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的雪山之上,可可利亚注视着希露瓦,她的样子宛如当时的虚妄一样,让希露瓦不自觉的退后了几步。
“可可利亚,你,你......”
“我终究还是没能扛住侵蚀,对不起,希露瓦,辜负了你的期望。”
希露瓦摇摇头:“不,不会的,你是大守护者,你怎么会......”
“我的身体已经被虚妄占据,这是我最后的意识。”可可利亚朝着她笑了笑:“真是的,这么多年也没来见我一面,你知道我多想你吗?”
“我......对不起,对不起,可可利亚,我害怕,对不起......”
看着已经被虚妄侵蚀的可可利亚,希露瓦悔恨的低下头,她终究还是没有鼓足勇气去见她。
明明是她救了自己,明明自己知道对方并不会怪自己,但是终究还是没去见她。
可可利亚移步到希露瓦的身前,轻轻将她拥入自己的怀里,温柔的拍了拍她的后背,长发垂落在希露瓦的身上,如春日的芦苇般将她包裹在温暖中。
“我并不怪你,谁都会害怕的,但是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好好记得。”
“不要再去克里珀堡见我,那个我已经不再是我了,去找布洛尼亚和杰帕德,将我的事情告诉他们。”
“大守护者的位置交给布洛尼亚,并且告诉她 ,我很抱歉。”
“找到杰帕德,告诉他我并非背弃了守护贝洛伯格的理想,而是我已经没有力量再支撑下去了,他已经有了名为守护的主君,不再需要去追寻主君。”
“在决战来临之前,带领银鬃铁卫扫平贵族,给贝洛伯格的人们一个交代。”
“最后,希露瓦,你还记得你给我唱的第一首歌吗?”
希露瓦连忙点点头,张口就要唱出来,却被可可利亚制止。
“去找那些天外来客帮忙,我最后的意志就藏在虚妄的背面,如果你们有能力终结我的生命,你就唱起那首歌,我会最后一次抢夺回我的身体,帮助你们杀死我。”
她的话音落下后,这座精神的世界一点点的开始崩塌,可可利亚的身影在希露瓦的眼中越来越远,模糊间,她看到了可可利亚笑着朝着她道了声再见,便彻底消失不见。
黄昏的店铺里,希露瓦猛地回过身来。
“可可利亚!不!”
希露瓦呆呆的站在原地,桌子上的冰已经化成了水,滴答滴答的掉落在地上,刚才的一切就仿佛是一场恐怖的噩梦,让人不敢相信它是真实的。
她失魂落魄的走出了音像店,看向那座巍峨的克里珀堡时,眼睛里的泪水就要从眼角流下来,这一次却被希露瓦用力的擦去。
“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
一个小时以后,一支银鬃铁卫的军队从银鬃铁卫总部出发。
仅仅十分钟内的时间里,这支银鬃铁卫的军队就已经来到了卡鸣的府邸,领队的人正是杰帕德与希露瓦。
“有反抗者,杀无赦。”
“是!”
银鬃铁卫们鱼贯而入这座奢华的府邸,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反抗他们,每个人都仿佛得到了命令一般,静静的注视着银鬃铁卫们进入。
在卡鸣府邸的庭院里,跪着十九个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的黑甲士兵。
这些黑甲士兵跪拜的方向正是卡鸣的书房,而卡鸣则坐在书房的窗户边上,他的身后站着一位身着盛装的美丽女士,而他的手里则拿着一本《贝洛伯格战争史》细细的品读,在座椅旁的桌子上放着一把已经上了膛的手枪。
希露瓦姐弟走进卡鸣的书房,听到他们进来的声音,卡鸣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书本。
他的妻子见到两人,低头在卡鸣的耳边轻声道:“卡鸣,他们来了。”
“是吗?”卡鸣合上书本,他的妻子将椅子转了过来。
面对希露瓦和杰帕德,卡鸣并没有起身,而是坐在椅子上非常温和的笑了。
“你们来了。”
“卡鸣,你的末日到了。”
“我知道。”卡鸣叹了口气笑道:“正义的英雄打败了邪恶的坏人,真是如童话故事般美好。”
“为什么?卡鸣,你知道你的阴谋差一点让贝洛伯格毁灭吗?”
卡鸣沉默着,然后低声道:“可以给坏人一个独白的机会吗?我的心脏病变了,我快死了。”
见两人都没有回复,卡鸣知道自己得到了默许,他眯起眼睛看着杰帕德,沉默了许久以后缓缓说出了让所有人都沉默的答案。
“早在最初的时候,贵族并非叫贵族,而是执政者家族,我们与大守护者一脉分而治之,大守护者主战,我们执政者家族主内,二者权力互不干涉。”
“但是大守护者一脉因为主战,掌握着武力,所以执政者家族的权力越来越弱,最后执政者家族的权力融入到了大守护者一脉里。”
“作为交换,那一代的大守护者将一部分权势交给了执政者家族,自此执政者家族成了贝洛伯格内所谓的贵族。”
“所有的权力都集中在了大守护者手里,但是因为战争,大守护者在面对强大的裂界灾害时,他们需要牺牲自己去保护贝洛伯格的安定。”
“第一位,第二位,第三位,一代接着一代的大守护者为了裂界去牺牲,这也导致了贵族的势力逐渐膨胀,最终成为了贝洛伯格的一块顽疾。”
“父亲将位置交给我的时候,贵族势力已经根深蒂固的扎进了贝洛伯格里,已经阻碍了大守护者一脉的行政,所以我当时就明白,一旦等大守护者一脉腾出手,他们会立刻清除贵族。”
“大守护者一脉持有贝洛伯格的武力,一旦他们动手,家族必定覆灭,所以我必须要想办法让大守护者一脉腾不出手来毁灭贵族。”
“也唯有在战争中,贵族才能继续存在下去,不过在我制定计划时,我却发现了一些弊端。”
卡鸣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中忽然夹杂了些许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