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涂山砚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哟,什么风还把你吹来了?”白奶奶看着涂山砚问道。
“白商洛私自带着我的未婚妻来见两位,怕是不太符合规矩。”
“未婚妻?商洛,你不是说…………”白奶奶皱着眉头看着白商洛。
白商洛低着头没有说话。
涂山砚拉着她的坐在一旁的位置上,自己也坐下来。
阿月想说些什么,涂山砚拍了拍她手背,给她倒了热茶。
“一个丧国之女,倒是把你引来了。”白爷爷坐在主位上张口说道。
“青丘家的二夫人,轮不到各位说教。”涂山砚喝着茶带着愠怒说道。
“这还没嫁进去,都叫上了,阿砚可别让人说了闲话。”白奶奶坐在主位上说道。
涂山砚听出白奶奶的意思是两人还没结婚,这样的称呼,恐怕是没有结婚就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事,别让他丢了青丘的脸。
“先给商洛考虑考虑吧,我都不急,他倒是急得很。”
白爷爷拍了拍桌子,没有说话,涂山砚拉着她的手朝着门外走去,白商洛只是怔怔的看着阿月,欲言又止。
阿月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他的面容,转身离开。
上了轿子涂山砚说道:“白家那两位不是什么善茬,别再来受委屈了。”
阿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回到了白月府中,裴然看出阿月的不高兴,看了看涂山砚,涂山砚当做没看到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阿月回过头看着涂山砚:“他们很快就要结婚了,快来帮忙。”
涂山砚快步跟了上去,只是她的情绪还是挂在脸上,不愿多说话。
夜晚白商洛上了门,涂山砚站在门口。
“二哥,还请让我进去,我要见阿月。”
“不用和她解释,你将她晾在院中,内殿中不曾为她说上几句好听的话,以后别来找她了。”
白商洛凝出一把剑对着涂山砚:“让我………进去。”
“让他进来吧阿砚。”阿月站在院中说完就朝着内殿走去。
涂山砚嘴角轻轻上扬,阿月的意思是想让白商洛当众狡辩。
“行吧,那就让我的—阿月—听听你是怎么狡辩的。”涂山砚走在后面难掩高兴神色。
白商洛收起剑进了门,内殿中阿月没有看他,涂山砚坐在一旁剥杏子,姒星再给白月剥桔子,裴然就直直的盯着白商洛看。
“阿月,今天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爷爷奶奶对你说的话,真的对不起阿月。”
“嗯,你走吧,我接受你的道歉了。”
涂山砚的手指停顿了一瞬,再次剥起了杏子,阿月始终没有看过白商洛。
白商洛知道阿月这是在给他台阶下,转身离去。
大婚在即,院中白月一身红嫁衣,戴着凤冠,眼睛上戴着抹额,没有人会因为她的眼睛而对她指指点点,阿月很是高兴,找人给他们两人画了画像,涂山砚更是请了全东夷的百姓喝酒。
夜晚宾客渐散,阿月坐在阶梯上,拿着酒瓶。
“谢谢你。”
“没什么,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趁着醉意上了心头阿月开口问:“阿砚,其实我知道涂山家为什么要我联姻,我也知道你为什么对我好,是因为我体内有我外公的血………”
“阿月,就算你没有,我也会对你好。”
“好兄弟干一个。”阿月将酒瓶对着他的酒瓶磕了一下喝了一瓶,阿月并没有醉,涂山砚也知道她没有醉,她只是脸色红红的坐在楼梯上。
“阿月,带你去个地方。”
涂山砚起身将手伸向她,阿月红着脸将手放在他的温热的手掌中,涂山砚轻轻握住她的手,一瞬间的呼吸停滞,他感觉自己的脸颊发烫,心跳在在胸膛中狂奔,这让他不自觉的紧紧握住她的手。
夜晚的天空宁静祥和,云儿软绵绵的飘在空中聚成一堆,好像也在庆祝今天的日子,阿月坐在前面,涂山砚坐在后面,他不敢去靠近她,又怕她掉下去,紧紧的抓住缰绳,阿月倒是一点都不怕,好奇的看着四周,湖中有种会发光的鱼,它们窝在一起。
杳如星河上,但觉云林幽。
阿月蹲下试探性的用手指点了点水面,湖中的小鱼游了过来。
桂花香雾冷,柳叶随西风。
“阿月。”
晚月回头看着涂山砚:“嗯?”
“过来。”
阿月起身跟了上去,涂山砚拍了拍他身边的绿草地,这是让阿月坐的意思。
阿月坐在他的身旁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好奇的看着他下一步动作,随着涂山砚的手指看过去,湖的另外一头出现粉白丝状的光,悠扬在湖面,是九尾的形态。
涂山砚凝聚出很多的短剑,朝着九尾刺去,碰到丝状的瞬间,短剑开出朵朵的小桃花,转瞬即逝。
看着阿月开心的面容,他倒在地上,闭着眼睛,用耳朵听着她的心跳,她的似乎心跳比平时更频繁一些,回想起那天她将自己的血塞进自己口中,随后自己真的疼的要命,他又想起她十七岁时,不知谁给她下的毒,这种痛不欲生的感觉让他有了一些同情,再后来丹穴被灭,他很明白自己的感受,自己是家中第二个,青丘家的三个兄弟都是同父不同母,涂山砚的母亲就死在涂山夫人的剑下,这是他年幼时偷看着的,父亲常常打母亲,抓着她的头发问她一些奇怪的问题,涂山砚当时很小,因为生长的环境,让他时时刻刻提防着别人,总是圆滑的处理一些事,就连涂山毅小时候欺负他,他也只是默不作声,这么多年他也知道了一些事,而自己是私生子,涂山夫人只有涂山毅一个儿子,传闻中她后来生了个女儿,在七岁时被刺客杀了。
这些话他从未对谁说过,藏于心底几千年。
阿月坐在他的旁边不说话,看着湖面。
涂山砚起身将外衫脱盖在阿月身上,扶她上了马,随后自己坐了上去,这次他离她紧紧的。
“天凉,早些回去。”
姒星面色红润坐在白月的床前,轻轻的揭开她的红头纱,她面色微红,将头抬起对着姒星,姒星轻轻握住她的手蹲了下去,趴在她的腿上,片刻他细心的给白月端来热水洗漱,让她躺在床的里面,自己则是睡在外面,一人一床红被子,姒星将自己的被子朝着她身上拉去,阿月枕着他的手臂,有些生硬的将手放在他的胸口,姒星的手掌放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着,两人没有说话,带着喜悦的羞涩进入梦乡。
婚后的好几天,阿月看着他们甚是高兴,如今妹妹的病也是有的救,长期服用清心草,哪怕不能根治,也是往好的方向发展,深秋中午,阿月独自来见涂山砚。
涂山砚站在楼台静静的看着远方,阿月从他的身后浅声走过来,阿月在他身旁看了看,也想尝试他看的风景,望了过去,还是没有看到他眼中的景色。
“我想出去。”
“不可。”
“为什么?你看我都好好的了。”
“说了不可。”涂山砚带着微微的愠怒,脸上都是担忧,心中却是害怕。
“你若是给我一个好的理由,我就不去。”
“没有理由,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十大山中,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阿月无话可说,低着头离去,涂山砚派人时刻盯着她,毕竟高阳氏一直在盯着她,他怎么放心她出去。
阿月回到房中并没有离去,只是拿起笔写了一些字,画了一些字画很晚才睡。
过了好几日,涂山砚看她没有什么别的想法,让人不再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