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染,要不晚上还是去我那吃吧,我家这个糟老头子别的不行,煮饭还是不错的。”
凤老爷子刚进门,就听见钱兮在撬墙角,这下腿脚都利索起来,一下就挤到两人中间,强行隔离两人,背对着言染的他,没发现,言染稍微退后半步,微微拉开与他的距离。
转头就冲着周堽喊:“老周啊,还不管管你家媳妇,我好心留你们吃饭,你们居然还翘墙角,这可不厚道啊!”
“哎,我家媳妇说的也没错啊,我煮饭确实好吃,这小毓都吃了好几年我家的大米饭了。”周堽盯着媳妇杀人般威胁的眼神,半点也不敢站错队。
“哈哈,凤老头,你这找帮手都不会找,就老周这妻管严的架势,你找他帮你对付他媳妇,我看你也是疯了。”在一旁看戏的海铭,看到这一幕嘴都笑得合不拢了。
“染丫头你先答应我的。”凤老爷子眼珠一转,一脸委屈看着言染。
“嗯,没走。”言染点点头。
得到肯定答复,凤老爷子一扫委屈,立马嘚瑟的看着周堽三人,争啥争,再争也是凤家媳妇。
“切,染染今晚不行,要不明天中午去我家吧。”钱兮没好气瞥了凤老爷子一眼,趁着他没注意,一把拉过言染,在她耳边嘀咕。
“钱姨,可能要下次,这次来上京是有点事情要处理,所以空闲的时间不多。”钱兮给言染的感觉太像一个妈妈,让她不由自主就想要亲近,连她不喜人近身的毛病这次都没有起作用。
“这样啊,可惜了,不过没事改天姨去北海看你,或者你来上京看姨也行。”钱兮眼神闪过一次失落,很快又恢复过来。
“好。”言染的手搭在钱兮手腕上,手指下有些停滞的跳动,让言染眉眼闪过一丝了悟,知道凤老爷子刚刚让自己给钱兮检查的原因,“钱姨,你的手是不是有点不舒服?”
周堽本来还和凤老爷子掰扯,听到这话,立刻抬头看向风老爷子,用眼神询问,“你说的?”
凤老爷子默契的看得懂这个眼神,笑着摇摇头。
周堽立刻将视线转向言染,这是第一次有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问出这个问题。这一刻周堽终于相信凤老爷子刚刚说的话,不是开玩笑,也不是要给言染练手。
“丫头,你怎么知道的,我的手确实是有点不适。”钱兮注意力都在言染身上,完全没注意丈夫和凤老爷子的互动,听言染这么问,还以为是凤老爷子提前和她打过招呼,因此态度并没有什么变化。
“我帮你看看,可以吗?”言染拉着钱兮坐下,小声问了句。
“好啊!”钱兮本就答应凤老爷子,这会看见言染,心里喜欢得不得了,更不建议自己给言染当个小白鼠了。
得到允许,言染直接也没避讳,直接将钱兮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右手搭上去,嘴唇抿紧,眉头也慢慢皱起来。
一直盯着她表情的周堽心咯噔一下,绝望的撇开眼。
钱兮看着言染,和蔼的笑了笑,“没关系的,不要紧张,姨这个老毛病看了很多医生都没有辙,你看不出来是正常的,不要有压力。”
言染没有搭话,手指也没有从钱兮手腕处移开。
气氛一下就凝固了,熟悉言染的凤老爷子和凤毓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一丝担忧,他们从来没见言染看病看这么久,钱兮这毛病……
半响,言染才将手指移开,重新搭在钱兮另外一个手腕上,又过了一阵,她才收回手,心里琢磨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钱姨,你……”话说一半,又收回,眼神滑过大厅几个大男人。
“老周、老海,我得了个好东西,带你们去我书房看看。”凤老爷子第一个反应过来,招呼两兄弟,就准备清场。
“染染,没关系的,不用清场,有什么直接说就好了,姨能够接受得了。”钱兮开口阻止。
见钱兮如此坚持,言染犹豫一秒还是开口,“钱姨你之前生孩子的时候,是不是曾经大出血?”
“……”钱兮没想到言染想问的是这个,一下就愣住了,半响才点头,“嗯,当时我已经八个月,可惜被人绑架,提前生产,虽然我保住命,但是那个孩子却没了。”
言染皱了下眉,悄悄看了眼凤毓,见对方摇摇头,知道这其中涉及到一些私事,于是也就没有再问。
“你的手并不是因为工作原因疼痛,而是在孕期被下药了,虽然大部分药性随着大出血被稀释,可残留在体内的药性,还是影响了你手部神经,导致你整个手臂血液不流畅,久而久之就出现疼痛,不受控制等症状。”言染说得很委婉,可在场都是人精,简单一句话,他们琢磨两遍就猜出是婴儿帮妈妈承担了大部分的毒性,所以婴儿在出生就去世了。
“所以宝宝是替我死的?”钱兮脸上的笑消失了,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微微抬着头,目光呆滞看着言染。
“老婆,你别乱想,没有这回事,这都不是你的问题。”周堽回过神,立刻蹲在钱兮脚边,拉着对方的手,小声哄着。
“并不能这么说,下毒的人,似乎也不想要你的性命,只是想要你痛苦罢了。按照目前残留药物情况来推断,孩子应该是可以正常出生,只是身体健康情况会差一点。”言染迟疑一下,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不对,医生说过孩子一出生就没呼吸了。”事情发生后,海铭一直陪着周堽,医生走出手术室的第一句话就是,大人平安,孩子没了。
“会不会是因为早产原因?”凤老爷子接了句嘴。
“不可能。”言染在之前沉默的时候,已经估算过很多次。
“当时因为事发突然,我们是到最近的医院去生产,接生的医生并不是我的主治医生,在我昏迷时,我隐隐约约有听到孩子啼哭的声音,可是醒来后,他们都告诉我孩子是死胎,我就一直以为是幻听。”钱兮用力抓住周堽的手臂,红着眼,一字一句,近乎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