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刻意回避,倒像是彼此都在慢慢靠近等待着最后的顺理成章。
席微知道项斯年不主动提出回到主卧是尊重她,可如果总这样下去却也太过荒唐。
所以她鼓足了勇气开口,双手垂在腿边死死拽着睡衣边,险些扯变了形。
好在他笑着走近她答应得爽快,原本紧张的心情这才终于复归平静。
时隔一个多月终于躺回自己的床上,项斯年本就很放松,在看见席微裹着被子在大床另一边边缘处跟黏住了一样的状态时,他更是没忍住笑出声:“不怕睡着了掉下去你就继续保持这个姿势。”
席微这才稍稍动了动早已僵硬的身体稍微往床中间移了半寸。
项斯年索性大手一揽从背后将她拥进怀里:“别动。”
他这两个字刚出口,原本还打算挣扎的席微几乎是立刻停下了动作。
“不碰你,放心。”
本以为怀里紧绷的姑娘闻言能松懈些,谁知她却如惊弓之鸟般转过了身面向他:“为什么?是我身材不够好吗?还是因为技术——”
项斯年哭笑不得。
他又一次吻上她的额前,低声承诺:“等到婚礼结束那天。”
席微没说话,但项斯年能够感受到她的变化。
身体放松,甚至主动伸手揽住他的颈,抬眼看向他的时候眼底温柔得快要溢出水来。
“斯年哥,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怎么办。”
……
遇天涯到家时恰好顾惟省打来了语音通话,她一边锁门一边应声:“嗯,刚到家。明天机场见。”
不知顾惟省在对面说了些什么,遇天涯没忍住笑得眉眼弯弯:“才不跟你宅家里,下午还跟杂志社约了一起看电影呢。”
虽然明儿个是周天,但为了配合五一放假安排,全国人民都得上班。
只不过艾瑞最近大发慈悲,难得会占用工作时间搞次团建。
“对,今天去了。”
听见顾惟省提起岳江夜,遇天涯的表情几乎是瞬间凝固在面上,好在两人并没有视频,所以他看不见:“大吉,良缘。”
“姨妈该放心了。”
顾惟省的话音刚落,却听见手机对面的人有些急迫地开了口:“我还测了我们的。”
她的语气听起来并不轻松,顾惟省心下一沉,大概已经能猜到结果。
“堂舅说我们是绝配,就和楼爷爷跟你提过的那些差不多。”
遇天涯停顿了两秒:“但他说我们这一世恐无善终。”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顾惟省却还是听清了最后那四个字。
“不过我不信,‘恐无善终’又不是‘必无善终’,而且北北今天也安慰了我很多,现在心情早就好多了。”
“天涯。”
顾惟省有些挫败地看向天花板,心想的却是如果现在在她面前,便能用行动安慰她,而并非只是言语:“何谓善终。”
两个人的关系有很多种可能。
如果善终是指结婚生子,项斯年与席微两人便可称得上善终,哪怕一辈子对彼此难生爱意也算。
但若是指两人永远相爱,这世上又有多少眷侣感情消磨于岁月蹉跎与柴米油盐之间。
他从来不信人命天定。
随着时光流逝,人的命运轮转本也在不断发生变幻。
岳江夜的确能知天命,却也无法给出一个绝对精准的答案。
更何况本就如她所言,恐无善终并非必无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