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也舍不得。
有些话在那个时候说出口,或许这辈子也就从此失去她了。
“这么多年,折磨吗。”
遇天涯的头发依然遮挡着半张脸,但她这个语气他都不用看她,也知道她肯定是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
“折磨啊。”
他故意逗她:“但你义哥我这个人无私,懂吧?”
遇天涯眨了眨眼,抬手握拳砸在他的肩膀上,虽是笑得眉眼弯弯,但是昏暗的灯光下他依然能清楚看见她眼中的星星点点。
“分开一段时间吧,四月份你回来也不要见面了。”
穆义原本也跟着她一起笑,这会儿笑意却是瞬间僵在了脸上。
“我不想失去你。”
可是如今这般场面,再走下去他们却只能渐行渐远。
“好。”
堵了将近一小时的马路这会儿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前方车辆极有秩序地跟着彼此分别驶向不同的方向,穆义抄了一条近路,没过多久就把她送到了家。
“下车。”
他又在她额头上拍了一下,挥了挥手赶她下车:“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
她推开车门,站在雪地里冲他笑得龇牙咧嘴,实在是——
“别这么笑了,好丑。”
他放下车窗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话,接着才扬长而去,留下她一个人站在那里,直到他从后视镜都看不清她了,她似乎依旧没动。
穆义犹豫了很久,还是一踩油门没再回头。
他的车其实已经消失在了视线里许久,但遇天涯始终都没有移动脚步。
她的眼眶有些涩,却又觉得掉眼泪太酸,所以就冻了自己一会儿,冻僵了就哭不出来了。
跺了跺脚走进大楼,遇天涯一出电梯就给顾惟省拨了个视频电话主动报备:“到家了,穆义接我回来的。”
这几日没见其实两人每天都有视频,遇天涯倒罢了,左右都和平常一样朝九晚五,生活基本没什么巨大起伏。
但顾惟省在沪市却是十分热闹。
席微果然没出遇天涯所料,亲自追去了产品销售会的会场。
原本会场中心的一切活动没有邀请函都不能随便进,但“巧合”的是项斯年恰好就是席微在鹤大同一个社团的学长前辈。
难得老相识“偶遇”,在产品会闭幕式晚宴上带位女伴对于项斯年而言自然也不在话下。
结果顾惟省却压根没出现在晚宴上。
“何棣查到项斯年到任鹤市当天,席微就给他接了风。”
顾总一手操纵着自己的电脑,一手拿着手机跟某人视频:“沪市出差的消息也是他告诉了席微,但破解何棣电脑的不是他。”
遇天涯先是感叹了一句:“何秘书真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做你们这种大公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工作太折寿了。”
随后才接过了顾惟省的话又道:“也是,项斯年交接那会儿肯定就已经拿到了新的工作计划表,而且格兰德对他有恩,他要对付的是你不是整个达伦尔。”
顾惟省对某人的机智感到很欣慰,他从电脑上收回了视线看向视频里的她:“项斯年应该会带她去晚宴,我就回来了。”
“避嫌?”
遇天涯虽然表面上装着淡定,其实心底爽到炸。
“也不算避嫌。”
顾惟省又移开了目光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宠溺从眼底一闪而过:“怕某人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