,那条错综复杂的秘道也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兰滢,你还记得父皇寿宴那天的情形吗?你被派往麒龙殿服侍贵宾,是不是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那里?”

苏砚昭忽然提及三个月前的旧事,让兰滢有些意外,但她还是恭敬地点了点头:“是的,奴婢一直都在,直到宴席结束才离开。”

“那么,在我中途离席之后,你还记得有谁也离开了宴会吗?”苏砚昭的语气急切。

宫宴冗长,持续数个时辰,期间确有几位宾客因体力不支或有其他要事而提前离场。

兰滢仔细回忆,列举了几个人名:“梁侯爷、秦大人,以及金昭仪和四殿下,他们都曾短暂离开过。”

苏砚昭顾不上维持平日的端庄,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双眼半阖,心中却如翻江倒海。

梁侯爷年逾五旬,声音苍老,显然不可能是那晚的神秘人。

而萧霆轩,身份已明。

至于那位秦大人……

“你对这位新科状元秦大人的底细了解多少?”苏砚昭追问。

兰滢沉思片刻:“秦大人乃今年科举的魁首,被封为翰林院修撰,据说皇上正考虑将他作为三公主的驸马人选,不过三公主要等到明年及笄之年才能议婚。”

三公主,安妃的长女,早已在宫外拥有了自己的公主府邸,苏砚昭与她仅有过一面之缘。

这样一来,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她只记得金芸晨当时亲昵地称呼那人“润郎”。

“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别的线索?”苏砚昭的追问让兰滢略感诧异,不明白为何王妃对这位状元郎如此感兴趣。

于是,兰滢又补充了一些关于秦大人的家庭背景、兄弟排行等信息。

正当苏砚昭听得有些不耐烦时,兰滢话锋一转:“秦大人本名秦耀兴,听说……”

“秦耀兴?”苏砚昭猛地睁开双眼,目光凌厉。

“是的。”兰滢显得有些困惑,“王妃,秦大人身处宫外,怎么会与金昭仪有所牵扯呢?”

苏砚昭的眼神变得幽深而寒冷:“世事难料,你明日便去探听探听,查清楚这位秦耀兴平日的品行如何,退朝后又常去哪些地方。”

这番吩咐让兰滢心中充满了疑惑,但面对王妃的命令,她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决定遵照执行。

两天后,阳光透过轻纱窗帘,洒在苏砚昭精心挑选的便装上。

她独自一人,带着兰滢精心打探来的消息,悄悄离开了皇宫。

据闻,那位即将成为驸马的秦耀兴,平日里对古董书画情有独钟,而今日,京城最为知名的古董店竟迎来了一幅颜真卿大师的罕见真迹,兰滢断言,这样的场合秦耀兴定不会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