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说为什么万小通都去执行任务了,我还得留在这儿?”
“因为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什么是更重要的任务?”
“只有你才能完成的任务。”
豆蔻年华的少女问道在一旁看书的师父,两人一问一答,竟显亲昵。
此时一个男子走来,白依依有些害怕地躲到师父身后。
师父见状,让她行礼之后便下去了。
白依依耳边隐隐听得他们二人的谈话声:
“关先生,差不多时候了。”
“可,她还什么都不懂,我担心......”
语气带着不舍和担心。
男子却冷然道:
“她之所以能活到现在不就是为了完成这个任务,本王允诺你,即使她失败了,也不会追责于她,本王知道林深那人并非一般人能拿下。”
而后,她便没听下去了,因为她再不走,那王爷的护卫便要动手了。
即使她没听下去,但她也知道了结果。
次日,师父的命令便下来了,她要接近林深,最后拿下林深。
林深是谁,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这是她的任务。
可,这第一个任务,完成的并不尽如人意。
最后,她失败了。
她不光失败了,她还喜欢上了黄梨花这样的女子,一个勇敢有为而又自信乐观的女子,她想,这样的人不光是林深喜欢了,她也不免对她有深深的好感。
师父来找白依依,告知她任务失败,下一个任务便是进宫做新皇的护卫,这条命不再是自己的,而是新皇的。
她欣然接受,这对他们这些从小接受训练的人来说,小事一件。
只,她最后却将自己永远留在了这深宫之中。
而今,她身边的人走的走,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只偶尔还能见到万小通的消息。
他也是可怜人,一直做着传信人,不能离开府邸。
但如今,她也是个可怜人,为了替新皇接受住来自朝堂上的所谓的开枝散叶的压力,新皇不愿选秀,便只能让她一个接着一个诞下皇嗣。
到现在,她已经为皇上生了两个皇子,和一个公主。
若不是太医说她的身子已经经不住生育的风险,再次有孕,生产将会有血崩的危险,新皇这才作罢。
本来这事之后,新皇便应该要开始选秀,开始践行真正的后宫佳丽三千。
可他却让太医同大臣们说是他的问题,止住了选秀之路,
毕竟,若是皇上已经不行了,那再多的女子进宫又有何用。
这事皇上处理地极为隐秘,他让太医将消息散播给了那些催皇上选秀的大臣耳朵里,明面上他又没有承认此事。
久而久之,朝堂上大家都纷纷从劝皇上广纳妃嫔到劝皇上选立太子。
最后,皇上在一个稀疏平常的早晨,突然对白依依说道:
“半个月后是皇后册封殿礼,这段时日会有嬷嬷过来教你一些注意的事情。”
说完皇上起身离开了,白依依在床上一脸茫然,他在说什么?
直到嬷嬷来了宫里,她才知道,原来皇上是要立她为后。
可,这事如何能成?
她不解地去往御书房,问道自己的疑惑,她的身份连如今的妃位都是高攀了,如何能立后?
皇上却说了一句,让她霎时愣住的话:
“关先生也算是朕的老师,朕已经封他为太子太傅,而你,是他干亲的女儿。老师的女儿入宫为后,并无不妥。”
“什,什么?!”
白依依第一次震惊地看向上头一脸淡定的人,只觉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她怎么能是师父的女儿。
“这个方法是关先生同朕建议的。”
皇上轻掀眼皮看向白依依,下一刻,却怔了一下,白依依的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没有哭泣,没有抽泣,只是流泪。
良久之后,只听一道清冷沙哑的声音,吐出一句:
“臣妾知道了。”
她行了礼之后便迈着失魂落魄的步子走了出去。
皇上看她这样,紧紧皱了皱眉头,一个让他极其不满的猜想此刻正刮着他的心。
他将手中的毛笔一甩,墨汁溅到了刚刚批阅完的奏折上,他看也没看,直接将那些奏折大手一挥,全数推到了地上。
旁边的公公不敢说话,明明皇上这段时间因为大臣们同意了皇上封后的事情,心情已经高兴了好几日。
本以为着依妃娘娘过来,皇上会很高兴,却没想到突然怒意爆发。
他只是个磨墨的公公,不敢说话,只静静等待,皇上的怒火消散,然后再收拾残局。
那之后,皇上好几日不曾留宿,直到白依依身边的小翠过来匆忙通报:
“皇上,依妃娘娘病重了。”
皇上一听,将手上的东西停下,立即起身就往昭阳殿快步走去。
太医已经诊断完,在开药了,而床上躺着的是紧闭双眼的白依依,唇色苍白,脸上也没有一丝血气。
皇上着急问道:
“依妃可有事?”
太医拱手道:
“回皇上,依妃娘娘气血攻心,再加上思虑过重,便病倒了。微臣想应该是有郁结之事,这事可大可小,若是放任不管,不进行根治,即使微臣开了药治好了一段时日,将来是有可能会有自戕的行为。”
闻言,皇上脸色一黑,愈发沉重,太医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不敢抬头再看向皇上。
最后只听皇上交代:
“你退下吧,之后的几日都来这昭阳殿给依妃复诊。”
太医如释重负:
“是,微臣遵旨。”
皇上没有再管其他人,径直走到了床边,看着明明被自己养得愈发贵气和白皙的脸如今死寂一般的苍白虚弱,他眼中流露一抹不易察觉的心疼。
他伸手将她两鬓的碎发拨弄好,喃喃道:
“就那般喜欢他吗?连名义的父女关系都不愿意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