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进派出所,负责询问晏策的警察就迎了上来。
来人一个是市长,一个是沾了老板的光,持有特殊证件的明霏,警察就破例让他们一起进了晏策所在的审讯室。
晏策低着头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像是一个没有魂魄的木偶。
“从我们把他带回来后,一直都这样,一句话都没说过。”警察跟三人说道:“据另一名嫌疑人赵旺讲述,他们周六晚上十二点左右就喝得不省人事了,大概是喝醉了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晏策用酒瓶杀死了林栋。”
“您的意思是,那个赵旺指认了晏策杀人?”明霏问警察。
警察摇头,“赵旺自己也记不清了,他的记忆就截止到周六晚十二点左右,被KtV服务员的尖叫吓醒后,看到包厢里一地的血,他被吓坏了,说出来的话逻辑混乱,根本没办法作证;我们之所以说是晏策杀的人,是他们赶到的时候,他手里抓着那半截杀死林栋的酒瓶,酒瓶上也只有他一个人的指纹。”
“我可以跟他说两句话吗?”晏暮槐询问警察。
“叫你来就是让你劝他说出犯罪事实的。”不然这个案子真的很难再进展下去。
因为凶案现场一死一重伤,剩下两个,一个胡言乱语,一个沉默不言。
胡言乱语那个看着有点精神失常了,短时间也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眼下就晏策是唯一的突破口,警方巴不得他赶紧开口说话。
晏暮槐走到晏策跟前,抬起手指点了点他的头顶,“晏策,抬起头来。”
“哥?”晏策缓缓抬头看着晏暮槐,涣散的双眼慢慢聚焦,随即眼泪就流了出来,“哥,我、我杀人了,我还把络儿打伤了,对了,络儿怎么样了?他醒了吗?”
听到晏策说话,一旁的警察瞪大了双眼。
果然叫监护人来是对的,竟然这么快就让犯人认罪了!
“先别急着往自己头上扣帽子,把你记得的东西,事无巨细地告诉我。”晏暮槐说完就问晏策,“饿吗?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晏策摇头,“不想吃,陈叔叔,络儿醒了吗?”
他摇头的时候看到了站在晏暮槐后方的陈肖,又追问了一遍。
陈肖听到晏策的话,本就有些气血上涌的,但是处于对晏暮槐的信任,他又将怒意压下去,喘着粗气回道:“没有,医生说醒过来的几率很小,大概率会成植物人。”
晏策听了这话,一口气没上来,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趁着警方把晏策送去医院的时候,晏暮槐他们去了一趟案发现场。
按理说晏暮槐的身份是不能去的,但有明霏的证件还有陈肖为他作保,警方给了他特权。
“大堂的监控我们查看了没什么问题,当天的值班服务员也都做了笔录。”到了KtV,警察跟明霏说了调查情况。
晏暮槐要了一份监控,一边看着朝出事包厢去。
顺便还在脑海里呼唤了小系统,“三十五,干活了,看看这监控有没有问题。”
“好嘞!这个我在行。”三十五应下后,就扫描了晏暮槐手机里的监控视频,然后自己慢慢去研究了。
案件还不明朗,案发现场还保持着原状,没有被破坏。
现场各处都放着指示牌,方便还原当时的情况。
门口有一滩血,牌子上写的是陈桑络的名字。
往里面走,在桌子旁边画了一个人形标示线,证明那是死者躺着的位置,在死者旁边放的就是写了晏策名字的牌子。
跟来的警察就地给三人描述,“凶手应该是在这个位置,拿起桌上的酒瓶,先砸伤了陈桑络,酒瓶也是在这个时候碎裂开的,然后再反手将只剩下半截的酒瓶刺入了死者的喉咙,导致动脉破裂。”
从地上标示的位置来看,警察这个推测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赵旺呢?他在哪里?”明霏问。
警察指了指远处的一个角落,“他在那边,估计是醉得太厉害,在案发之前就躺过去了。”
换言之就是赵旺虽然在包厢里,却一点没参与,甚至连目击者都算不上。
“给他们做过药检吗?”明霏走到桌前,扫了一眼桌上的那些酒瓶。
红的白的都有,而且一瓶赛一瓶的贵,“查过这些酒从哪里来的吗?”
且不说这些酒很贵,就算几个少年真的能负担得起,也不会有作死的商家卖给他们。
“做过药检了,四人血液里酒精含量都很高,但死者跟晏策的更多一些,这些酒是死者林栋从家里偷出来的。”林栋父亲是书记,家庭条件不差,能拿出这些酒也合理。
“那按照你们说的,四个人都醉得神志不清了,晏策又怎么能这么精准利落地打倒了陈桑络,再反手刺杀林栋呢?醉成这样,恐怕连站都站不稳了?如果他打完陈桑络后,手里举着破碎的酒瓶,死者林栋自己撞上去,这也不能是故意杀人吧?”明霏跟着戎烬查过不少案子,可以说经验很足。
那个警察点点头,“的确有你说的这种可能性,所以我们才着急想要犯罪嫌疑人晏策说出实情。”
有明霏看现场,晏暮槐倒是省了很多事,他手里举着手机让三十五看,自己则盯着角落里那个缩成一团的黑影。
准确一点说,就是死者林栋的鬼魂。
他死在这个包厢里,尸体已经被搬走了,魂魄却还在这里没有消散,那就说明是有冤屈的。
只可惜胆子太小,包厢里一直有警察守着,他甚至都不敢到处飘动,整个鬼都快镶嵌进墙里了,鬼影还一直在瑟瑟发抖。
明霏看了一圈后,走到晏暮槐身边,“现在怎么办?”
她也能看到林栋的鬼魂,问的就是要怎么处理他。
这里一直都有警方的人守着,他们总不能当着警察的面询问林栋的鬼魂,就算问出了真相也没人会相信。
晏暮槐没说话,抬手结印,直接将林栋的鬼魂给收了。
明霏见状,惊得嘴巴都张成了“o”型。
她都忘记身边的人是晏暮槐,不是她那个鬼魂不能近身的老板了,还担心鬼魂跑掉就没法问了,结果大佬能直接把鬼魂带走。
也就是这时候,三十五也有了发现,“宿主大人,监控在十二点整的时候被剪辑过,找到原视频我可以复原。”
晏暮槐把手机上的视频滑到周六深夜十二点的地方,然后递给警察,“监控有问题,能给我们原视频吗?”