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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城。

僻静的小院中,角落的石壁上的清水流下,击打在光滑的石面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在这静谧的地方,尤为明显。

一名随从匆匆入内,低着头对着屋内的人汇报:

“莫老,都进去了。”

没有人回话,莫老拿着镊子,将旁侧的熏香拨弄到中间,随后拿起桌上的按压板将那些灰都压扁,再回转一圈,已然平整。

他抬眸,轻启:“嗯。”

声音不大不小,却透着威仪。

随从犹豫问道:

“那萧大人也在里面,是否需要将他弄出来?”

闻言,莫老看向随从,只道了声:

“不必,弄出这么大动静,不让他们逮几个主要的人回去,是不会罢休的。”

竟然放任那帮北狄族人去绑架林深的嫂子来威胁恐吓,实在愚不可及!

“可是,萧晨当初背叛黑甲军那事,属下担心会波及到莫家。而且听那顾严说,他们已经上书皇上,讲明了北狄族一事。”

莫老讥笑,眼含精明:

“他不会,即使他说出来了,圣上不会信,也不能信。”

随后,他顿了下,说道:

“顾严不必留了,那帮人没有抓他,不过是想留着诱饵抓条大鱼,我准备回洛都,不要在这时候出了岔子。”

“是,那账本上的其他人?”

“留几个无关紧要的给他们,其他都办了。”

“是。”

......

阴暗的牢房内。

萧晨被关押在了最角落的位置,里头只一些茅草铺在地上。

寒棱过去的时候,见他穿着囚衣坐在角落,双眼无神,看到寒棱的时候,唰地一下起身,冲到了铁杆前面,双手紧紧抓着生锈的栏杆,龇牙咧嘴喊道:

“将军,为何抓我?!”

寒棱没有静静看着眼前狼狈的萧晨,突然说了一句:

“当初,将你带回寒府的时候,你也是这般狼狈。”

萧晨突然愣住了,呆呆看着寒棱,只听他继续说道:

“那时候我还不是将军,一日镇国公来寒府,说要带我上战场,我满心欢喜,你说你也要去,你要保家卫国,我求了镇国公许久,做了许多担保,他才允了半道出家的你同我一道过去边关。”

“你身上的轻功还是我同你一起训练的,你英勇善战,屡建功绩,我也未曾有过抢你战功之行为,甚至多次在镇国公面前举荐你,我想不明白,你为何要背叛我,背叛黑甲军?”

寒棱说完静静等待站在那儿,地牢的阴冷让他的手没有了暖意。

四周安静了一瞬,两人谁也没开口,萧晨垂眸,再抬眼的瞬间,眼里已经恢复刚开始的无辜状:

“将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想知道今日抓我是为了什么呢?总不能因为当初我离开了黑甲军,就当我是叛徒吧?”

寒棱对上他的眸子,见他这般无赖,双手握紧拳头,竭力压制自己的怒意:

“当年那些黑甲军都是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你心中没有一丝的悔意吗?萧晨!”

“我从未背叛过他们,何来悔意,心中纵使难过他们英年早逝,但咱们这些留下来的人,日子也总要往前过的。”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看向寒棱:

“将军是觉得如今我过得太好,看不惯我了;还是觉得我在你那做手下做久了,所以不能站起来了是吧?”

听到这话,寒棱眼睫止不住颤抖,往日那些在边关同吃同住,相互打气的日子在脑海中涌现,就像昨日发生一般的场景,只觉心中一阵闷痛。

萧晨却仿佛没有看到他痛苦的神情,自顾自继续道:

“我承认,离开黑甲军确实有为了荣华富贵的想法,但是我辛苦那么多年,却只能做个统领,你却官拜将军,那镇国公眼里只有你,我不论怎么做都没法越过你;

如今我南下寻了好的去处,做了巡抚,你是不是嫉妒了,所以才陷害我,抓我进来?没想到你是如此心胸狭隘之人。”

说完萧晨鄙夷地看了眼寒棱,寒棱只觉那眼神将他脑海中往日的回忆都尽数打碎了去。

不再说话,也不再游说,转身交代身后的人:

“萧晨,贪污受贿,勾结外敌,直接用刑招供即可。”

后头的萧晨一听,骂骂咧咧道:

“寒棱,你公报私仇,你就是嫉妒我,看不惯我过的好,你算什么朋友,算什么兄弟,你就是见不得我好!”

寒棱没有再回复,将那些咒骂都丢在了后头,快步走出了地牢。

出了阴暗的地牢,抬眸艳阳正起,他心底却阴霾重重,只觉心中抑郁。

那是他将后背托付的兄弟,那是每次战役前都互相嘱托对方后事的兄弟,他明明早已知晓他的卑劣;

今日,却仍因他这般无情的话语感到揪心,自嘲地笑了笑,神色悲凉。

他身后跟着的黑甲军愤愤不平道:

“将军,这萧晨简直忘恩负义,当年若不是您求着镇国公,他一个外边的乞丐怎有机会入伍从军,他的武功还都是您手把手教起来的,如今竟然那样说您,实在太可恶了!”

“就是,当初萧晨在军营里和善有加,关心兄弟们的吃穿,没成想都是假的!那么多兄弟,那么多兄弟都被他......”

那名黑甲军哽咽,无法再继续说下去,其他人想到那场惨烈的战役都纷纷红了眼眶。

寒棱站在前方,迈着步伐走去,对着身后的人冷冷说道:

“他早已不是黑甲军的人了,只是一个叛国贼罢了,往后不必再提起他。”

说完便神色冷漠地径直离开了。

地牢内,寒棱走后,那些狱卒得了命令,直接将萧晨带到行刑处,边走边说道:

“你也真是的,人家寒将军来找你那般叙旧情,不就是想给你个机会,亲口认错;正所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何必惹怒他,平白得来一顿刑罚。”

那狱卒刚才可在旁边听全了,这萧晨原来之前还同那将军是兄弟,这不逮着机会求饶,还专门说些气话,他不懂了,只觉这往日的“巡抚大人”脑子不好使。

萧晨此时却没了刚才同寒棱叫嚣的劲,只沉默地跟着狱卒走去,眼里更多的是没有在人前显露过的暗沉,背影瞧着萧瑟不已,同刚才的无赖样大不相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