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日。
林深的院中都是红绸布子,宾客并未邀请来这间小院,而是在镇上的酒楼里面。
林深包下了可以说是北延最大的酒楼来作为宴席的场所。
黄梨花问道:
“为何不让他们来我们这小院里?”
这间小院,虽说偏僻了些,但是空间还是极宽敞的,外头都是空地,完全可以举办宴席。
林深将一根红簪小心穿入她的发髻中,低声说道:
“这里是我们两人的家,我不想让那些不想干的人来把它弄得又脏又乱。”
黄梨花打趣地斜睨了他一眼:
“没想到你还这么小心眼呢。”
此时的黄梨花头饰已经弄好,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柔声道:
“嗯,我就是很小心眼,我的心眼里只有你。”
“行了行了,你们还当不当人,我还在这里呢!”
华仁拿着梳子无语地看着林深和黄梨花,这两人是不是仗着今日就成婚了,肆无忌惮地在别人面前恩爱,也不顾及别人的死活。
听到华仁的话,黄梨花赶忙把林深推开:
“好了,你快出去吧,簪子你也簪了,剩下的就让华仁来就好了。”
林深不舍地看了她一眼,起身走了出去,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黄梨花挥挥手让他赶紧出去,他这才离开了屋内。
刚才华仁正在给黄梨花上妆,林深就拿着一根红色簪子,说是想亲手给她簪上,所以就发生了刚才的一幕。
黄梨花对华仁说道:
“我的好妹妹,快来吧,把姐姐化得美一点。”
华仁被黄梨花逗笑了,拿着工具走上前,嘴里碎碎念道:
“之前刚认识林深的时候,看着就是个冷漠大哥,怎么现在变成了粘人小弟,实在不习惯。”
闻言,黄梨花笑道:
“他以前很冷漠吗?”
华仁一边给黄梨花描眉,一边撇嘴道:
“他现在也是这样,只是在你面前不是罢了。”
而后想到不能给新娘子留下新郎差劲的印象,又补充道:
“不过给钱还是很大方的,这点随你。”
黄梨花轻笑:
“我现在的钱也是他给我的,不过上次北定府给了一笔巨款,倒是够我挥霍好一阵子了。”
她的话让华仁愣了一下,若是以前,那些钱,她定是看不上的,如今却觉得自己都靠着林深生活,在看待钱财上面也同往日不同了。
华仁不知道她就这样同林深在一起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丢弃过往的一切一定就是好的吗?
她犹豫了,眼神不自觉地流露出了担忧。
黄梨花睁着大眼,疑惑地看向停止动作的华仁:
“怎么了?”
华仁从黄梨花的声音中回过了神来,她甩开脑中的想法,如今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无事,就是突然想到你得到那一笔钱想要去做什么?”
黄梨花却一脸神秘地看向华仁:
“我心中已有想法。”
“是什么?”
黄梨花竖起食指摇了摇,俏皮地眨了眨眼:“暂时保密。”
......
按照北延的习俗,婚礼当天新郎和新娘都要去宴席上敬酒。
林深牵着已经着装好的黄梨花,缓缓走到婚轿内。
到了酒楼的时候,最前方两桌桌坐着四大家族的掌权人,和王族。
王上和王后并未过来,但托人送了礼。
大王子因为之前答应了做主婚人,而且还是自己主动要求要过来的。
林深便给王室单独安排了一张桌,来得人有齐鲁哈,齐鲁耳,还有陈一晖。
他们旁边的一桌是北定家族,多里库家族等四大家族的人。
西琳一脸难看地看着林深牵着黄梨花进来,不满地将杯中的酒直接一饮而尽。
若不是那次北定府那两个成事不足的兄妹,林深怎会如此快的同那女子成婚,让她的计划都来不及实施。
想到这,她冷睨了眼坐在自己斜对面的北定墨和北定容,嗤了一声。
......
颜回和左也被安排在了同四大家族的人坐一起,期间他时不时地就往北定容的方向瞄去。
以为对方会同自己一样坐立不安,或者紧张担心,但是北定容却一脸淡定,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和高傲。
见他看了过去,还回了个白眼给他。
颜回:。。。
不过这样也好,她能不受影响最好了,毕竟那晚虽说她下药在前,但他强迫她在后,也是事实,他为此惴惴不安了好几日,担心他害了她。
“容小姐,听闻之前北定府的宴会之后,你们当晚就轮换了一批府中的丫鬟和家丁,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话一出,桌上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北定墨和北定容的脸色沉了下来。其他两大家族的人则下意识地停下了筷子,毕竟他们也有所耳闻。
据说那晚之后,北定府还往使馆小院抬了几箱东西,按理说这些使臣不会收下的,谁知道那日大王子竟然也在,做了见证人,让使馆小院的人将东西收下了。
他们也都很好奇究竟那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八卦不止存在于平民之间,贵族的八卦之心丝毫不逊色于他们。
大家看似在看着自己碗里的菜,实则耳朵都竖了起来。
颜回神色也不好看,他不是有意要替北定家隐瞒他们做的丑事,但是,他更不愿意让一个女子随意被别人议论,况且还是他间接造成的。
他刚想开口,被左也拦住了,左也附在他的耳边说道:
“你疯啦,这个时候替北定家的人说话。”
“你难道忘了那晚他们怎么对我们的吗?”
左也的话让颜回皱起眉头,他反驳道:
“但那晚确实是我对......”
“你会那样,还不是因为那对兄妹对你下药了,你何错有之?我看着你这几日总是日日愧疚,我都想拍醒你,何必同情那样的女子,如蛇蝎一样的心肠!”
说完,左也眼里都掩盖不住鄙夷,北定容不过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不值得同情。
但这颜回却总觉得他毁掉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不要他负责已然亏心,更不去计较那晚他们下药在先的事情。
想起这个,左也就恼火,那北定容和北定墨的行为差点影响了两国的交往,北延还想拿着这个来威胁他们几个使臣,他们没有追究就已经是仁慈了!
现在看到颜回还要替那北定家的兄妹两说话,他积攒的几日的怒火就爆发了。
若不是此刻在宴席上,周边都坐着四大家族的人,他定要好好掐着颜回的耳朵好好同他说道说道,圣母心不可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