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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定容和颜回大婚之日,大越的皇帝也送来了新婚贺礼,恭祝二人喜结良缘。

他们一个是北延北定家的小姐,一个是大越派遣的使臣,两人的成婚对此次的通婚令具有十分显着的效果。

为此,北延王上也送上了十分丰厚的贺礼,还特意赐两人未出世的孩子世袭三代的子爵封号,一时间,北定家族便被推上了高位,只是因为同一个大越人成婚了。

这在多里库家族看来,嫉妒地眼睛都红了,那些人纷纷不满西琳当初没有将林深拿下,不然,这等荣光就是多里库家族的了!

其他人也艳羡不已,早知道拿下那个木木的颜回,就能得到两国皇室这般嘉奖和荣耀,他们怎么得也得让自己未出嫁的姑娘试一试!

西琳同阿里木并不理会多里库家族旁支的冷嘲热讽,阿里木还安慰西琳:

“闺女,不用听那些老顽固的,谁上位还要靠男的,那都是弱者行为,你是强者。”

阿里木边吃着婚宴上的酒,边拍了拍西琳的肩膀。

西琳看了眼吃得满嘴油光的父亲,放在平时,在对家吃宴席吃得这般邋遢,她定要说他两句;

但今日,却觉得自己的父亲格外顺眼,她点头道:

“那是自然,我西琳,本就是强者,即使依靠,也是别人来依靠我,岂有我示弱之理。”

“没错没错,这才是我闺女,你放心,多里库继承人的位置不是那些三瓜两枣能抢走的。”

他们就像在话家常一样,语气也正常,但是听得桌上的人都人心惶惶的。

这一桌都是多里库家族的人,他们父女二人的声音也并未刻意放低,桌上的那些“三瓜两枣”此时坐如针毡,只想让他们自己的父亲不要再嘲讽阿里木父女了。

毕竟他们这段时日已经见识到西琳的厉害了,哪里还敢再同她争上一二,就连那二伯父的儿子,算是自西琳之后最有能力的小辈了,如今也都断手断脚的躺在床上,没法下来呢!

听说,当时那大夫再晚来一步,那手脚都接不上去了,只能一辈子瘫痪在床了,还是西琳最后将大夫带来,才救了他的手脚。

可他们都知道的是,那些大夫全部都被西琳的人拦下了,硬生生地让那二伯父的儿子生疼了一个时辰,那惨叫声他们到现在都还犹在耳边,夜夜噩梦。

他们不论谋略,武功,背景,家世都不如多里库西琳,甚至连恶毒狠辣也不如她,哪里还敢再同她争夺这些。

但他们的父亲好像觉得西琳是个女子,他们都可以争上一争,他们的父亲不知道的是,西琳不是个普通的女子,是个让人心生畏惧的杀神。

而他们,不过都是一些娇养的公子哥罢了,动刀动枪这些玩意离他们的生活太远了,他们宁愿就这样在西琳手底下安逸活着,毕竟她对族里人给钱还是大方的,

若是那二伯父上位了,兴许他们现在的日子还过得不如从前呢。

这边多里库家族的人心思各异,那边北定家族的人都欢声笑语。

“颜大人,这可是我们的宝贝,如今交到你手里了,若是受了欺负,我北定家定不饶你!”

北定衾举着酒杯对着颜回说道。

他本来都没瞧上这无权无势的小使臣,却不曾想,两国皇帝竟然都对他们成婚一事相当重视,还给他未出世的外孙赐了爵位,一下将他这一支脉的地位在北定家族中确认了下来,这可是何等的荣光啊!

他现在是看着女婿,越看越满意,之前的什么商线权,那都不及这个来得重要。

颜回惶恐道:

“一定,我一定好好待容小姐。”

“嗳,还叫什么容小姐。”

北定墨也在一旁打趣道,颜回脸上不知是因为酒气上头还是羞赧,红晕已经到了脖颈处。

“我一定好好,待我娘子。”

说完,手紧紧牵着北定容,一时不察,还有些用力,北定容虽然娇气,此时却也随他,看着他这害羞地找不着北的样子,捂唇轻笑。

垂眸微笑的瞬间却看到旁边桌子上坐着的林深和左也等人。

林深的脸色冷淡,看来他根本没有林云的消息,

她轻皱眉头,真是晦气,大喜的日子就该给她咧开嘴笑。

也罢,看在曾经林云帮过她丈夫诸多的份上,她便好心帮他一把吧。

毕竟,上次同林云的匆匆一见,那林云眼中对这林深可是挂心得很,

若是有情人,就当是她为自己孩子积德的,若是怨偶,那便怪林深头上吧,反正横竖同她无关。

林深正在喝着闷酒,本该在旁边桌敬酒的北定容却突然出现在他同左也中间。

林深看着大红装束的北定容还有些不习惯,北延同大越的习俗有些不同,大越的新娘一般拜过堂便送回了屋子,北延则是新郎和新娘一同出来敬酒,并且不必带上头纱。

“你敬酒的桌子在旁边。”

林深淡淡道了一句,她新婚的日子他也无心忍旁人不快。

北定容看着林深只喝酒不吃菜,闷不吭声的样子,她突然坏笑道:

“如果你把你手中的这壶酒都灌下去了,我就告诉你林云的下落。”

话音刚落,左也一下就将那酒壶抢了过来,林深的手慢了一步。

“拿来。”

声音冷漠,左也抱着酒又不敢动作太大引得旁人注意,他低声道:

“你已经喝了很多了,再喝等会回不去了。”

林深看了左也一眼,没同他抢,在左也一口气还没松下去的时候,只见林深直接拿过邻座的酒,对准酒壶,直接灌下。

不知道事情真相的人,还以为林深是在为新郎新娘助兴,纷纷开笑。

北定容见自己有一天也能让这林深吃瘪,心情畅快了许多,她的喜事自然要她高兴才对嘛。

见林深将那酒壶倒放,已经不见一滴酒水,她诧异地挑了挑眉,红唇一勾,

随后低头说了一个地方,林深抬起醺红的脸,看着眼前的人,启唇道:

“当真?”

“我之前听我姑姑同那陈一晖说的,信不信由你。”

......

那日婚礼结束之后,大家都很羡慕北定家族因为一场姻亲就一下获得了至高无上的世袭爵位,都想着自己家族也能因此一步登天,

可惜剩下的两人,大家也都不敢召为夫婿。

一个自从妻子跑了就再没过笑脸,对谁都一副冷淡的样子,那些大家姑娘同林深几乎说不到两句话,就脸色难堪地回家了,并且说即使去寺庙吃斋念佛也不再同林深接触了。

另一个,左也,权贵世家,应当是个香饽饽才是,可他一见人姑娘就说家中还有一个未婚妻,聊的话题也都是同未婚妻的话题,久而久之,那些姑娘也都知道他的意思,也没啥脸再去找他。

因此,大家便愈发地羡慕这北定家族,能得到颜回这样的一个夫婿,还正好因为无权无势,人家可以毫无留恋地留在北延。

北定容告诉林深关于林云的下落的时候,她还以为林深会马不停蹄地去寻人,还同颜回说他的同僚恐怕要提前走了。

哪知道,林深却雷打不动地当值下值,事无巨细地处理这两国剩下的事宜,几无错漏。

“颜回,你确定林深日日当值,没有一日告假?”

颜回无奈点头应道:

“是,娘子,你已经问了我很多回了。”

北定容不解摇头:

“不该呀,你们不是都要轮换了吗?那左也不是提前好几天就收拾好要回大越的行李了,林深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颜回见她这八卦样子,轻刮了下她的鼻梁:

“你怎得这般关注林深,难不成你还对他念念不忘?”

颜回的话让北定容的神情跟吃了十分糟糕的东西一样,就差没呕出来,她紧皱眉头:

“颜回,给你胆子了,现在敢恶心我了?”

随即她又说道:

“那集市上话本都没他俩故事精彩,我就不能单纯好奇吗,真是的。”

说完,大步就要往外踏,颜回赶忙抬手扶上:

“是是,娘子说的是,但你这都快临盆了,走路还是要慢点......”

北定容最烦颜回啰里啰嗦的话,每日能说上几十遍,她耳朵都生茧了。

她这急性子张口就想骂他,外头就传来急急忙忙的通传声:

“颜大人,夫人,北边小院起火了!”

颜回和北定容一下愣住了,北边小院不正是林深的院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