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只有两条路,第一是让无子的嫔妃当上皇后,第二就是让母妃当上皇后,只有这样,殿下的位子才会稳。”清锁的想法很简单,若不能成为嫡子,就只能阻止其他皇子变成嫡子。
月儿不是完全认同她的观点,她在大殿中踌躇着:“依奴婢之见,如果是无子的嫔妃坐上后位,不太把稳,毕竟你难保哪天她就有了自己的孩子。但贵嫔娘娘坐上后位,就难上加难了,即便没有骆家和陈家,薛太后定是第一个不答应。”
“直接找薛家的女儿做皇后不就好了,那样太后定不会反对。”
清锁说的轻松,却吓坏了月儿:“主子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清锁拍了拍她的头:“逗你玩的,今日去看看陈贵嫔吧,看她缺什么少什么。”
“是!”月儿点点头,出去张罗步辇了。
主仆二人来到祥和宫,怜兮正指挥着宫女熬药,见到清锁到来,脸上尽是欣喜,她连忙跑过来向清锁行礼:“主子!”
清锁笑着问道:“怎么样,还好吧?”
怜兮朝里面看了一眼,然后回过头:“还好,毕竟还在月子里,身子又虚弱,倒没有什么?”
“我先进去看看她,待会儿我再出来找你。”清锁说完便与月儿往里走。
此刻陈贵嫔正监督着两名乳母给孩子哺乳,清锁轻轻走她面前行礼道:“参见贵嫔娘娘!”
陈贵嫔抬起头愣了一下:“太子妃来了,怎么没人通传,这祥和宫的人也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清锁听出来她的意思是自己没有派人通传就直接走进来,她也不生气,直接回应:“祥和宫的这些人,若贵嫔娘娘用不顺手,清锁全部换了便是。”
陈贵嫔听完脸色微变,但依旧保持着笑脸:“太子妃言重了,我就那么一说,你快坐!”然后吩咐一旁的宫女:“快给太子妃上茶。”
清锁落座之后,仔细观察着陈贵嫔:“娘娘近两日可好些?”
陈贵嫔揉着眼睛打着哈欠:“除了睡不安稳,其他还好,就是夜里总做梦。”
清锁端起茶浅尝了一口道:“定是娘娘担心五弟和六弟,所以才睡不踏实,娘娘放心吧,这祥和宫安全得很,不会出什么事。”
陈贵嫔忽然压低了声音:“实不相瞒,当日是柏修仪将我推倒,所以我才提前生产,这俩孩子不足月就生了,才会这么个小。我几次梦见她推我,都在睡梦中惊醒过来。”
清锁愕然:“什么,竟然还有这回事?那你……你有没有告诉皇上?”
陈贵嫔摇摇头:“皇上刚封我为贵嫔,柏修仪也迁至惠泽宫,我想想还是算了,别为难皇上和她,只是可怜了这俩孩子。”说着流下几滴泪。
“幸好你们母子平安,否则柏修仪就算有九条命也不够。”清锁想了想,这陈贵嫔自从受宠之后就十分招摇,并不是那种低调之人。柏修仪会推倒她,定是她说了什么人家不爱听的话。
陈贵嫔擦了擦眼泪:“如今皇上对我们母子这么好,我也想着为两个孩子积福报,这事便算了吧。”
清锁故意奉承:“娘娘真是大度之人,怪不得皇上给了如此丰厚的待遇,日后娘娘可是前途无量。”
陈贵嫔没有听懂清锁的意思,她问道:“太子妃这是何意?”
清锁继续解释道:“我是说娘娘如此深明大义,颇有天下女子的典范,若能再走一步,那必定福泽深厚。”
她终于听懂了清锁的话,心里十分高兴,但却未表现在脸上:“太子妃慎言,此事不可妄议。”
清锁一脸无所谓:“中宫空缺,贵嫔娘娘生下双生子,为我大珧带来无上的荣耀,清锁以为,后位非你莫属,你又何必谦虚呢?”
陈贵嫔吓到了,连忙阻止清锁:“你快别说了,万一被别人听了去!”
清锁摇摇手继续说道:“无妨,其实大伙儿心里都清楚,再说这中宫缺位一年多了,皇上迟迟不肯立后,应该也是为了找寻一个合适的人。”
陈贵嫔越听心里越高兴,但也不敢过于表露,于是转移了话题:“我听说骆夫人回府省亲了,一回就是三天。”
清锁漫不经心道:“的确如此,可能是皇上觉得亏欠她吧?”
“亏欠?”陈贵嫔立马提高了声音,情绪也有些激动:“是她骆家做错事,受罚也是应该的,何来亏欠?”
见陈贵嫔情绪有些激动,清锁连忙安抚:“贵嫔娘娘,这些都是琐事,您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保重好身子和照顾好两位皇子。”
陈贵嫔稍微缓了缓情绪,然后直接道:“你还说我为大珧带来无上的荣耀,这后宫还有多少人看着呢,一个骆夫人不算,还有个薛贵人,人好歹也有太后撑腰,我呀,也就是个摆设。”
她拍拍陈贵嫔的手安抚着:“娘娘的福份还在后面呢,在这后宫之中,若是无子,家族势力再大也没用,废后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我还有事在身,就不陪您聊了,清锁告退!”清锁说着便站起身来向陈贵嫔行礼。
“太子妃慢走!”
出了祥和宫大门,怜兮正在那儿等着她俩:“主子,你们出来了?”
清锁朝里面看了看:“看好她,一有什么动作立即派人向我禀报!”
怜兮回应:“是,主子!”
清锁拍拍怜兮的手:“那我们先走了,你先忙吧!”
出了祥和宫,月儿立即凑上前道:“主子,奴婢觉得这陈贵嫔成不了气候,您根本不必放在心上。”
“仔细观察着总是没错,不过我改变主意了。”
月儿惊讶道:“主子想到了什么?”
“与其大费周章绕一圈,不如我坐好这个位子,到时候任谁都动摇不了。”清锁心底慢慢激发出野心。
月儿朝她竖起大拇指:“主子你终于醒悟了。”
清锁推了她一下:“虽说如今还是皇上的后宫,与我没有太大关系,但这宫中女眷的位分变化,有可能威胁到太子殿下的地位,若她们蠢蠢欲动,我只能想办法掐灭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