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务,我不需要钟点工。洗衣做饭,我不需要保姆。”
他说着有些恶劣地笑出声:“陪睡,我也不需要技术业务连夜店都撑不下来的雏儿。”
电话对面的席微涨红了脸,幸而他根本看不见。
“那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报答你。”
项斯年揉揉鼻梁:“我姨妈和表姐最近沉迷找人跟我相亲,又不能告诉她们我看上了顾惟省的女人,很麻烦。”
所以她愿意跟他结婚这个决定,已经算是报答了。
之后的事他没仔细想过,但席微显然有自己的决定。
她陪他去和睦家拜访,主动跟遇天涯修好,在他提出搬家的建议时十分配合,就连称呼也是说改就改,根本没有一丝犹疑。
项斯年不得不承认,他对她做的这些并非毫无触动。
“斯年哥你现在还弹电吉他?”
第一次来到除却席则修之外其他成年男人的家,紧张之外,席微更多的感受还是好奇。
和她想象中其实差别不大,三室两厅的临江公寓,简单的黑白风格,干净整洁之中少了些烟火气。
唯一超出预料的大概唯有角落里那把电吉他和谱架。
“有时间就练两首曲子。”
项斯年将行李箱递还给她:“看上这公寓的原因之一就是隔音效果好,不会被告扰民。”
席微没有亲眼见过项斯年演出,但听说当年摇滚乐协会每次校内演出之所以座无虚席,都是他的功劳。
“斯年帅啊,小迷妹能从计算机学院一楼排到五楼。”
老方努了努嘴,直到现在想起那时候的盛况都还很是羡慕:“光看着他站那儿弹吉他本来就很享受了,结果身为主唱唱歌还好听,这不是要命么。”
自从听老方吹嘘过之后,席微一直对项斯年的演出心向往之。
“可惜现在斯年除了偶尔KtV唱两句之外就再也没跟音乐扯上什么关系了,简直暴殄天物。”
席微不死心地盯着那架电吉他,最后决定旁敲侧击:“其实我也跟着我们那会儿的主唱学过一点,现在只记得《亡灵序曲》了。”
项斯年让开路:“想上手就去。”
席微摇头:“班门弄斧。”
“先收拾行李。”
他将她推进主卧,腾空一半自己的衣柜留给她,之后便走出了房间任她自己发挥。
席微听见他拉开谱架的声音,叠着衣服的手顿了顿,笑意不自觉溢出眼角。
她将她的纱质长裙长裤还有衬衫和他的衬衣并排挂在一起,心底忽然之间漏跳了两拍。
她从很小的时候起就幻想过以后结婚的生活。
她会帮他搭配好每天要穿的衣服,清晨送他上班,晚上做好晚餐等他回家。
周末无事牵着手去看电影,但因为是在鹤市,大概很容易被狂风骤雨亦或是阴雨绵绵挡住外出的脚步,索性便从书架上随手拿本书一起度过漫长午后。
或者就像现在这样——
电吉他低沉浑厚的音色缓缓响起,她拉上衣柜走出卧室,正好对上他从谱架上收回的眼。
他没说话,只专注于拨动音符,奏响曲调。
席微第一次知道《燕归巢》也能有电吉他的版本。
“云水边静沐暖阳,烟波里久违的故乡。别来无恙,你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